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

2010年5月1日，星期六，卡布里

简是美国人，但是半颗心系在法国。我们正在讨论完美。

“调香师这一行，有可能达到完美吗？”

“我想可以吧，虽然我一直在怀疑。”

“您要怎么描述完美？”

“我没办法用一句话解释。据我观察，基督教文化视完美为目标，但又同时在这个憧憬里注入阻碍和垄断的观念，因为对基督徒来说，只有上帝才理应独揽并代表‘这个’完美。”

“您把我搞糊涂了。”

“基督教文化深入西方人心，影响我们的看法和判断。在中国或日本文化里，完美的确存在，一样是众人向往的目标，只是当中没有任何垄断的概念，也不必有什么罪恶感。建筑、绘画、雕塑、陶瓷只要代表完美，都能晋升‘国宝’级位。人也有资格成为‘活国宝’，尤其是艺术家、技艺超群的大匠。法国虽然也将展示在博物馆的作品归类成国宝，但这个词只是用来表示它们价值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