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历史文化
腾冲地处中缅边境,历来边境冲突较多,境内叛乱常与境外入侵相结合,形成震动国内外的历史事件。元、明以来,中央王朝对边境多次用兵,如明代正统间之王骥“三征麓川”,万历间刘綎、邓子龙“平定边乱”,清代乾隆间傅恒“征讨外敌”等。数十万大军常以腾冲为基地,四出征讨。战后,一部分军人驻留腾冲,成为腾冲的居民。同时,随军而来的内地商人、手工业者并文人官员亦大量落籍腾冲。这些人带来了丰富的内地汉文化,使腾冲这块四面皆为少数民族之地域,保留了纯正的汉文化传统。
腾冲编辑、整理、点校的四本志书
作为汉文化的标志之一,便是编纂地方志。自明代以来,腾冲曾八修县志。由于战乱或灾祸,明代所修“四志”均已散失,现存“四志”为清乾隆间编修的《腾越州志》、光绪间编修的《腾越厅志》、民国年间编修的《民国腾冲县志稿》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于20世纪八九十年代编修的《腾冲县志》。这些志书,是腾冲历史文化的高度概括,为后世提供了丰富的精神食粮。
与地方志编纂并行的是私家著述。腾冲前辈文人多有著述,如明、清以来的进士、举人、出国留学者以及虽未获功名然具真才实学者,多为著作等身的饱学之士。在这方面,腾人李根源先生尤为卓著。他一生戎马从政,然编著颇多,共十余部,如《永昌府文征》《曲石诗录》《曲石文录》《叠园集刻》《凤翅园集刻》等。特别是《永昌府文征》,在云南名家方国瑜教授等人的协助下,于1941年编成,共26册,136卷,收集了汉代至民国全国范围内与永昌地区有关的及本地区人士1430多人的诗作11653首,文章1102篇,列传66篇,记载255篇。其篇幅之丰,收集之广,在本地区实属空前。
在现代文学创作中,腾冲回族作家白平阶先生最为突出。“从1935年起,白平阶先后在《旅缅腾侨月刊》《腾越日报》《云南日报》、香港《大公报》、重庆《大公报》等报刊发表文艺作品。”
“1938年,他的反映抢修抗战国际通道滇缅公路的小说《跨过横断山脉》在香港《大公报》“七七”抗战特刊《我们抗战这一年》里,以第一篇的位置发表,南洋各华文报纸纷纷转载,并先后被中国新文艺社收集在《黄河边上的春天》等三个版本中。著名翻译家叶君健将这篇小说译为英文,在伦敦《新作品》杂志上发表,并由商务印书馆编入《中国战时短篇小说集》发行。”
“此后,白平阶又在西南联大教授的同仁刊物《今日评论》上发表了《风箱》和《金坛子》,这两篇小说仍是反映举世瞩目的滇缅公路抢筑之壮举,又被香港《南华早报》译成英文刊出。”
“此外,白平阶另在杨刚主编的重庆《大公报》文艺版上发表小说《驿运》及《腾冲骊驹行》。两篇小说都反映了滇缅公路修通后抢运国际援华军用物资的史实。”
“1945年,白平阶的中篇小说《古树繁花》在《世界文艺季刊》创刊号上发表。《古树繁花》以滇西一个普通回族家庭在刀光剑影的近代及至抗日战争中的兴衰,表现中华民族的兴衰与命运,非常悲壮,具有史诗风格,被《世界文艺季刊》主编杨振声誉为“代表东方文化的作品。”
1942年沈从文先生将白平阶以《跨过横断山脉》为首的部分作品结集成册,编为《驿运》一书,巴金先生将此书收入他主编的《文学丛刊》第7集中出版。据史料记载:“《驿运》在昆明出售时,因其反映滇缅公路修筑壮举和滇西抗战血影刀光而引起轰动,被抢购一空。”(以上资料引自蓝华增《中华民族救亡的勇士之歌》)
腾冲民间保存有较多的名人题词,李根源先生从全国各地收集并刻石立于他的私宅和名胜地域的就数以百件计,其中有庄烈帝、张飞、崇祯帝、曾国藩、左宗棠、章太炎、岑春萱、康有为、黎元洪、胡适、于右任、吴昌硕、钱丰、翁同龢、蔡锷、赵藩等人的手迹。文化单位和民间珍藏的古字画有文天祥手迹,邓子龙手迹,赵孟頫的鞍马图,管仲姬的竹石图,方孝孺的行书直幅、山水幅,顾见龙的仕女图,张三丰的龙蛇体,郑桥桥的墨竹轴等。
著名的侨乡和顺是一个文化之乡,1928年由华侨捐资兴办的和顺图书馆,“在中国乡村文化界堪称第一”,藏书10万余册,其中有多种古籍善本。艾思奇故居陈展有毛泽东写给他的书信和陆定一、周扬、楚图南、丁玲等人对他的评价文章,以及艾思奇本人的名著《大众哲学》《哲学与生活》等哲学著作,充分展现了一代哲人艾思奇作为“马克思主义哲学家教育家”及“马克思主义哲学大众化,中国化的第一人”的革命实践及精神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