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鲧的个性及悲剧结局-中国历史丛书详解

鲧的个性及悲剧结局-中国历史丛书详解

时间:2023-08-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鲧的所谓的“独特个性”表现在:他不仅有自己的独立主见,还喜欢自作主张,有时不免过分张扬、追逐功利。鲧那独特的个性,决定了他的悲剧结局。鲧“婞直”的个性在面对自己职位的不公上也充分地表现了出来。鲧与尧最大的冲突发生在传位给谁的问题上。他认为尧的传位给舜,是不吉祥的,会给国家造成极大的不幸。传说中的鲧堤遗址鲧的这些举动,引起了尧的极大不满。对尧帝与鲧之间的是非,由于语焉不详,难以做出直截了当的评判。

鲧的个性及悲剧结局-中国历史丛书详解

鲧是一个有着独特个性的人。

鲧的所谓的“独特个性”表现在:他不仅有自己的独立主见,还喜欢自作主张,有时不免过分张扬、追逐功利。鲧既有可贵的创新精神,在为人处事上又显得有些张狂。鲧办事果敢,特立独行,在处理人际关系上却失之简单,与人沟通不足。鲧从不唯上,也不盲从权威,而且口无遮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样就少不得会得罪上上下下的人,尤其会引起最高权威者天子的不满。

个性决定命运。此乃真理。

鲧那独特的个性,决定了他的悲剧结局。与鲧性格相近、命运相似的屈原作了这样的总结:“鲧婞直以亡身兮!”(《离骚》)“婞直”,就是倔强、刚正、直率,这就是鲧性格的本质特点。清代的大学者释“婞直”为:“很也,不听话也。”当时已处于原始社会向阶级社会的转型期,作为天下共主的尧、舜二帝已有着绝对的权威,岂能容得下你这个当水官者那样的“不听话”?

像鲧这样个性的人,在那样的社会环境下“婞直以亡身”似乎是必然的。

鲧“婞直”的个性,首先在怎样评价和对待共工上十分充分地表现了出来。鲧是颛顼族的传人,而共工曾经是颛顼的竞争对手,后来由于玩忽职守造成洪水泛滥而被革了职,最后被流放到北方去了。对共工这样的下场,站在自家族群的立场上鲧理应是拍手称快的,可是鲧这个人就是与常人不一样,他“称遂共工之过”(《国语·周语下》),“称遂”就是承袭的意思。你看,鲧不仅不去乘人之危大骂共工以图痛快,以求媚俗,相反,还承续共工的做法。在他看来,共工主持中原地区的治水几十年,卓有成效,这样的大功臣为何不可“争帝”呢?在鲧看来,既然是禅让制,就不能不让人站出来去“争”。“争帝”不是共工的罪过,而后来的洪水大泛滥也不是共工一个人酿成的错误。这些话不一定全有道理,但却是鲧的真心话。他把这话当着众人对尧帝明明白白地说了,而且是大声说的,对此尧帝当然不高兴。

鲧“婞直”的个性在面对自己职位的不公上也充分地表现了出来。他直白地说:“得天之道者为帝,得地之道者为三公,今我得地之道,而不以我为三公。”(《吕氏春秋·行论》)这话他也是在公开场合当着尧的面说的,其意思是说,我就是不能当上天下共主的“帝”,我也该是一个仅次于“帝”的三公吧,怎么把我放在一般诸侯的行列中呢?他这样在尧帝面前大呼小叫地要权要地位,当然引起了尧的极大反感,不客气地把他狠狠批评了一顿,并且加之以一个极大的罪名:“欲以为乱。”这就让鲧的火暴性子更是按捺不住,他要尧帝说清楚:“我认为你这个当天下共主的办事不公,怎么就成了谋反作乱了呢?”尧帝气呼呼地作答:“你这也不满,那也不满,不是想谋反作乱是什么呢?”鲧一气之下离开了王城,再也不愿回到王城来了。

后来尧跟他打招呼,要他来王城谈谈,消除误解。这原本是让双方都有台阶下的一个极好机会,可是,“婞直”的鲧一点儿也不领情,就是“召之不来,仿佯于野”。尧召他,他不来,成天在尧直接管理达不到的地方游荡,这实际上是一种示威,好像是在说:“我就不来,看你把我怎么样?”尧帝知道鲧有能力,也有治水的实绩,而且还有颛顼传承下来的氏族势力,因此,最后还是想安抚他。几次要他回王城面谈,可是,这个鲧还是不领情,就是“召之不来”,像一匹行空的天马一样毫不受束缚地独来独往。(www.daowen.com)

