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鸭的故事——叽啾桂
天上忽然乌云密布,小伙伴们连忙跑到一处废弃的木楼下,顷刻间山风骤起,暴雨倾泻而下。木楼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这阴暗潮湿的天气,真让人难以忍受啊!”焰火抖着被雨淋湿的羽毛,喔喔地叫着。
“这又算得了什么!人心的阴暗才真正的可怕呢!”一个沉闷嘶哑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小公主抬起头,看到一只野鸭正趴在木楼檐下的窗框里,静静地望着外面,便问:“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人与人之间相互嫉妒,竟然连亲姐妹也要陷害!难道还不可怕吗?”野鸭叹了一口气,说起了自己从远方听来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在月亮山下,住着一户贫困的农家,家里的七个女儿全靠父亲给地主干活来抚养。
春天来了,老人到山上给地主砍柴,砍啊砍,砍累了就坐在悬崖边休息。忽然,他看到一株异常美丽的花,那花秧上长着七彩的花朵,老人想:“我要把这花采回家,戴在我七个女儿的头上,让她们成为水乡最美丽的姑娘!”于是,他弯下身,用柴刀去钩那株花。
可是,他年纪大了,手脚不像从前那么活络了,花没有钩上来,柴刀反而掉到了悬崖下。老人望着黑黝黝的悬崖,想到:柴还没有砍完,柴刀反而丢了,回去一定要遭到地主的毒打,这可怎么办啊?他犯愁地哭了起来。
这时,一条大蛇从悬崖边爬了出来,它的尾巴上卷着老人落下的柴刀,说:“老大爷,您别哭了,快拿着柴刀砍柴去吧!”老人连忙抹去眼泪,接过柴刀,跪在地上向大蛇道谢。大蛇见老人可怜,又说:“我来帮你砍吧!”它爬到树上,用身体一卷,一株大树就拦腰截断了,老人省了好多力气,一下就得到了足够的柴火。回到家时,地主很纳闷:“这老家伙,每次干活慢吞吞的,为什么这次这么快?”他想难为老人,便吩咐老人到田里撒小米。
第二天,老人挑着两箩筐小米,费了一天劲,才撒到了地里。回来以后,地主问道:“你撒的是粘小米还是糯(nuò)小米啊?”“粘小米。”老人回答。地主听完呵斥道:“你这老笨牛,不知道今年要种糯小米吗?快去把粘小米一粒不剩地给我捡回来,否则打断你的腿!”
老人挑着箩筐来到地头,看着已经盖好的土,哭道:“天呀!撒下去的小米怎么能捡的回来呢?这不是有意要坑死人吗?”就在他呼天抢(qiāng)地,号啕大哭之时,那条大蛇又出现了,它对老人说:“老大爷,您别急,我来帮您收小米!”说完,它摘下一片树叶,“叽啾(jiū)、叽啾”地吹着,响声震动了山谷。山谷里飞来成千上万只小鸟,它们刨开泥土,将种下的小米一粒粒啄起,含到箩筐里。不到一个时辰,两只箩筐就装得满满的,和原来一样!
老人化险为夷,感激地对大蛇说:“你多次帮我,是我的恩人,我不知道用什么来报答你!”大蛇说:“我听说您有七个女儿,个个年轻貌美,您若真的感激,就挑一个给我做媳妇吧!”老人答应了下来,挑着米,带着大蛇回到了家。
到家以后,老人让大蛇在院里等消息,自己爬上女儿们住的木楼,对她们说:“女儿们啊!爹爹遭到地主刁难,险些丧命,多亏有恩人相助,才死里逃生。如今,我想把你们中的一个嫁给他来报恩,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一切都听爹爹的安排。”女儿们红着脸说,“只是不知恩人是谁?”
老人推开窗子,指着院里说:“这就是咱们的恩人!”
女儿们争先恐后地爬到窗台上看,却看到一条两丈多长的大蛇盘在院子里,都吓得花容失色。老人见女儿们不说话了,便对大女儿说:“你是大姐,要不你收拾收拾东西,跟着它走吧!”
大女儿跪在地上,流着泪说:“我从小最怕的就是蛇,您也不是不知道,我怎么能嫁给它呢!”
