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突厥莫贺咄”考辨

冯景运

《旧唐书》卷一九五《回纥传》在交替叙述回纥酋帅菩萨与吐迷度事迹时称：“贞观中擒降突厥颉利等可汗之后，北虏唯菩萨、薛延陀为盛。太宗册北突厥莫贺咄为可汗，遣统回纥、仆骨、同罗、思结、阿跌等部。”［1］而《通典》《唐会要》《新唐书》《太平寰宇记》等书同传均不见此记载，且此五书突厥传部分亦未提及“太宗册北突厥莫贺咄为可汗”一事。惟《册府元龟》卷九七三《外臣部·助国讨伐》有类似记载，云：“先是擒降突厥颉利等可汗之后，北虏唯回纥、薛延陀为盛。帝册西突厥莫贺咄为可汗，遣统回纥、仆骨、同罗、思结、阿跌等部”［2］。可见，除《册府元龟》将“北突厥”改为“西突厥”外，两书记载几无差异。此段文献当是本于《旧唐书·回纥传》，或是两者史料同源而作了适当取舍和修改。那么此“北突厥莫贺咄”究竟是指谁？史料记载的不同又暗含着史家怎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