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神杯:狄奥尼索斯航海图

1.酒神杯:狄奥尼索斯航海图

《航海的狄奥尼索斯》又名《酒神杯》(图2-2),埃克塞基亚绘制,约前540年。酒神杯脚上留有埃克塞基亚的签名:EXSEKIASENOESE。这种完整的器物画面以及画家信息是罕见而珍贵的。

图2-2·《航海的狄奥尼索斯》又名《酒神杯》,前540年

狄奥尼索斯是希腊神话中的酒神,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同时司掌狂欢与戏剧。他是众神之王宙斯和底比斯王之女塞墨勒所生,狄奥尼索斯被交由森林之神抚养。他长大成人后,便带着跟随者游历世间,教人们种植葡萄和酿造葡萄酒,其足迹遍及欧洲、非洲以及亚洲的多个地方,所到之处皆充满了狂欢与宴会。所以,在瓶画的上端,悬挂着成串的葡萄,而他的航船上也堆放着采摘下来的葡萄。

狄奥尼索斯在一次漫游中,遇上一艘海盗船经过,海盗见他年轻且容貌姣好,便将他抓到船上,捆绑起来,打算做一笔奴隶生意。狄奥尼索斯被牢牢地绑在桅杆上,但绳索却自动脱落,船身和桅杆也突然被结有成熟葡萄的葡萄藤覆盖,船内充满了汩汩流动的酒液。随之,狄奥尼索斯则摇身一变成了怒吼的狮子,惊恐的海盗们纷纷跳入海中。在这伙海盗之中,有一位曾经试图解救狄奥尼索斯,在他跳海之前,狄奥尼索斯劝阻了他,而其他跳入海中的海盗则被变成了海豚。

当然,历经流传,故事有不同的版本,例如在《荷马史诗》中,狄奥尼索斯被海盗绑走后,是通过吹响长笛才催动魔法的。在古罗马时代,狄奥尼索斯演变成巴克斯,成为最广为人知的酒神。巴克斯的形象是一位中年男人,头戴一顶镶满葡萄和葡萄藤的冠冕,一般会带着葡萄酒出现。在与他相关的众多雕塑或画作中,葡萄和葡萄藤都是常见的标志。同时,巴克斯还是与庆典相关的神祇,每当他酿酒之时,追随者就会拿着鲜花,欢快地起舞。以至于后来成为艺术与欢乐的象征,作为“酒神精神”影响艺术的品质。

公元前7世纪到公元前6世纪期间,在一个黑色双耳陶杯的底盘上,希腊著名瓶画家艾克斯基亚用画笔描绘了上述的传说,后人命名为《航海的狄俄尼索斯》,画面上,白帆垂落,鱼形扁舟横荡海面。葡萄藤从桅杆上蔓生,盘旋曲折,成串的葡萄装点空间。船上的狄俄尼索斯气定神闲,悠然而卧。幻化为海豚的海盗在海面上跳跃。

古希腊艺术发展至古风时期,黑绘大为盛行。朱红色的陶器泥胎上,着以黑色漆墨,强烈的色彩对比更为生动地演绎了器皿上的故事传说。《狄俄尼索斯航海》便是当时黑绘中的一件经典之作。整个画面和谐匀称、明朗静谧、轻灵活泼又不失单纯文雅,其蕴涵的象征意义散发着诗一般的神秘韵味。

海豚作为神话中的一个角色,很多传说跟它相关。所以,在古希腊的造型艺术当中,频频出现海豚的形象。海豚作为瓶画中独立的形象出现,是一把来自锡拉的水壶,描绘一只跃出水面的海豚,它的躯体占据了水壶的一个侧面。海豚在希腊神话中多次以不同的角色出现,说明它已经融入了人类的生活。(图2-3)

图2-3·绘有海豚的陶壶,晚期青铜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