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庶天隔——等级森严的门第婚姻

《世说新语》书影

《世说新语》中有这样一个故事，东晋时期，太原王氏家族中的王坦之是大司马桓温帐下的长史，桓温想和王家结儿女亲家，就差人向王坦之提亲，为自己的儿子向他的女儿求婚。王坦之说得回家问问父亲王述的意见。王述非常喜欢儿子，虽然王坦之早已成人，他的女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王述还经常把儿子抱起来，放到腿上，和他亲热一番。王坦之回家后，王述还和往常一样，一把将儿子抱起，放在腿上，王坦之趁机向父亲说了桓温求婚的事。王述一把推开儿子，生气地说:“你是不是傻了，怎么可以看在桓温是大司马的面上，就把女儿许配给一个老兵的儿子呢?”王坦之见了桓温，说家里已经将女儿许配给别人了。桓温一听便知其中蹊跷，说:“我知道了，是你的父亲不愿意与我们桓家结亲。”太原王氏是名门贵族，桓温当时虽然官至大司马，手中有很大的权力，但由于出身兵将之家，家族社会地位并不高，所以王述不愿意与桓温结亲。《晋书》卷七五《王述传》中也有同样的记载。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东晋时期士族非常重视婚姻的门第性，双方结亲最看重的是对方家族的社会地位，而不是青年男女的才华与品貌，其内涵绝非一般意义上的“门当户对”所能包括。门第婚姻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特有的婚姻形态，东晋时期最为典型，这一婚姻形态自然有其发生、发展及消亡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