附四 《昼永编》载济州岛民漂着安南事件
附四 《昼永编》载济州岛民漂着安南事件
英宗丁未,译学李齐聃在济州见州民高商英,是曾漂海生还者,详问漂海颠末,作一记。其略曰:
肃宗丁卯,本州吏民二十四人乘船到楸子岛近洋,为大风所漂。凡行十二日,风始少息,而船中无甘水,惟啖生米以疗饥。如是在洋中六日,又遇东北风行十七日至一岛。见众船来截,四面剑戟森列,盖其岛巡逻船也。乃以手示酌水渴饮之状。其人解意,送一船给以一瓶水。我船中三人在船边者受而尽饮之,即皆晕倒不省人事。其人又汲水送之,故余人则煎作热水徐徐饮之,精神始清爽。于是出纸笔书,问何地方。其人书答:此地号安南国,尔等在何邦,缘何到此。遂答以朝鲜人漂到因乞救济之意。又值大风,终得下岸,所乘船已片片破矣。
随其人入其邑,即所谓会安郡明德府,见一官员着黑色衫,顶棱帽子,据椅以坐。以书问答如在船时。又书示曰:我国太子曾为朝鲜人所杀,我国亦当尽杀尔等以报仇。渠等见书,放声号哭。忽一妇人衣锦扬珮自内而出,举止端雅,异香袭人,亦以书示云:尔等勿哭,我国本无杀害人命之事,欲留则留,欲去则去。使军卒送置一岛。于是日往闾家乞米,其应给无厌色,到处如此,盖其国俗然也。船头先饮冷水之三人相继致毙,余存二十一人。
遍行无禁,故其俗尚言语略解方向。其地沃壤多水田;其民三男五女;节候常暖,四时长春;恒着单衫,广袖长身,不着袴子,但以尺锦仅掩前后;其发披,其足跣;男贱女贵;一岁五蚕三稻,衣食有饶,自无饥冻之患;其景胜处必有丹楼彩阁,制度华丽;珍禽奇兽,家家养之,奇货异宝,处处有之;其木则丹木、乌木、白檀,其果龙荔、杜、椒、姜、芋、蔗、茸、槟榔、棕榈、芭蕉之类,不可殚记;其牛在水中,主人如有耕作驮载之事,则往于水边,以其声呼之,则举首而见之,如其主则即起随往,如非其主则卧而不起,其角每岁一易,埋于沙洲之边,人或尽数采去,则后移埋于他处,所谓黑角盖出于此地也;其猢狲大如猫,毛色如灰,能解人意而便于使令,但不能作人语,以铁锁系项,人家畜之。
象则牙长丈余,身巨如屋,人欲刷之则必梯而上,毛色苍白而甚短,头无鬣,尾无骏,其鼻长十余丈,用之如手,善食芭蕉,又能作天鹅声,操练时列为队伍,有人持兵而上号令,时教以作声,低其鼻则声低,举其鼻则声高,其声振天,惟官无给料,但畜者于收获时驱之田头,奖之五六束稻,则挂之象耳而去之他所,不给则以其鼻乱掷稻束遍于田野而后已,人莫敢呵禁,官不禁之,其国法可谓疏阔矣。
其孔雀则比鹤甚大,一身翎毛五色灿烂,其雄者顶上有数枝翎,如鹭尾,长数尺许,末端有纹如钱,朱翠之色远胜锦绣,羽缎多出此地,盖其以羽毛织成者也。
以木屑作无心烛,以槟榔叶为衣,其长一尺,燃之能达冬天一夜,光明无比;芭蕉绝大,叶长十余丈,体大如柱,处处最多,象善吃如马之吃蒿草;棕榈丝在叶见,织成雨衣,其实大如碗,有肉在外,中有仁壳甚坚,有酱一升,其甘无比,又有核仁在其中,多生水边,实熟后为风所折,漂流而去,我国得以为瓢子杯而谓芦实者,此物也;槟榔实如大腹子而小,土人有神气困倦食其实,往往佩之而行焉。
一日,自其国招五人,凡六日始到其都,见一镇山之下,闾阎栉比,宫阙崔嵬。国王坐于殿上,左右侍立者剑佩,极其严肃。招致殿庭,以书问答后,各赐以酒食及米一石、钱三百而退。渠辈乘国王亲自操练之时,泣呈一书乞其生还,王见而哀之。
