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阿齐宰太太为祖海莱准备好了床上用品、衣服和铜器。她口中不时地重复说：

“多大的损失啊……”

清晨，阿齐兹在即将离家上班去的时候呷了一口咖啡。阿齐宰太太把祖海莱带到阿齐兹的面前，以便让姑娘面谢阿齐兹。阿齐宰一面朝阿齐兹的房间走，一面喊道：

“祖海莱，快来！来吻吻主人的手吧……”

阿齐兹小声拒绝说：

“妈，不必了吧！”

姑娘羞涩、局促不安地走进来，站在屋门一边。阿齐兹带着鼓励的神情朝姑娘望去。看了片刻，便收回了目光，转而在母亲和妻子的眼下保持着他那庄严的外表，把惊异的神色深深地埋在心底里。那是一种强烈的放肆的惊异神色。这么一块宝玉怎么埋在他母亲的房中了呢？这块宝玉的秘密，他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呢？看哪！她身材苗条，体态轻盈，就连舞女恐怕也要自叹不如吧。她肤色嫩白，无与伦比；她二目炯炯有神，令人陶醉眷恋。她姿色之美，真叫人为之倾倒。阿齐兹看了看伊勒珐蒂太太，发现她正专心为孩子喂奶，他这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感，得救似地说：

“祖海莱，为你祝福！”

阿齐宰说：

“吻吻主人的手吧！”

阿齐兹伸出手，祖海莱朝他走去。她那乌黑发亮的发髻里散发出浓郁的芳香，直朝阿齐兹的鼻子扑去。阿齐兹真切地感触到她的双唇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祖海莱朝后退去，阿齐兹又瞥了她一眼。阿齐兹突然预感到，某年某月某日，将有奇迹问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