老人深深叹了一口气,把视线转移到二女儿身上。还没等他开口,二女儿就哭着说:“爹爹,您可不能为了报恩,让我们去送死啊!”接着,几个姑娘都跪下了,求老人不要将她们嫁给大蛇。只有小女儿一声不吭地坐着,她想:“爹爹为了我们姐妹,每日累死累活,多亏大蛇救了他的性命,要是违背诺言,那不是忘恩负义吗?再说这大蛇既然屡屡帮助父亲,心肠一定不错……”于是,她起身对父亲说:“既然姐姐们不愿意,那您就让我和它走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心甘情愿。”几个姐姐听她这样一说,都抬起头来,望着七妹,庆幸自己能有这样一个好妹妹。
七妹依依不舍地和爹爹、姐姐们告别,跟着大蛇出门去了。他们走啊走,走到一口水井边,大蛇对七妹说:“你抱着我,闭上眼睛,和我一起跳下去,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松手,不要睁眼。”七妹虽然害怕,还是照着做了。跳下去以后,只听耳边一会儿风声呼啸,一会儿流水哗哗,过了好半天,才听到有声音说:“到了。”
七妹睁开眼,只见金光灿烂,一座巍峨的宫殿立在面前,宫殿里镶(xiāng)金缀宝,到处都是珍珠玛瑙。她惊讶地合不拢嘴,问:“这是什么地方啊!”“这就是龙宫!”一个声音回答。七妹转过头,发现自己抱着的大蛇竟变成了一个魁梧英俊的小伙子。原来那大蛇就是龙王公子,七妹高兴极了。
他们进到屋里,只见东西样样齐全,有十二架织布机,只要七妹在一架织布机上织布,其余的十一架也跟着织起来。织布机旁有十二张绣花布,只要七妹在一张布上刺绣,另外十一张上也会出现图案。就这样龙王公子和七妹过上了恩爱幸福的生活。
一年过去了,七妹有点儿想爹爹和姐姐们,便求龙王公子把他们接来自家住住。龙王公子有些犹豫,但看着妻子企盼的神情,还是答应了。七妹回到家,对老人和姐姐们说明了来意,大家都苦笑着说:“你嫁给一条大蛇,能有什么好房子呢?家里虽然清贫些,总比去睡土坑山洞要好吧!”
七妹忙解释说:“我的夫君不是大蛇,而是龙王公子,我们住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那宫殿比地主家的房子还要大上百倍;宫殿里铺满了珍珠宝石,每一块都能买下上百亩地……”
老人还是不信,但大姐看到了七妹头发上插的金簪子,知道妹妹说的是真话,眼睛咕溜一转说:“既然爹爹和妹妹们都不信,那就让我去先看个真假吧!”
刚一到妹妹家,大姐就被豪华的龙宫迷住了心窍,眼红地想:“本来嫁给龙王公子的人应该是我!”她为自己当初的决定后悔不已,同时想出了一个毒计。
大姐对妹妹说:“不知道龙宫里有没有水井呢?”
七妹回答:“当然有了!我带你去看看吧!”于是带着大姐来到井边。大姐又对她说:“你的衣服可真好看啊!给大姐也试试吧!”七妹爽快地答应了,于是和大姐换了衣服。
七妹穿着大姐的衣服,到井边看看自己的影子。正看时,狠心的大姐一把将七妹推了下去,自己回了龙宫。
“你的妹妹去哪儿了?”龙王公子没有看到七妹,便询问道。
“呀!你不认得了?就是我啊,还有哪个妹妹,我大姐已经回去了。”大姐故作惊讶,然后装着正经的样子说。虽然她们姐妹长相酷似,但龙王公子还是心生疑虑。他不便多问,就暗地里考验她。
一天,龙王公子让大姐去织布,当她织布的时候,其余十一架织机一动不动;龙王公子又让她绣花,她绣花的时候,其余十一张布,一点儿变化都没有。龙王公子知道自己的妻子被害了,如今顶替她的是别人。他越想越伤心,思念自己真正的妻子,竟害起了重病。
一天,大姐正在生火做饭,忽然门前梨树上有一只美丽的鸟,不停地叫着:“叽啾桂,姐抢妹夫;当初问,你不愿嫁;当初嫁,你不愿走;现在好,你抢我郎。”大姐听了,心中震惊,她知道这是妹妹变成了鸟来骂她。她丢出手里的火钳去砸鸟,小鸟就飞到屋顶上,叫得更勤了。一声声尖刻的叫骂,灌进大姐的耳朵里,她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良心上的谴责,就悄悄跑到推她七妹下水的井边,一纵身也跳了进去。
“为了一己私欲,连自己的亲姐妹都能陷害,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人心的可怕吗?”野鸭说道。
“是啊!有时候人心的确令人畏惧。可善良的人同样很多呀,我就听过很多牺牲自己,造福他人的故事。”小公主说。
成长启蒙
大姐因为嫉妒而害死小妹,占有了她的夫君和财富,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终究无法隐瞒事实。这正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要想过得安稳踏实,就不要去做伤天害理的事,否则任何人也难以逃脱良心的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