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鹿之战】

【涿鹿之战】

战旗猎猎。号角长鸣。战鼓震天。百草束成的火把在跳跃。

头饰牛角的人,腰缠蟒蛇的人,戴着虎头拖着虎尾的人,一个个亮相,一个个闪开。

黄帝咚咚走上来。只见他披着玄狐之裘,戴着面具,面具上有四个面孔。他长叹道:“大战蚩尤,三年攻城不下,如何是好?想来我那从未谋面的小孙子,已满天满地跑了。战争如此拖延,如何是好?昨晚我梦见西王母,西王母说,她已遣人助我,此人披玄狐之裘。今晨,便见伍胥。”

伍胥披玄狐之裘,参拜黄帝。

黄帝说:“方家可有妙计?”

伍胥说:“臣请朱雀之日,正午之时,立赤色徵音绛衣之军于南方,以辅角军。”一队赤色徵音绛衣军急急奔向南方。

伍胥说:“臣请以青龙之日,平旦时,立青色角音青衣之军于东方,以辅羽军。”一队青色角音青衣军急急奔向东方。

伍胥说:“臣请以玄武之日,人定时,立黑色羽音黑衣之将于北方,以辅商军。”一队黑色羽音黑衣军急急奔向北方。

伍胥说:“臣请以白虎之日,日入时,立白色商音白衣之将于西方,以辅宫军。”一队白色商音白衣军急急奔向西方。

兵卒跑上,报黄帝:“四将已立。”

伍胥说:“臣请黄帝以黄龙之日,日中,建黄旗中央以制四方。”[85]

黄旗滚滚,黄尘滚滚。黄龙之日正午,黄帝立帐于中央。五色云在黄帝头顶上空飘扬,金枝玉叶作为华盖。黄帝手搭凉棚,遥望远方的蚩尤战阵。

伍胥说:“五方之军全部就绪,请黄帝下令。”

黄帝说:“杀!”

令官挥动帅旗,军士从四面向蚩尤杀去。

第一声战鼓擂响。晴天霹雳。蚩尤震惊。那蚩尤,打扮得“人身牛蹄,四目六手,耳鬓如剑戟,头有角”[86]。他的扫竹眉往上一扬,嘴里嘟囔道:“晴天咋会打雷?”这时,黄帝的兵士正一鼓作气地杀来。

第二声战鼓。黄帝大将应龙释放大水。鼓声驱赶着大水,雷霆一般向着蚩尤队伍冲去。蚩尤声嘶力竭地对风伯雨师吼道:“兴风作雨,挡住洪水!挡住那洪水般的队伍!”

第三声战鼓。黄帝令女魃:“收拾风伯雨师。”

第四声战鼓。进攻!进攻!突然,黄帝的兵士在蚩尤布下的团团大雾中迷失方向。

第五声战鼓。风后的指南车在大雾中出现。指南车上,风后伸出一指,手指南方。[87]

第六声战鼓。烟消云散。兵士虎狼一般杀向蚩尤队伍。

第七声战鼓。敲得铜头铁额的蚩尤队伍,焦头烂额,兵器散落一地。

第八声战鼓。角号同时响起。四面合围,蚩尤无处可逃。

第九声战鼓。一面巨大的旗帜猎猎飘扬。天空中出现旗帜样的彩云。蚩尤的扫竹眉耷拉下来,瘫软在地上,命悬一鼓。[88]

四面疾攻,一派杀声。

一阵白烟飘过,只见蚩尤的首级悬挂在军门之上。[89]

……这出戏,看得黄帝跟嫘祖哈哈大笑。

这是与蚩尤开战三年以来最快乐的一天。

晚上,以酒慰将,杜康的酒把大家都喝醉了,黄帝也喝得微醉。

这是嫘祖几年来最高兴的一天,她也连喝了好几杯,几乎喝晕了。

“嘂驫鱻麤靐龖龘厵龗籱钃虋纞麣讟屵嚻饢癵爨齾灪爩齉……”

对于这场大战,史书的记载大同小异,罗列三则如下:

《山海经·大荒北经》:“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

《史记·五帝本纪》:“蚩尤作乱,不用帝命,于是黄帝乃征师诸侯,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遂擒杀蚩尤,而诸侯咸尊轩辕为天子。”

《太平御览》卷三二八引《玄女兵法》云:黄帝攻蚩尤,三年城不下,募求术士,乃得伍胥。……伍胥曰:“臣请朱雀之日,日正中时,立赤色徵音绛衣之军于南方,以辅角军;臣请以青龙之日,平旦时,立青色角音青衣之军于东方,以辅羽军;臣请以玄武之日,人定时,立黑色羽音黑衣之将于北方,以辅商军;臣请以白虎之日,日入时,立白色商音白衣之将于西方,以辅宫军。四将已立,臣请为帝以黄龙之日,日中,建黄旗中央以制四方。”五军已具,四面攻蚩尤,三日其城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