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在第一和第二中等武备学校里近些天来发现有患麻疹病的，而在皇位继承人采萨列维奇亲王殿下的海军学校则没有。星期六、星期日对那些少年海军学校的准尉生放假，和往常一样，进城。星期天的傍晚，当他们返校，已经就寝时，号声响了，叫起他们到大厅去整队。向他们宣布，皇上命令禁止城市闹风潮，立即派出卫队保卫涅瓦河和大直街之间的瓦西里岛上的大建筑免于遭受人群的袭击。卫队可领取步枪和实弹，绝大多数子弹还没有得到控制。值班每四个小时换班，也要布置一些少年。
不过夜间一般来说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星期一，白天也是长时间平静地过去的：在几条大街上近处看不见人群集结，芬兰团的值勤队把尼古拉耶夫桥给隔开了。但是下午3点之后小学员戈里泽从自己在沿岸街方向的哨位上，突然大吃一惊，因为他看见了整整一大片武装了的黑灰色人群往这里走来，先在冰上走，然后过桥了。海军学校就耸立在沿岸街的楼群之中。
学员们的卫队都进到里边去了。
人群打算进入大门，再进入正门，高喊着从这里用机枪射击。外边枪声响了。有几个学员也予以还击。人群明白了，这里不经战斗是拿不下来的。
这时有人声称，要派军使来。
为军使拉开了门，进来一大群士兵和水兵，用枪托打击海军中将卡尔采夫的脑袋，把他逮捕了。人群陆陆续续地闯进了敞开着的门。
教官们和连长们匆匆忙忙来救助年幼的孩子们，把步枪都塞到冰冷的大炉子里。让大家按班级分别都坐下，好像要上课的样子。
一些陌生人跑遍了各个楼层，寻找机枪。人们冲着百年之久的几门大炮模型张着嘴巴。在画廊里用刺刀冲着全部帝王和所有海军将军们的肖像上的眼睛刺去。碰到什么就砸碎什么。
把厨房洗动一空。
人都走了。
再也没有什么可吃的东西了，学校被洗劫了，把海军中将抓了俘虏。总的看来，明天不能再学习了，学员们都被打发回家，不带佩刀，穿着制服。
戈里泽和他的朋友K某挤着穿过了怒气冲天的玛丽娅广场，肩章上和水兵无檐帽圈上绣着标志王位继承人的花体字“亲王殿下”，帽后还有飞舞着的飘带。一个市侩女人看见了，走到近处照准男孩的脸唾了一口。
K某顺手擦去。
他暗中幻想，他要当海军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