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驿①

草合离宫转夕晖，孤云飘泊复何依②！

山河风景原无异，城郭人民半已非③。

满地芦花和我老，旧家燕子傍谁飞④！

从今别却江南路，化作啼鹃带血归！

①金陵，今南京。祥兴二年（1279）文天祥被俘北行过金陵驿作。

②离宫，皇帝的行宫。南宋初，宋高宗过江南逃时曾在金陵停驻，自有行宫。孤云，作者用以自喻。

③山河风景原无异，翻用东晋初过江诸人新亭集会，周顗慨叹“风景不殊，举目有山河之异”语。参见陆游《夜泊水村》诗注。城郭人民半已非，词语化用《搜神后记》丁令威化鹤归辽东所作歌中“城郭如故人民非”词句。参见吴锡畴《林和靖墓》诗注。

④“旧家燕子”句，用刘禹锡《乌衣巷》诗“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