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估

2010年4月29日，星期四，卡布里

“你闻的方法和我们又不一样！”我在评估香水的时候，究竟听过这句话多少遍？乍听之下，我可以相信这意谓着我独一无二，我这“长鼻子”不同凡响，几个字就把我捧上顶巅，孤立我。不过我也听出这个句子里的侮辱和排斥意味：“你很不一样，不属于我们的世界，你的品评又怎么能跟我们的相提并论？”

不，我闻香的方法跟你们不一样。这么多年以来，我特别为了香水也只为了香水磨砺我的鼻子，它懂得分析，有系统，懂得保持距离，尽管我的好奇心仍一贯讲究且生龙活虎，遇上新东西时的热情却已被遗失许久。我羡慕业余的香水同好首次闻到某支香水时的感受和表达，这些就是我渴望失而复得的情话。

评估香水的时候，我并不期待获得技术性的评语，或从市场角度来评估香水，反正我对大部分观察结果已有预见。我等着旁人占有香水，等着他们将案子抛诸脑后，经历、评论、使用我的香水，再用业余者的语汇来描述——那些人总是依照自己的经验来谈喜说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