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有了伴儿

连续几天，阿左和老皮在小乞丐的脚上，随着他游走在城市和郊野里，到的地方无非就是城市的垃圾桶边、小饭馆外面，还有街边的人行道上。

阿左看出来，这个乞丐年龄也不小了，嘴巴上唇上已经冒出了细细的胡子，只是身材瘦小而已。

阿左对小乞丐相当不满，它对老皮说，这个乞丐也实在太懒了吧，成天跪在那里乞讨，一有钱就去买东西吃，讨不到钱就捡拾那些剩饭剩菜来吃，他完全可以自食其力的呀！

老皮表示赞同，说它也在观察，这个新主人的确叫人很不满意，然而目前也只能这样子了。老皮看看自己，估计是觉得乞丐能不嫌弃它就知足了。

阿左不同意，它说老皮跟着别人一辈子了，是该听从自己的内心走一走自己想走的路了。

老皮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很快就黯淡了，它说：“我走了，他怎么办？他脚底有好几个伤口呢！”

老皮太善良了。阿左拿它没办法。

不料，没等阿左再动员老皮出走，事情就发生了逆转。

那天，小乞丐从一个人家的楼道口偷到了一双半新的皮鞋，他迅速扒下老皮，甩掉阿左，换上那双皮鞋，逃跑了。

老皮一时不能适应这种状况，它被震惊了，想不到这个乞丐这么恶劣，偷东西，还无情无义！

阿左二话不说，拉起老皮就跑，它兴奋得不行：“老皮，我们自由了！”这是它第一次把心里给破皮鞋取的名字喊了出来。老皮没有计较，它还有些发懵。

它们俩一口气跑出几条街，来到街边的一个公园，找到一个浇灌花草的水龙头，阿左说：“我们太臭了，好好洗洗再出发吧！”说完，它跳到龙头下，清凉洁净的水洒满身体，带走污秽和臭气的感觉真爽啊！阿左恨不得扭起身子来唱歌了。

阿左喊老皮也洗洗，老皮却连连摇手，退出好远，它说自己沾水一次浑身的皮肤和关节就老化一次。阿左只得自己洗了个痛快，再找片树叶，沾了水帮老皮擦洗了一下。老皮感动极了，它热泪盈眶说，这辈子从来没有被这么温柔对待过，很幸福。

阿左和老皮舒舒服服地躺在一个花坛边，沐浴着午后的阳光，看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风柔柔地抚摸着它们。

阿左说：“老皮，我们一起闯天下吧！”

老皮犹豫一下：“我，行吗？”

“怎么不行？你经验好丰富的！我们做个伴，肯定可以看到很多美好的风景，经历很多有趣的事情。”阿左憧憬着。

老皮兴奋不起来，它有气无力，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阿左忽然想起了什么，它上上下下打量着老皮，说：“老皮，我们要先找个鞋匠，替你修补一下这破身子，才能走得更远！”

老皮一听，不服气了：“完全不需要！别看我破，可结实着呢！”

阿左笑了：“老皮，你一点也不老哦，带着我闯天下去吧！”

老皮也笑了，说：“小家伙，你别总把天下天下的挂在嘴上，天下到底有多大，估计世界上没有哪只鞋子知道，反正，我们一起出发，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哈哈，你愿意陪我啦！”阿左抱住了老皮。

老皮不太习惯这么亲热的举动，它僵硬着脖子，说：“愿意，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