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江苏思想史:胡瑗思想与儒学复兴

江苏思想史:胡瑗思想与儒学复兴

时间:2023-11-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韩愈主张接续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孟子以来的道统,对于佛、道等他认为的异端思想,则提倡“人其人,火其书,庐其居”,要求严厉禁绝之。北宋初年,儒家士大夫们以儒学复兴、接续道统为己任,但他们所采用的方法更接近柳宗元、刘禹锡等人的观念,兼收并蓄,博采众家之长,特别是吸收佛、道两家的思想。

江苏思想史:胡瑗思想与儒学复兴

汉末以来,儒学式微,玄学佛学开始在思想文化领域占据越来越重要的地位,尤其隋唐时期,佛、道二教交相辉映,受到统治阶层和下层民众的普遍追捧与欢迎。特别是佛教思想学说给儒家带来了强烈冲击,唐代中后期,大唐帝国已经失去万国来朝、百教并存的气象与胸怀,韩愈等儒家士大夫也致力于重振儒家思想的正统地位,接续古圣先贤的“道统”。韩愈在《原道》中严厉批评佛教,认为佛教主张“弃而君臣,去而父子,禁而相生相养之道,以求其所谓清净寂灭者”,对儒家的“五伦”形成破坏。同时,他指斥佛教徒只重视自我修炼,对国家的兴衰治乱漠不关心,“欲治其心而外天下国家,灭其天常,子焉而不父其父,臣焉而不君其君,民焉而不事其事”。韩愈主张接续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孟子以来的道统,对于佛、道等他认为的异端思想,则提倡“人其人,火其书,庐其居”,要求严厉禁绝之。韩愈对待佛教的主张虽然略显偏激,但在儒学不彰、儒道晦暗的情形下,韩愈等人以道自任的豪迈气节对晚唐、两宋的儒家士大夫起到表率作用,开启了儒学复兴的新局面。

在儒学复兴与重建的过程中,韩愈作为激进派代表与佛、老针锋相对;以柳宗元刘禹锡为代表的温和派大力倡导儒学复兴,但对佛教采取包容的态度,他们认为应该汲取佛学中的精粹融入儒学中,以补儒学之不足。相比韩愈,柳、刘二人的主张更为理性,也更符合实际,佛教自东汉传入中国以来,到晚唐已有六七百年的历史,在这漫长的历程中,儒、道、佛三家既斗争又融合,取长补短,已经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佛教经过隋唐时期的大发展,实现中国化,与中国本土思想融汇起来,是中国人思想与智慧的结晶,渗透到中国人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也重塑了中国人的思维方式和思想信念。因此,韩愈想要将佛家思想从儒家思想中完全剥离出去,既不可能,也不现实。此外,从思想上来说,佛教同儒家一样,都力图回答人类生存、发展的共通问题,如生老病死,印度佛教对这些问题的思考与解答,对我们理解人生有所启发,也补充了儒家思想。柳宗元看到了佛、儒的相通之处。他指出:“浮图诚有不可斥者,往往与《易》、《论语》合。诚乐之,其于性情奭然不与孔夫子异道……吾之所取者,与《易》、《论语》合,虽圣人复生,不可得而斥也。”他认为韩愈对佛教的批判过于片面,把现实中的种种乱象都归因于佛教,这是简单化、情绪化的宣泄。刘禹锡也看到了儒、佛之间互补性,他指出:“素王立中区之教,懋建大中;慈氏起西方之教,习登正觉。至哉,乾坤定位,而圣人之道参行乎其中。亦犹水火异气,成味也同德,轮辕异象,致远也同功。然则儒以中道御群生,罕言性命,故以世衰而浸息;佛而大悲救诸苦,广启因业,故劫浊而益尊。”因此,柳、刘二人对待儒、佛关系,主张儒佛相通、援佛入儒。

北宋初年,儒家士大夫们以儒学复兴、接续道统为己任,但他们所采用的方法更接近柳宗元、刘禹锡等人的观念,兼收并蓄,博采众家之长,特别是吸收佛、道两家的思想。纵观宋代几大学术流派,凡能发展壮大的皆因其以开放的态度对待不同学派,如王安石所创的荆公学派在北宋盛极一时,他认为善于读书学习就是为了求理,如若言之有理,即使出自农夫、樵夫这些没有文化的人之口,我们也应虚心听取;如果言之无理,即便是周公、孔子所言,也不该遵从。王安石主张将先秦诸子百家及隋唐以来的佛家思想都“为我所用”,用以发展、壮大儒家思想。苏洵、苏轼父子开创的蜀学深受佛教思想浸染,苏轼早年受父母熏陶,对佛教教义多有了解,中年时政治上的失意使其只能在佛理中寻求超脱,据他的弟弟苏辙记载,苏轼因“乌台诗案”被贬之后,“杜门深居,后读释氏书,深悟实相,参之孔、老,博辩无碍,浩然不见其涯也”。由此可见佛教思想对苏门蜀学的影响。至于北宋周敦颐张载二程等人开创的理学宗派,虽标榜自己是纯正的儒家,直接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孟的道统,但其受佛、道思维的影响也是至为深远的。(www.daowen.com)

北宋时期学术思想的另一趋向就是传统章句注疏之学的变革。注疏之学起于汉代,由于战争、文字变迁等原因,先秦时期的经典有的残缺不全,有的晦涩难明,所以汉代出现了许多注释经典的著作,特别是“独尊儒术”之后,儒家经典被捧上神坛,注释经典就成为专门之学。到了魏晋、隋唐时期,学者不仅要注经,而且对前人作的注也要进行解释,于是出现了疏,形成了后人所称的章句注疏之学。对于注疏之学,人们往往从两个方面来看,一方面,有的学者墨守成说,对前人的经传“述而不作”,热衷于章句训诂的琐碎之学,不利于经学的发展;另一方面,注疏之学虽然是对前人所作经传的阐释,但这个阐释也是再创造的过程,带有作者自己的思想和所处时代的特点。到了唐代,孔颖达的《五经正义》颁行,经学取得了一统,士人解经皆依从于《正义》,限制了人们的思想。到了中晚唐时期,学术界开始出现了一股“舍传注而求经”的风气,代表人物有啖助、韩愈、陆淳等人。到了北宋,对传注的怀疑愈发成为一股风气,如孙复就对前人的注疏抱有很大的疑惑,他称“孔子既殁,七十子之徒继往,六经之旨郁而不章也久矣。加以秦火之后,破碎残缺,多所亡散汉魏而下,诸儒纷然四出,争为注解,俾我六经之旨益乱,而学者莫得其门而入。观夫闻见不同,是非各异,骈辞赘语,数千百家不可悉数”。在孙复看来,后世诸儒的注解不仅难以昌明经义,而且使得六经之要旨益乱。正是通过对传注的怀疑、批判,宋初诸儒开启了儒学的变革,并最终形成儒学新的理论高峰——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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