时中国商人朱汉源、船户陈乾等来言于渠辈等曰:俺这一船里若俱载你们好好回去,你们当以何物赠我乎?渠辈等闻说皆喜,答以每一人以三十石大米报汝载去之恩,遂成文券。其国备具此由,以报其王,则自其国以钱六百两偿之,以其国书报我国送漂到人付商船回去之意,回来时必受朝鲜文书以来,则更当厚赏尔等。于是朱、陈两人以戊辰八月初七日举帆向北,五阅月到宁波府,又至普陀山,十二月十三日遇西南风向我济州而发,船行三日而到大静县。
其移文曰:安南国明德侯吴为奉令调载回籍事处,丁卯年十月间有漂风小船一只到安南本国,计二十四人,询称朝鲜,缘出海贸易不意风波大作破船失货物等语,查系贵国商民,俯怜同体。荷蒙本国王体好生之德,施格外之恩,安插会安地方,以给钱米,不意业已病殁三人,现存二十一人,候南风调载送归。但各船归帆俱属广东、福建等处,即有往日本洋船派送回国,奈海洋辽阔,前后不齐,难期必至,恐漂人等终不遂回籍之愿也。尽计不全,筹度再三,兹有大清宁波府商船于本年三月间载货来至安南,生理原在招添客货贸易之船,今为漂人等二十一人恳求回贯甚切,幸船主陈有履、财副朱汉源等怜悯众孤流落他乡,慨发义举,特将本船客商等辞送别船,抛其生理,允将本船载至朝鲜,送回本籍,以使漂人等遂愿等语,前来合行咨启。为此,钦奉安南国王,令准宁波府商船任听船主等料理送归本籍,令船主陈友履等捐资整理船只,并请识路伙长舵工及招驾船人等一应料理外,本国协助粮蔬食物以资难人等日食备用。船主等率领于本月二十二日扬帆开驾,但恐关津条例森严,准此备文移送朝鲜贵国,希查实验明。敢望回文即交船主收集俟带本国,以慰悬念也。祈将本船整理,俾其速早以回大清,不胜幸幸须至文者。正和九年七月二十二日。正和似是安南王自建年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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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李睟光著《赵完璧传》,收入氏著《芝峰集》,卷二十三,“杂著”。见前引《韩国文集丛刊》,第六十四册,第252—254页。
(2) 郑士信(1558—1619),字子孚,号梅窓、神谷。朝鲜清州人士。1582年文科及第,历任礼曹正郎、弘文馆修撰、掌吏院判决事等职,1610年任贺冬至使出使明朝。其生平参见氏著《梅窓集》,卷五“附录·行状”,见前引《韩国文集丛刊》,续编第十册,第464—466页。郑士信《赵完璧传》,收入氏著《梅窓集》,卷四,“传”。见前引《韩国文集丛刊》,续编第十册,第462—463页。
(3) 李埈(1560—1635),字叔平,号苍石、酉溪,谥号文简。朝鲜兴阳人士。柳成龙门人。1591年文科及第,历任工曹参议,承政院右承旨、吏曹参判、弘文馆提学等职,1604年任奏请使书状官出使明朝。其生平参见蔡济恭著《樊岩集》,卷三十九,“行状·苍石先生李公行状”,见前引《韩国文集丛刊》,第二百三十六册,第199—213页。李埈《记赵完璧见闻》,收入氏著《苍石集》,卷十二,“杂著”。见前引《韩国文集丛刊》,第六十四册,第446页。
(4) 金允安(1562—1620),字而静,号东篱,朝鲜顺天人士。柳成龙门人,1612年文科及第,历任司宰监直长、大丘府史等职,其生平参见氏著《东篱集》,卷五,“附录·行状”,见前引《韩国文集丛刊》,续编第十二册,第85—87页。
(5) 李埈记载:“金君而静,闻此事于赵生,语余甚详,异而识之,下一转语,以备史氏之采取”,见李埈《记赵完璧见闻》,前引《韩国文集丛刊》,第六十四册,第446页;而郑士信亦记载:“此事金直长允安而静云”,见郑士信《赵完璧传》,前引《韩国文集丛刊》,续编第十册,第463页。
