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像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葚要好得远。”鲁迅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非常有名,还入选了语文课本,因此“覆盆子”一名也由此为人所熟知。
这里的“覆盆子”,属于蔷薇科悬钩子属的植物。在东钱湖区域,悬钩子属植物的野果很多,如春夏之际的蓬蘽、山莓、空心泡、掌叶覆盆子,以及秋冬时节的高粱泡、寒莓等,都是。这些果实中的好几种长得比较相似,难以分清,于是有很多人受鲁迅文中描述的影响,将它们一律称为“覆盆子”,也有人称它们为“野草莓”或“树莓”之类。
翻《浙江野果200 种精选图谱》,方知按照现在的分类法,“覆盆子”乃是指掌叶覆盆子(也叫掌叶复盆子),其叶子有5 处深裂,如叉开手指的手掌,故名“掌叶”。它的花是向下开放的,因此其果实也是悬在枝条之下。书上说,其“未成熟的果实入药,名‘覆盆子’,具补肾益精之功效,名称意为男人服用后阳气大增,小解能将尿盆打翻”。这段关于覆盆子神奇功效的描述,读来令人不禁哑然失笑。由于掌叶覆盆子的果实味道鲜美,而且有一定的保健功效,如今在东钱湖附近的农村专门有人种植,据说销路挺好的,卖得也不便宜。
掌叶覆盆子
蓬 蘽
空心泡
但不知鲁迅说的覆盆子,是否就是掌叶覆盆子,或许是其他类似野果也未可知。随便翻翻书,就发现浙江悬钩子属的野果起码有二三十种,好几种的叶与果都很相似。比如蓬蘽与空心泡,无论是花、叶还是果,都非常像,但小枝上的叶子数量不同。宁波的植物爱好者小山老师这样介绍分辨这两种植物的经验:“我平时主要靠数叶子来辨识。蓬蘽一般三小叶,偶尔五小叶;而空心泡一般五小叶,偶尔七小叶,叶子有五有七的,一般是空心泡。”(https://www.daowen.com)
东钱湖春夏间的野果,最常见的,当属蓬蘽、山莓和空心泡。尤其是蓬蘽,甚至在城镇里都不难见到——通常是因为来自山里的泥土随着园林花木入城,其中含有蓬蘽的种子。由于蓬蘽到处都有,而且结的果实又多,常老远就能见到红彤彤的一片,因此这是大家最熟悉的“野草莓”,宁波人也叫蓬蘽为“阿公公”。蓬蘽一般于2月下旬开花,3月中旬至4月初为盛花期,4月底就有第一批果实,5月上旬为盛果期。
山 莓
山莓在山里极为常见。它开花很早,在冬末春初的二三月间,大地还是一片苍茫萧索,山路边的灌木丛中就伸出一根根缀着素净的白色小花的枝条,花朵朝下开放,彼此间距比较疏朗。到了4月底5月初,第一批山莓的果实成熟了。不过,采的时候要小心,山莓的植株多刺,连叶子背面的主脉上都生着像鱼钩一般的细刺。山莓的果是实心的,采摘时,总是连着蒂头(即宿存的萼片)一起摘了下来。与山莓不同,蓬蘽的果实是朝上的,并且跟空心泡一样,是空心的。山莓的果期要比蓬蘽长一些,到5月下旬,蓬蘽已经很少见,而山莓还挺多。
相对而言,空心泡没有蓬蘽和山莓那么常见。2025年5月中旬的一天,我到东钱湖洋山村附近的山中拍照,沿山路走的时候,偶然发现路边有红果子,第一眼以为是蓬蘽,再仔细一看不对,叶子的特征不一样,蹲下来数了数,果实旁的小叶通常有5 到7 枚,原来是空心泡!
蓬蘽的果实朝上
山莓的果实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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