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言传与身教

第二节 母亲的言传与身教

阿布都热合曼从小就知道应对生活的艰辛和不容易,需要坚强的付出和超常的努力,更需要乐观从容的面对和坚持不懈的奋斗。这种个性来自他天使般的母亲。

在阿布都热合曼的印象中,尽管妈妈很爱他,但却从未宠过他。许是她太理解生活的艰难,所以从小就训练阿布都热合曼面对生活的勇气。

阿布都热合曼的妈妈是村里的小学老师,一个人身兼语文、数学、体育等学科,也就是说她一个人教一个班级所有的学科,一直教到五年级。最难的时候,是阿布都热合曼的爸爸到乌鲁木齐师范学校进修,因为离家太远,一年都难得回来一次,他的妈妈白天忙着教学生,晚上还要照顾襁褓中的婴孩,还有年幼的阿布都热合曼和二弟,还要洗衣做饭,更有家里的牲畜、田里的农活等着她去照料。但是她却从不抱怨,从不叫累,再怎么艰难,也苦苦支撑着走下去,看到几个孩子快乐成长,她一直累并快乐着。

看到父母亲不辞辛劳,阿布都热合曼从小就在田里干活,锄草、拾棉花、放羊、喂牛、抬水、扫院子,样样都干,父母下地干活的时候,阿布都热合曼就在家做饭、炒菜、洗衣服,每天放学回家,还要去割草、放羊,每年喂的几只羊是全家能够换点钱过年的重要保证。放羊、割草、拾棉花,成了阿布都热合曼童年里最艰苦也是最美好的记忆之一。

阿布都热合曼的母亲几乎没有打过他。其实根本不需要打,只要看他两眼,阿布都热合曼就知道自己必须加倍努力了。所以阿布都热合曼的勤奋、好强很大程度上是被自己的母亲逼出来的。

阿布都热合曼的妈妈对他严厉那是出了名的,由于夫妻二人都是教师,白天忙着教学,家里孩子多,又无人照顾,所以阿布都热合曼三四岁就跟着妈妈坐在她们班级后面“听课”,还不允许他在课堂上发出声音,不许乱跑。一堂课40多分钟,这对于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来说,是多么难的事情呀。而只要阿布都热合曼闹出一点动静,妈妈就严肃地看他一眼,如果影响到她的学生学习,阿布都热合曼的屁股就会“开花”。

从5岁开始,阿布都热合曼就正式开始了小学一年级的学习,他的妈妈是他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凭借着多年“听课”经验,又有几分聪明劲儿,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自然而然也就成为班级里的班长。

有一次,阿布都热合曼趁着老师讲课板书的时候,和同学悄悄聊天,并做一些搞笑的动作,引得旁边几位同学哈哈大笑。

妈妈发现后,便毫不留情地把他揪到了讲台边上站着听讲,下课的时候,又当着全校同学对他进行严厉的批评。阿布都热合曼当时很委屈,觉得妈妈丝毫都不给他这个当班长的儿子留一点情面,感觉那个在家温和的妈妈和这个在学校严厉的老师完全不是一个人。一放学,他就哭着跑回了奶奶家。奶奶虽然给他许多好吃的,但对待这个问题上她却站到妈妈一边。

难道我真的错了?为什么一向呵护自己的奶奶也不偏向自己啊?小小的阿布都热合曼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从此在妈妈的课堂上,阿布都热合曼再未敢造次,他知道妈妈会铁面无私、毫不留情。尽管他仍会调皮,不听话,但是只要妈妈瞄他两眼,不用言语,他就会正襟危坐再不敢调皮捣蛋。

在阿布都热合曼的记忆里,母亲对他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做人要善良正直”,他的母亲是村子里有名的“好人”。阿布都热合曼从记事起,就从没看见她跟别人红过脸,邻里乡亲之间,有什么困难,妈妈也总是力所能及伸出援助之手。甚至有要饭的路过,她都是给他们热乎的饭菜。阿布都热合曼的母亲总是说:“生活不容易,能够有人帮衬,生活才会有滋味。”

尽管每天要周而复始地做家务、忙教学,经常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还要照顾一心教书的父亲、几个淘气包孩子和课堂里的学生,但阿布都热合曼的母亲还是会抽空自己学习、备课,日复一日,忙忙碌碌,马不停蹄。生活过得如此紧张,但她依旧每天都乐呵呵的,邻居问她为什么总是这么开心,阿布都热合曼的母亲就说:笑,是一天;哭,也是一天,为什么不笑呢?

在母亲的影响下,阿布都热合曼也变得乐观、豁达。生活中,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他都能从容面对。成年后的他,不论在生活中、事业上遇到任何逆境,他都会想起母亲那坚强乐观的生活态度,从而也让自己变得勇敢乐观,既有触底反弹的勇气,也有永不言弃的执着。

后来,阿布都热合曼离开家乡去外地求学,偶尔回家小住,也是来去匆匆,与母亲相处的时日越来越少。

24岁那年,阿布都热合曼考上了博士,为父亲、母亲买了飞往北京的机票,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那是阿布都热合曼的母亲第一次走出于田县城,第一次来到北京,第一次在天安门看升旗,第一次领略京城的繁华与威严。看着北京这座现代化的大都市,阿布都热合曼的母亲流下了眼泪,说了句:“能来首都北京读书,我儿子,真棒!”

阿布都热合曼直到博士毕业,在新疆财大任教后,有了固定的居所,才将父母亲接过来同住,以此来弥补他们,好好陪伴他们的下半生。

阿布都热合曼的母亲很平凡,一如路边不知名的野草,淹没在无边无际的绿色之中,眨眼再寻找,便无从辨认。但她又是不平凡的,60年来如一日,虔诚地守望着自己那片小小的贫瘠的天地,精心地梳理着自己那一片片小小的绿叶,让他们尽可能地享受阳光雨露的滋润……

在阿布都热合曼的家里,父亲是掌船的人,母亲则是划船的人,这艘大船能平稳前行,他的母亲付出了很多很多。

阿布都热合曼从父亲那里继承了宽厚、严谨、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态度;又从母亲那里承袭了坚韧不拔、从容乐观、决不放弃的精神,两种优点的交融,成就了今天既成就非凡又受人尊敬的优秀人才——阿布都热合曼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