(6) 李埈、郑士信都曾为李睟光的文集写过跋,如李睟光《芝峰集》卷八所收“安南国使臣唱和问答录”下,就有李埈和郑士信二人的题跋,见前引《韩国文集丛刊》,第六十六册,第91页。又,前已提及李埈为李睟光撰写行状一事。由此可见李睟光、李埈、郑士信三人关系密切。
(7) 冯克宽(1528—1613),字弘夫,号毅斋,别号敬斋,安南后黎朝山西石室县冯舍乡人。1580年进士及第,历任都给事中、鸿胪寺卿、工部右侍郎。1597年,出使明朝。其后历任户部、工部尚书,爵梅郡公。著有《使华手泽诗集》、《言志诗集》、《冯太傅诗》等。其生平参见复旦大学文史研究院与成均馆大学东亚学术院合编《越南汉文燕行文献集成(越南所藏编)》,第一册,复旦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57页,解题。
(8) 关于李睟光生平情况,可参见:(1)[韩]国史编纂委员会编《朝鲜王朝实录》,第三十四册,探求堂,1968年,第312页;(2)张维所作李睟光行状,收在李睟光《芝峰集》,附录卷一,见前引《韩国文集丛刊》,第六十六册,第318—323页,亦收在张维著《鸡谷集》,卷十五,“行状五首”,见前引《韩国文集丛刊》,第九十二册,第248—253页;(3)李埈所作李睟光行状,收在氏著《苍石集》,卷十八,“行状”,见《韩国文集丛刊》,第六十四册,第574—580页;(4)李敏求(李睟光第二子)所作李睟光行状,收在氏著《东州集》,卷六,“行状”,见前引《韩国文集丛刊》,第九十四册,第350—359页。
(9) 比如朝鲜后期著名学者李德懋就曾在其所著《清脾录》中以“芝峰诗播远国”为题,专门记录这一事件,同时也提到了赵完璧其人。见李德懋著《青庄馆全书》卷三十五,前引《韩国文集丛刊》,第二百五十八册,第60—62页。
(10) 李睟光《芝峰集》,卷十六,“续朝天录”载:“丁酉赴京时,遇安南使臣冯毅斋克宽,留诗为别。顷年本国人赵完璧者陷倭中,随商倭往安南。其国人颇有诵鄙诗而问之者。后完璧回本国,传说如此。夫安南去我国累万里,历世莫通,况海路之险远乎,事亦奇矣。”见前引《韩国文集丛刊》,第六十六册,第157页。
(11) 可参见此前提及的李睟光行状和诗文集序跋。
(12) 后人引述或转载赵完璧事件例子有:(1)安鼎福(1712—1791)的《木川县志》(1817)中抄录李睟光的《赵完璧传》,仅个别文字有出入。见安鼎福著《木川县志》,首尔:国立中央图书馆,藏书号:古2738-4。日本学者岩生成一在1954年以该文献为基础撰写了《安南国渡航朝鮮人趙完璧伝について》一文,载《朝鮮学报》第六卷,日本:朝鲜学会,1954年8月,第1—12页。(2)李志恒(生卒年不详)的《漂舟录》(1756)中对赵完璧事件进行了概括性转述,并注明“出芝峰类说异闻”。见李志恒著《漂舟录》,收在[韩]民族文化推进会编《国译海行总载》,第三册,民族文化文库刊行会,1974—1981年,附录第69页。(3)李圭景(1788—1856)的《五洲衍文长笺散稿》中在介绍木棉、地桑、孔雀等事物属性时,引用了李睟光《赵完璧传》所记安南见闻。见[韩]古典刊行会编,李圭景著《五洲衍文长笺散稿》(上、下编),东国文化社,1959年,上编第496页、第432页,下编第550页。
(13) 见金泰俊著《壬辰倭乱与朝鲜文化的东渐》,韩国研究院,1977年。该书第六章中提到赵完璧事件。
