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四十三

穆罕默德·安沃尔感到有一种可怕的东西正向他袭来。一个巨大的魔影正在这狭窄的天地角落里翩翩起舞。难道说阿卜杜·朗比·法拉尼的命运也即将降临到他的头上？他边发愁，边偷看祖海莱的面孔。他对她说：

“你已经怀孕四个月了，最好呆在家里少出去，以免……”

祖海莱轻蔑地说：

“我还没有感到行动笨重！”

穆罕默德·安沃尔弯下腰去逗逗贾拉勒，借以减轻他说话的分量。他说：

“我得罪了一伙人，他们是有力量的。我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祖海莱冷淡地说：

“你好象害怕了！”

他竭力掩饰着生气的表情，说：

“我想让我们的家庭幸福一些！”

“我要合法的自由。”

他进一步明白地表示：

“其实我是不喜欢这样的。”

祖海莱思考片刻，然后说：

“实际上，我是不能照你的主张行事的！”

他温柔地说：

“但我是你的丈夫。”

“难道这就是说你可以把我踩在脚下吗？”

“真主保佑！但是，我对你拥有不可蔑视的权利，”

祖海莱愁眉苦脸。她生气地说：

“不……”

穆罕默德·安沃尔徘徊在沉默与对抗之间。他待她温存和善，然而换来的却是轻蔑冷淡，这激起了他心中的愤慨。他烦恼地说：

“我有权……”

她蔑视地说：

“休要用你的权把我搅得头痛……”

穆罕默德·安沃尔更加恼怒了。他以从未有过的愤怒说道：

“我有权让你顺从……”

她用惊讶的目光逼视着他，这使他火上加油。他又说：

“我有权让你完全顺从！”

祖海莱的脸上堆满拒绝、执拗的神情，气氛也空前紧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