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告别

那天傍晚，等涂克莉赶到医院时，披着毛毯倚墙而坐的马爱华已不能说话。她示意涂克莉拿来笔和纸，艰难地写下了遗嘱：

我就要到另一个世界去了。在这个世界里，我没有做过什么贡献，我去世后请将我的遗体捐献给医学院供医院作病理研究用，多年来我没怎么工作过，但我们医院却为给我治病花费了许多。我死后骨灰就埋在医院的松树下，让我陪伴大家吧。组织上给我的生活补助费我都留下了，现在捐给医院工会……

遗嘱写好后四五个小时，马爱华撒手人寰。

宁夏医学院病理室为马爱华的遗体做了解剖，并将部分脏器做成标本；火化后的骨灰埋在了她工作过的宁夏回族自治区医院内的松树下。

追悼会那天，来了许多人，这一点违拗了马爱华的遗嘱。

一个美丽的灵魂逝去了，你不能阻止大家为她送行。

遗像上的马爱华睁着那双美丽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这些关爱过她的人们。

一个美丽而哀伤的故事结束了，但在这个故事里我相信不只有美丽和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