(14) 见片仓穣著《朝鮮とベトナム日本とアジア:ひと·もの·情報の接触·交流と对外观》,东京:福村出版,2008年。该书第二章为“《赵完璧传》研究”。
(15) 岩生成一《安南国渡航朝鮮人趙完璧伝について》,载《朝鲜学报》,第六卷,日本:朝鲜学会,1954年8月,第1—12页。
(16) [韩]孙灿植《从〈赵完璧传〉看芝峰李睟光的越南认识》,载《古小说研究》,第21辑,韩国:古小说学会,2006年,第215—247页。
(17) [韩]权赫来《〈赵完璧传〉的文本和文学性意味研究》,载《语文学》,第100辑,韩国:语文学会,2008年,第205—234页。
(18) [韩]赵家元(音译)《李睟光〈赵完璧传〉的书写性特征》,载《文章语文论集》,第48辑,韩国:文章语文学会,2011年,第1—40页。
(19) 见前引李睟光《赵完璧传》,第252页。
(20) “丁酉倭乱”指1597—1598年发生在朝鲜半岛的朝、日、中三国参与的战争,是“壬辰倭乱”的后续。1592年(壬辰年)初,日本丰臣秀吉出兵朝鲜,在朝鲜半岛引发战争,中国为援助朝鲜而出兵,这在朝鲜称“壬辰倭乱”,日本称“文禄之役”,中国称“万历朝鲜之役”。战争持续一年半以后,因三方议和而暂告中止。但1597年(丁酉年),日本又再次出兵朝鲜,掀起第二阶段战事,这在朝鲜又称“丁酉再乱”或“丁酉倭乱”,日本称“庆长之役”。
(21) 各种版本的赵完璧传记都没有提到他的日本雇主是谁,不过日本学者岩生成一在对当时日本海外贸易情况及相关文献的研究后指出,雇佣赵完璧前往安南的,应该是当时掌控日本海外朱印船贸易的豪商角仓了以。见前引岩生成一《安南国渡航朝鮮人趙完璧伝について》,第4—5页。
(22) 赵完璧三次前往安南的时间的考证,参见前引岩生成一《安南国渡航朝鮮人趙完璧伝について》,第4页。
(23) “文理侯谓生曰:你欲求还本国,自此刷还于中朝,可以转解,你须留此。生欲从其言,而见其国人多诈难信,又闻距本国甚远,不果云”,见前引李睟光《赵完璧传》,第252页。又“(安南人)其见完璧也,有劝以逃着此国,使之通中国以回朝鲜云。而见其多诈难信,终不肯从云”,见前引郑士信《赵完璧传》,第463页。
(24) “生至丁未年回答使吕佑吉等入往时,哀告主倭,得还本土。”见前引李睟光《赵完璧传》,第252页。关于这一点,有与吕佑吉一同出使的回答使副使庆暹的记载可以佐证,庆暹《海槎录》闰六月初一日条载:“被虏晋州士人赵完璧,伶俐可信人也,给谕文一度,使之招谕刷还。”见前引《国译海行总载》,第二册,附录第49页。
(25) 见前引郑士信《赵完璧传》,第463页。
(26) 同上,第462页。
(27) 相关研究可参见前引片仓穣著《朝鮮とベトナム日本とアジア:ひと·もの·情報の接触·交流と对外观》第二章及前引权赫来《〈赵完璧传〉的文本和文学性意味研究》,第208页。
(28) 参见李德懋著《青庄馆全书》卷五十四,盎叶记,“姓名连意”,见前引《韩国文集丛刊》,第二百五十八册,第494—495页。
(29) 见赵军荣《赵完璧〈通鉴源委〉声类研究》,载《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08年第7期,第212页。
(30) 见张静《明人赵完璧生卒年考》,载《江海学刊》,2010年第4期,第60页。
(31) 此人官职为吏部都给事中,在《明史纪事本末》第62卷“援朝鲜”条和《朝鲜王朝实录》宣祖三十一年九月二十八日和三十二年二月十九日条中均有记载。