鲧与尧最大的冲突发生在传位给谁的问题上。一听说尧真的要把帝位通过禅让传给舜,鲧马上火冒三丈。尧帝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召他进王城面谈吗?他就是召之不来,他就是不理不睬。可是,禅让事关重大,他却不召自来了。他见到尧帝,第一句话就是:“不祥者,孰以天下而传于匹夫乎?”(《韩非子·外储说右上》)鲧的口气很大,而且是先下结论,再讲事实。他认为尧的传位给舜,是不吉祥的,会给国家造成极大的不幸。为什么呢?鲧拿出的事实是:就因为舜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匹夫”。当时已处于原始社会走向阶级社会的转折期,不只贫富分化明显,贵贱分化也相当清晰。舜如果穷根究底的话,据说可以与颛顼联上点关系,但是从他往上推七代都是“微为庶人”。他的父亲是个盲人,亲生母亲早已亡故,继母是个连基本礼仪都不懂得的女人。在鲧这种从贵族家庭中走出来的人看来,如此“匹夫”能担当起天下共主的重任吗?他以为是绝对不可能的。同时,此前尧早已将两个女儿嫁给了舜,让舜继承帝位不等于传位给了女婿吗?这不是对禅让制度的极大亵渎吗?鲧大声抗争,他还自以为是在保卫传统的禅让制度呢!

传说中的鲧堤遗址

鲧的这些举动,引起了尧的极大不满。这下子,尧对鲧彻底失望了。这是一次极为无趣的见面,甚至可以说是一次绝情的会见。史书上只写上了“尧不听”三字,可能的情况是,尧根本没有理睬鲧的责难,悻悻然地离开了现场。也有一种可能,尧早已对鲧失望了,“召之不来”,那也实在没办法,这次他自己送上门来了,这不等于是自投罗网吗?于是,尧下决心当场把他抓了起来。

可是,鲧在当时是很有身份的人。一个治水大员,总不能说是与尧一语不合就被抓起来的吧?对外,尧总得有个说法。尧苦苦思索了好长一段时间,有了,就给他套上最简洁也是最厉害的四个字:“绩用弗成。”什么意思?就是说你这个鲧,治水都治了九年了,可是成绩呢?你拿不出,拿不出成绩就是渎职,就得把你抓起来,就得治你的罪。有人说这是尧帝硬生生强加在鲧头上的罪名,其实鲧治水是有功劳的,禹是在鲧的基础上再往前走,最后才取得了成功。鲧的被抓,有人称之为“功败垂成”;尧的官方说法是“绩用弗成”。你把治水这件大事搞砸了,所以要抓你。这样名正言顺,谁都反对不了。

对尧帝与鲧之间的是非,由于语焉不详,难以做出直截了当的评判。在私有制社会已经呼之欲出的社会环境下,尧在利益的分配和帝位的传承上,肯定是有私心的,不过这种“私心”,与日后阶级社会的私心在质和量上都有很大区别。至于鲧的所作所为,也是很复杂的。他是个“有话就说”的直心肠人,他“婞直”,有学者认为鲧在治水上是希腊神话中的普罗米修斯式的英雄人物。鲧的竞选式的去“争”那个帝位或三公之位,也不能说全是他的错,如果真的让他当上了天下共主,以他的那股子冲劲,也许能创造出种种前人所不能创造出的奇迹来。他的反对尧传位给舜,除了他明摆在台面上的理由之外,可能还有个人的恩怨在里面起作用。而屈原说的“婞直以亡身兮”倒是很实在的,也是被历史证明了的。

鲧被抓起来以后,尧的处理还是相当宽大的:把他发配到东方的羽山去。东方是夷人的根据地,尧要鲧以先进的华夏族的身份去影响夷族人,提高夷族人的文化素养,“以变东夷”(《史记》)。怎样“变”?作为天下共主的尧帝当然不会希望东夷部落往落后方向“变”,毫无疑问是希望通过鲧及其部族来使他们朝更进步的方向“变”。可见,尧对鲧的能力还是有一个基本的评价的。只不知鲧在民族融合方面是否做了些该做的事,史无明文,就不好妄断了。众所周知的是,这个早中期的治水英雄,后来是不明不白地死在羽山那里了。这不能不说是个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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