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险的食人族”

“最危险的食人族”

莱希进入这个国家后,进行了一段有限的旅行。但是这条新的河流将他们快速冲走,不幸的是莱希觉得并没有准备好。尤其是他们当时只有12号猎枪、22号步枪、32号步枪以及45号手枪各两支。他觉得,如果整个探险队沿原路返回的话,土著人可能有足够的时间克服对他们的迷信,并开始攻击他们。而一旦遭遇攻击,探险队的胜算微乎其微。

那里的确是一片野蛮之地。土著人经常将端坐着的死者埋葬,并将死者头部留在地面之上。然而敌对部落的死者则被吃掉或是扔在地上任其腐烂。河水里漂浮着无数的尸体,山野里也散布着许多部落战争的受害者;当莱希他们在沙岸上洗脸洗手时,巨大的鬣蜥从密林中爬出撕扯他们腐烂的肉体。但是莱希和德威尔都没有意识到,他们成为了最先跨过巴布亚新几内亚高地分水岭的欧洲人。他们筋疲力尽地离开了那条河——原来那是普拉里河——他们从山上下来,到达了巴布亚湾的罗米利港口。莱希和德威尔见到了一个到目前为止还是未知的民族,而莱希已等不及,要返回去了。

1931年初,莱希被新几内亚金田公司雇用,探索流经欧文斯坦利山脉北坡的瓦图特河的源头。这次他做了更充分的准备。他雇了一架小型飞机,先飞越他将要徒步跋涉的地区,考察那里的人口,并寻找平坦多草的地区,以建造为探险队提供空运补给的飞机起落跑道(这片崎岖多山的区域并没有这样的平坦地带)。

3月24日,探险队出发了。这次莱希带着迈克尔·德威尔,莱希的哥哥帕特,以及许多本地搬运工同行。他们跋涉在欧文斯坦利山脉北坡多刺而且树木繁茂的地区,穿过当地库卡库卡人居住的区域。库卡库卡人之前从未见过白人。莱希写道,“库卡库卡人以新几内亚最危险的食人族而著称。据说,他们寻找食物时,就像猫捉老鼠一样极其冷漠而且执着”。

莱希、他的哥哥帕特、德威尔以及受惊吓的搬运工本身也被库卡库卡人跟踪。库卡库卡人紧紧聚集在他们周围。直到后来莱希养成在营地周围扎上钓鱼线的习惯,并拒绝任何人穿过钓鱼线。当探险队遇到提前到达这一地区的德国勘探者赫尔穆特·鲍姆时,并没有得到帮助。当莱希决定跟随鲍姆的路线时,却遭到了库卡库卡人的阻止,他们不断做出低头并将水从脖子上泼下这一奇怪的姿势。对此,莱希的理解是,前方有一个不能通行的瀑布,于是便返回了。但是这仍使他不安,就仿佛他本应如此。他后来才发现,库卡库卡人发起攻击,杀死并吃掉了鲍姆,那个奇怪的姿势意思是鲍姆被砍头了。

莱希在那里扎营一段时间后,并不知道此事。因此他便没有命人严加看守,其实他本应那样做的。就在黎明前爆发了一场骚动——外面传来了枪声,莱希还听到守门人的大喊和尖叫,于是他立即抓起45号手枪冲进灯光微弱的黑暗中。一个黑人站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莱希以为他是一个守门人,便问道,“那些杂种在哪儿?”就在此时,他转过身看到一个库卡库卡人就在不到10米(30英尺)远的地方横跨一条溪流。他立即用45号手枪射击,于是整个世界在他周围爆炸了。当他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头部大量流着血。原来,他问话的那个人是一个库卡库卡人,他用一个石头“凤梨树”棍棒猛击了莱希的头部。一个佩戴弓箭的看门人救了莱希的命,那人趁库卡库卡人逼近,想要给莱希致命一击时,立即射中了那个库卡库卡人。

莱希几乎看不见,但是他还靠在树边,向营地附近森林中迅速移动的阴影开枪,坚持到战斗最后。战斗结束后,他去看了看受两处箭伤的哥哥,一处伤口在胸部,但他依旧拔出剑并继续斗争。在那之后,受伤的探险队员步履蹒跚地走回文明之地。在那里,莱希听到了鲍姆已死,以及和他一起飞越这片领土的丛林飞行员也死于一次飞机失事的消息。那个飞行员被割下的头,滚落到一条山间小径,后来被一些猎人发现了。

这些经历使莱希变得非常清醒,他再也不会低估新几内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