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感

2010年7月8日，星期四，卡布里

一位荷兰记者在访谈尾声，问我是否拥有第六感。我回答他：“可能是有时间概念吧。”我其实应该回答：“时间感。”

我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担任调香师主管，拥有一个团队。我记得闻了一位调香师的某支创作后，和他争论起来。我批评他的风格太像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他回答我那些年是香水的黄金时代，他就喜欢用这种方法工作。这是一种观点。如果他有自己的公司，那我会听进他的话，甚至理解他。但是我告诉他我无法接纳他的回答，股东将研发的工作交给我们，就是要寻找符合时代精神的香水。

经过这次对话后，我有时试闻自己的作品会心生恐慌，怕调配出来的香水只有当下那个时代的气味而已。我不信任怀旧感，它给香水添上一种巧笑逢迎的魅力。我猜不出未来，而那些尝试这么做的人往往会出错。事实上，我不追求特立独行，而是要超乎时尚、潮流和时代之外，但依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