辕固里①

［原文］

汉初尚黄老②，儒术闇不章。齐鲁诞诸儒③，五经如载阳④。遐哉清河傅⑤，卓为群伦倡。抵掌论汤武⑥，大义非荒唐⑦。曲学诫孙弘⑧，微言贻后苍⑨。训词列学官⑩，星日同琅琅。我生睽千载，桑梓宁异乡⑪。寤寐思哲人，流风一何长。生惭齐鲁学，私淑附师匡⑫。

［注释］

①〔惠注〕《池北偶谈》：“新城有地名牛固，相传辕固故里也，未知何据。”《新城县志》：“辕固冢，县东北十八里，俗讹牛固冢。”　　②〔惠注〕《史记·儒林列传》：“太史公曰：孝文帝本好刑名之言，及至孝景，不任儒者，而窦太后又好黄老之术，故诸博士具官待问，未有进者。”《辕固传》：“窦太后召辕固生，问《老子》书，固曰：‘此是家人言耳。’太后怒曰：‘安得司空城旦书乎？’”　　③〔惠注〕《儒林列传》：“太史公曰：夫齐鲁之间，于文学自古以来其天性也。”　　④〔金注〕《汉书·儒林传序》：“汉兴，言《易》自淄川田生；言《书》自济南伏生；言《诗》，于鲁则申培公，于齐则辕固生；言《礼》，则鲁高堂生；言《春秋》，则齐胡毋生。”《诗·豳风》：“春曰载阳。”　　⑤〔惠注〕景帝以固廉直，拜为清河王傅。　　⑥〔惠注〕《史记》本传：“固，孝景时为博士，与黄生争论景帝前。黄生曰：‘汤、武非受命，乃弑也。’固曰：‘不然。夫桀、纣虐乱，天下之心皆归汤、武，汤、武不得已而立，非受命为何？’自是后学者莫敢明受命放杀者。”　　⑦〔金注〕《庄子·天下篇》：“庄周以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时恣纵而不傥。”　　⑧〔惠注〕《史记》本传：“今上初即位，复以贤良征固。薛人公孙弘亦征，侧目而视固。固曰：‘公孙子，务正学以言，无曲学以阿世！’”　　⑨〔惠注〕《汉书·儒林传》：“诸齐人以诗显贵，皆固之弟子也。昌邑太傅夏侯始昌最明，后苍事夏侯始昌。”《后汉书·儒林传》：“前书，齐人辕固生传诗，是为齐诗。”〔金注〕《汉书·艺文志》：“仲尼没而微言绝。”《论语谶》：“子夏六十四人，共撰《仲尼微言》。”　　⑩〔惠注〕郑樵《六经奥论》：“文帝时，齐、鲁、韩皆列学官。”　　⑪〔金注〕《诗·小雅》：“维桑与梓，必恭敬止。”　　⑫〔惠注〕《汉书·儒林传》：“后苍授翼奉、萧望之、匡衡。衡授瑯邪师丹、伏理、斿君。由是《齐诗》有翼、匡、师、伏之学。”〔金注〕《毛诗正变指南图·齐诗传授》：“后苍传匡衡、翼奉、白奇、萧望之，匡衡传伏理、师丹、满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