(32) 参见前引李睟光《赵完璧传》,第252页、前引郑士信《赵完璧传》,第462页。
(33) 见前引李睟光《赵完璧传》,第253页。日本学者岩生成一通过对日本文献的分析,亦指出《赵完璧传》所记这一情况属实,当时日本用于海外贸易的朱印船,主要是在中国福建一带建造,且日本文献中提到这些船的大小规模,亦与《赵完璧传》所记可容180人相符。参见前引岩生成一《安南国渡航朝鮮人趙完璧伝について》,第5页。
(34) 《皇明神宗皇帝实录》,万历三十七年(1609)五月二日条:“有倭船漂入闽洋小埕者,舟师追至漳港及仙崎。获夷众二十七人,译系日本商夷往贩异域,为风飘阁。其中有朝鲜国人,先年为倭所虏而转卖者。次为吕宋、为西番,或鬻身为使令,或附舟归国。”转引自前引岩生成一《安南国渡航朝鮮人趙完璧伝について》,第7页。
(35) 见前引郑士信《赵完璧传》,第463页。
(36) 见前引李睟光《赵完璧传》,第252页。
(37) 见前引李睟光《赵完璧传》,第253页。
(38) 见前引郑士信《赵完璧传》,第462页。
(39) 李睟光的记载:“又用绳索垂下,钩出水底土,以其色辨方位远近”,见前引李睟光《赵完璧传》,第253页;李埈的记载:“有华人之鲜事者同在行中,钩出水底土,视色而辨方焉。”见前引李埈《记赵完璧见闻》,第446页。
(40) 参见前引岩生成一《安南国渡航朝鮮人趙完璧伝について》,第6页。
(41) 参见前引郑士信《赵完璧传》,第462页。
(42) 同上。
(43) 同上。
(44) 见前引李睟光《赵完璧传》,第253—254页。
(45) 见前引李埈《记赵完璧见闻》,第446页。
(46) 参见前引郑士信《赵完璧传》,第462页:“舟行五十余日,乃达安南国界。”
(47) 见前引李睟光《赵完璧传》,第252页。李睟光对这一事件的记载最为详尽,比如文理侯郑剿这个人物,就仅见与其记载,另外二位记述者均未提及。据岩生成一的研究,文理侯郑剿是安南历史上的真实人物,且就是当时在安南会安省兴元县(即赵完璧等所到之处)专门掌管安南对外贸易事务的官员。见前引氏著《安南国渡航朝鮮人趙完璧伝について》,第4—6页。而这一人物的出现,某种程度上亦增加了赵完璧事件的可信度。
(48) 参见前引李埈《记赵完璧见闻》,第446页:“闻生为东国人,争来见。”
(49) 郑士信的记载是:“(安南人)仍诵芝峰所作:远凭重译谒君王,提封汉代新铜柱,贡献周家旧越裳,山出异形饶虎骨,地蒸灵气产龙香等,末句首尾三句则不传之。岂完璧粗解文,闻之不能详耶?且饶象骨之象字,以虎字传诵云,岂亦诵之者之讹耶?”见前引郑士信《赵完璧传》,第463页。他指出赵完璧转述的诗文存在缺失首尾三句的问题,并且其中有一个错字。而在李埈的记载中,该诗是完整的,这应该是他自己写作时补全的,见前引李埈《记赵完璧见闻》,第446页。
(50) 见前引李埈《记赵完璧见闻》,第446页。
(51) 这些诗均收在李睟光《芝峰集》卷八,“安南国使臣唱和问答录”,见前引《韩国文集丛刊》,第六十六册,第85页。同时亦收在冯克宽的《使华手泽诗集》和《梅岭使华手泽诗集》中,见复旦大学文史研究院与成均馆大学东亚学术院合编《越南汉文燕行文献集成(越南所藏编)》,第一册,复旦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65—66页和第98—100页。
