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亚里斯多德的尺度之哲学思考

亚里斯多德的尺度之哲学思考

时间:2023-07-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亚里斯多德是西方悲剧理论的奠基人。亚氏衡量悲剧的“尺度”主要包含以下内容:第一,关于悲剧的定义。亚里斯多德认为,悲剧的主人公应该是“好人”。亚里斯多德心目中理想的悲剧人物是出身高贵、声名显赫,介于好到极点的“完人”与一般的人之间的“好人”。亚里斯多德这里所说的结构,主要是指剧作的情节结构,而不是文本结构。

亚里斯多德的尺度之哲学思考

亚里斯多德是西方悲剧理论的奠基人。罗念生先生说,亚氏的《诗学》“是欧洲美学史上第一篇最重要的文献,并且是马克思主义美学产生以前主要美学概念的根据。”[2]亚氏的悲剧概念雄霸学界二千余年,至今对我们如何看待悲剧仍有重大影响。亚氏衡量悲剧的“尺度”主要包含以下内容:

第一,关于悲剧的定义。

亚里斯多德在《诗学》第6章给悲剧下了一个比较完整的定义:“悲剧是对于一个严肃、完整、有一定长度的行动的摹仿;它的媒介是语言,具有各种悦耳之音,分别在剧的各部分使用;摹仿方式是借人物的动作来表达,而不是采用叙述法;借引起怜悯与恐惧来使这种情感得到陶冶。”悲剧表现的行动应该是“严肃”的,而不能是“滑稽”的。什么是“严肃”呢?亚氏认为,“严肃”是指“一个人遭受不应遭受的厄运”,是指“苦难事件”——亦即“好人”受苦、遭难。“因为没有苦难事件发生,不能产生悲剧的效果。”可见并不是任何苦难事件、厄运都能写入悲剧。此外,亚氏认为,苦难事件、厄运在观众心灵所激起的情绪反应应该是强烈的,要使观众“因那些事件的结果而惊心动魄”。因此,悲剧中的苦难、厄运不仅仅是“可怜的”,同时还应该是“可怕的”。悲剧应能引起观众的怜悯与恐惧之情。这种效果只能通过情节来产生。亚氏认为,悲剧艺术包含形象、性格、情节、言词、歌曲与思想六个成分,“六个成分里,最重要的是情节,即事件的安排”,“悲剧中没有行动,则不成为悲剧,但没有‘性格’,仍然不失为悲剧。”正是基于这个原因,亚氏认为“情节乃悲剧的基础,有似悲剧的灵魂;‘性格’则占第二位。悲剧是行动的摹仿,主要是为了摹仿行动,才去摹仿在行动中的人。”

第二,关于悲剧人物。

亚里斯多德认为,悲剧的主人公应该是“好人”。《诗学》第2章说:“喜剧总是摹仿比我们今天的人坏的人,悲剧总是摹仿比我们今天的人好的人。”什么样的人算是“好人”呢?亚氏提出“高尚”“善良”两个标准。《诗学》第4章说:“诗由于固有的性质不同而分为两种:比较严肃的人摹仿高尚的行动,即高尚的人的行动,比较轻浮的人则摹仿下劣的人的行动,他们最初写的是讽刺诗,正如前一种人最初写的是颂神诗和赞美诗……自从喜剧和悲剧偶尔露头角,那些从事于这种诗或那种诗的写作的人们,由于诗固有的性质不同,有的由讽刺诗人变成喜剧诗人,有的由史诗诗人变成悲剧诗人。”第15章说:“关于‘性格’须注意四点。第一点,也是最重要之点,‘性格’必须善良。”好人——高尚、善良的悲剧主人公又不是完美无缺的完人,与“好到了极点的人”相比,他“不十分善良,也不十分公正”,如果把悲剧人物写成十分善良、十分公正的“完人”,那么,这样的悲剧就要令人“厌恶”了。《诗学》第13章说:“既然最完美的悲剧的结构不应是简单的,而应是复杂的,而且应摹仿足以引起恐惧与怜悯之情的事件,那么,很明显,第一,不应写好人由顺境转入逆境,因为这只能使人厌恶,不能引起恐惧或怜悯之情;第二,不应写坏人由逆境转入顺境,因为这最违背悲剧的精神——不合悲剧的要求,既不能打动慈善之心,更不能引起怜悯或恐惧之情;第三,不应写极恶的人由顺境转入逆境,因为这种布局虽然能打动慈善之心,但不能引起怜悯或恐惧之情,因为怜悯是由一个人遭受不应遭受的厄运而引起的,恐惧是由这个这样遭受厄运的人与我们相似而引起的,因此上述情节既不能引起怜悯之情,又不能引起恐惧之情。此外还有一种介于这两种人之间的人,这样的人不十分善良,也不十分公正,而他之所以陷于厄运,不是由于他为非作恶,而是由于他犯了错误,这种人名声显赫,生活幸福,例如俄狄浦斯、堤厄斯忒斯以及出身于他们这样的家族的著名人物。”亚里斯多德心目中理想的悲剧人物是出身高贵、声名显赫,介于好到极点的“完人”与一般的人之间的“好人”。总之,悲剧人物应具有正面素质,属于人们所说的好人,但又不是完人,同时,他还必须遭受不应遭受的厄运,否则,悲剧效果——怜悯与恐惧就无从产生。(www.daowen.com)

第三,关于悲剧结构。

悲剧快感以鲜明、强烈为特征,而且是不允许冲淡的,如果剧中有些因素冲淡了鲜明、强烈的悲剧感受,悲剧效果也就可能丧失。冲淡悲剧效果的因素是很多的。例如,一部悲剧作品的演出时间过长,势必会冲淡悲剧快感。又例如,悲剧快感是一种比较特别的快感,与其他快感(如喜剧快感)是不相容的,如果剧作家企图让悲剧给观众“各种快感”,也就势必会冲淡悲剧快感。《诗学》第14章说:“我们不应要求悲剧给我们各种快感,只应要求它给我们一种特别能给的快感。”要达到这个目的,除了“抛弃”那些“滑稽的词句”之外,[3]还应注意结构——特别是悲剧的结局。《诗学》第13章谈到,最完美的悲剧结构,亦即“第一等”的悲剧结构是:由顺境转入逆境:“完美的布局应有单一的结局,而不是如某些人所主张的,应有双重的结局,其中的转变不应由逆境转入顺境,而应相反,由顺境转入逆境,其原因不在于人物为非作恶,而在于他犯了大错误……第二等是双重的结构,有人认为是第一等,例如《奥德赛》,其中较好的人和较坏的人得到相反的结局。由于观众的软心肠,这种结构才被列为第一等;而诗人为了迎合观众的心理,才按照他们的愿望而写作。但这种快感不是悲剧所应给的,而是喜剧所应给的。”亚里斯多德虽然注意到古希腊的悲剧中有以大团圆结局的作品,但他显然是不太赞赏这种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大团圆”结局的,以不幸的结局收场应成为悲剧的重要特征之一,因为只有这种结局才能使悲剧给观众一种“特别能给的快感”。善恶有报的“双重结构”虽然也可以作为悲剧的结构,但它不是最好的,只能属于“第二等”,因为它会冲淡悲剧激情。

亚里斯多德这里所说的结构,主要是指剧作的情节结构,而不是文本结构。在他看来,最好的悲剧结构应该是好人由顺境转入逆境,转入逆境的原因应该是好人犯了错误。这里实际上暗含了这样一种认识:“好人”自己参与了自己悲剧的制造,悲剧结局与“好人”的行动之间有密切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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