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王官说目的:处理经、子关系

王官说目的:处理经、子关系

时间:2023-07-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解决《诸子略》之“王官说”的意图问题,还应从大处着眼。刘歆身处大一统时期,其《七略》的基本任务就是整齐学术,为汉政府厘定一个“新官学”的基本框架,这个任务的最重要一环就是摆正诸子与六艺的关系。在反击匈奴的战争开始后,桑弘羊、张汤等一大批兴利苛敛之臣成为政局的主导,儒学的约束作用降至冰点。所谓“诸子出于王官说”,实际是要解决一个诸子的价值定位问题。我们认为这才是《诸子略》之“王官说”产生的内在逻辑。

王官说目的:处理经、子关系

解决《诸子略》之“王官说”的意图问题,还应从大处着眼。刘歆身处大一统时期,其《七略》的基本任务就是整齐学术,为汉政府厘定一个“新官学”的基本框架,这个任务的最重要一环就是摆正诸子与六艺的关系。

前面说过,西汉的儒学实际分为两类:一类为传习六经、以六艺为业者,即《汉志》之《六艺略》部分;另一类是著书立说者,其诸子学的色彩更浓厚,即《诸子略》之儒家类。两者的关系是孔子六艺之学与社会人生之学的自然延续。进入西汉,六艺被尊为官学,其与儒家类的区分日益显著,六经与诸子的隔阂也逐渐清晰起来。

西汉一朝,诸子的命运经历了数次沉浮。初期在政治操作层面,黄老一支独盛,儒学尚在积蓄力量,但在博士设置上,即官方认可的学术上,各家基本上还是平等的。这时的博士之职还承袭着秦代博士的特点,主要用于顾问应对,只要有一技或一术之长,都可被立为博士。徐复观称秦及汉初的博士为“杂学博士”[70],这种情况在秦汉史籍中有所体现。如秦始皇时的卢生,曾为始皇访仙问药,《淮南子·道应训》高诱注说:“卢敖,燕人,秦始皇召以为博士,使求神仙,亡而不反也”[71],则秦博士有神仙家。又如黄疵,《汉志》名家类有《黄公》四篇,班固注曰:“名疵,为秦博士”[72],则秦博士有名家;文帝时,公孙臣以明五德终始知名,并上书要求改立土德,文帝“以为博士,申明土德事”[73],则博士有五行家;贾谊虽儒者,但亦通百家之学,“廷尉乃言贾生年少,颇通诸子百家之书。文帝召以为博士”[74],则博士有百家之学。

武帝时,董仲舒建言“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勿使并进”[75]。诸子之学失去了官学的地位,开始进入低迷期。但不能忽视的是,此后的相当一段时间内,诸子的低迷更多体现在学理上,其在“术”的层面上其实一直发挥着作用。武帝的若干亲信大臣,都有着较为浓厚的诸子学背景,如汲黯“学黄老言”;主父偃“学长短从横术,晚乃学《易》《春秋》、百家之言”[76]。在反击匈奴的战争开始后,桑弘羊、张汤等一大批兴利苛敛之臣成为政局的主导,儒学的约束作用降至冰点。宣帝时期的盐铁会议,虽是围绕盐铁官营、匈奴和战问题的争论,但其中也有着鲜明的儒法之争的色彩。所以,在刘歆之前,关于如何在学理上为诸子定位,如何解释这种官学上罢黜、现实中利用的矛盾,就显得十分迫切了。(www.daowen.com)

《汉志》处理经、子的倾向十分明显,在《诸子略》各家小序中,一般以优劣并举的方式对各家作出评判,既有褒扬也有贬抑,其中的标准就是孔子之道。前面讲过,《汉志》评判诸子多据孔子之言,而孔子背后的东西就是六经。对于诸子与六艺的关系,《汉志》以为诸子“亦六经之支与流裔”,这也是评价诸子的立足点。对诸子起源的判断,《汉志》的说法其实与《要略》并不冲突,因为《汉志》也承认诸子之兴源于“王道衰微,诸侯力政,时君世主,好恶殊方”[77]的大背景,即起于时势。从某种程度上讲,这才是《汉志》真正认可诸子起源的原因。所谓“诸子出于王官说”,实际是要解决一个诸子的价值定位问题。

为什么这样说呢?《诸子略》总序部分,是对诸子学术的总的评价,对诸子与六经的关系,其态度是明确的,即六艺是根基和主干,诸子是支流与枝叶,其统合经子的方法就是“修六艺之术,而观此九家之言”[78],诸子是作为六经的补充而存在的。从这个角度考虑,以上古职官解诸子就比较容易理解了。十家所出之官,我们前面已分析过其来源,可谓虚实相杂,真假莫辨,但这样的表述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因为将诸子与上古官守建立联系,实际就证明诸子渊源有自,诸子是上古官学的衍生形态,其与六经是同根同源,有互相融通的必要和可能性。这就在学理上为诸子的合理性提供了论证,也为当时对诸子之术的择取提供了注脚。

反过来讲,我们也可以解释《汉志》为何采用一些概念模糊、内涵不清的职官来与诸子匹配。因为一来,要将学术与官守建立比较直接、明了的联系,本身就十分勉强,况且诸子学术虽各有其重点,但毕竟所涉及的内容比较广泛,派性是相对的。将职守固定的职官与内容广博的学派挂钩,难度可想而知。不过更重要的是,《汉志》此种做法的意图是要将诸子与上古官守建立联系,从而为协调诸子与六经关系搭建平台,“推诸子之原于官守,是定一尊于经也”[79]。至于择取何种职官,刘歆自己恐怕也未必心中有数,或是取于经典,或是大略言之,因为这并非《汉志》关注的核心,论证也就略而不谈了。我们认为这才是《诸子略》之“王官说”产生的内在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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