(52) 参见前引李睟光《赵完璧传》,第252页。
(53) 见前引郑士信《赵完璧传》,第463页。
(54) 见前引李埈《记赵完璧见闻》,第446页。
(55) 参见前引李睟光《赵完璧传》,第253页。
(56) 同上,第252页。
(57) 见前引郑士信《赵完璧传》,第463页。
(58) 见前引李睟光《赵完璧传》,第252—253页。
(59) 同上,第253页。
(60) 见前引郑士信《赵完璧传》,第463页。
(61) 参见郑东愈著《昼永编》(全四册),第二册,首尔:国立中央图书馆,藏书号:古091-7,第2页。
(62) 见前引李睟光《赵完璧传》,第253页。
(63) 不过同样是在《赵完璧传》中,李睟光曾说安南“二三月间有西瓜甜瓜等物”,这两者看似矛盾,实则可能因为古人对瓜、果的概念有明确的区分,不似今人将其尽归于水果之属。
(64) 此三条材料分别见于前引韩国古典刊行会编,李圭景著《五洲衍文长笺散稿》,上编第496、432页,下编第550页。
(65) 见前引李睟光《赵完璧传》,第253页。
(66) 参见前引岩生成一《安南国渡航朝鮮人趙完璧伝について》,第7页。
(67) 见前引李睟光《赵完璧传》,第253页。
(68) 参见前引李睟光《赵完璧传》,第254页。
(69) 可参见前引金泰俊著《壬辰倭乱与朝鲜文化的东渐》。
(70) 参见郑出宪《壬辰倭乱和穿越海洋的战争俘虏——曲折的记忆和叙事的再构》,收入李海英等编《海洋与东亚文化交流》,中国海洋大学出版社,2014年,第257—287页。
(71) 1612年,一些安南和中国南京商人同船漂流到济州岛。当地官员发现船上大量宝物金钱后,将商人杀害,掠夺船上财宝,最后将船烧毁并将此事虚报为倭寇。此事可参见前引《朝鲜王朝实录》,第二十七册,第316页。
(72) 1687年,济州岛吏民金泰璜等在楸子岛(今济州岛北济州郡楸子岛)近海处遭遇大风,在海上漂流了17日后行到安南会安郡明德府。后来其中5人来到当时安南首都升龙,谒见了安南皇帝黎熙宗(黎维袷),并被赐予酒食米钱。朝鲜人归国前,黎熙宗给朝鲜国王写了一封移文。中国商人朱汉源、船户陈乾等人将朝鲜人送归本国。返程商船于1688年8月7日出发,途经宁波府、普陀山,于12月抵达济州岛。此事在《朝鲜王朝实录》肃宗十五年二月十三日条有记载,见前引《朝鲜王朝实录》,第三十九册,第158页。另外,朝鲜人郑东愈(1744—1808)的《昼永编》中,有关于此次漂流事件的详细记录,该1788字的文献,除记录漂流经过外,亦有部分安南风俗记录,其中一些内容可与《赵完璧传》相佐证。参见前引郑东愈著《昼永编》,第二册,第1—10页。关于这次漂流事件,日本学者片仓穣有专门研究,参见前引氏著《朝鮮とベトナム日本とアジア:ひと·もの·情報の接触·交流と对外观》,第三章“济州岛吏民のベトナム漂流记录”。
(73) 比如1458年的朝鲜使臣徐居正与安南使臣梁鹄、15世纪下半叶的朝鲜使臣曹伸与安南使臣黎时举、1481年的朝鲜使臣洪贵达与安南使臣阮文质及阮伟、1496年的朝鲜使臣申从濩与安南使臣武佐、1760年的朝鲜使臣洪启禧与安南使臣黎贵惇、1789年的朝鲜使臣徐浩修与安南使臣潘辉益等,都有过诗文交流。参见姜东烨《朝鲜时代东南亚细亚文学交流研究》,载《渊民学志》,第八辑,首尔:渊民学会,2000年,第63—13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