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几何图形视错觉

这些在垂直与水平距离判断方面存在的差异是所有这些差异中最重要的，但却不是使用肉眼进行的测量中的惟一的错误。类似特性的较小一点的差异在垂直线的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之间，在水平线的内侧部分和外侧部分之间都可以观察到。因此，严格地说，图22中那个十字的四个臂长中没有一个看起来与其他任意一个精确地相等。这些较小一点的差异，在每一种条件下都对应于眼部肌肉排列上的不对称。在上面，当我们指出两个肌肉a和b，即把眼睛向外和向内移动的那两条肌肉在性质上几乎没有什么不同时，当然我们也隐含着它们并非完全类似的意思。事实上，b即内直肌，比a即外直肌生长得更强劲一些，这或许是因为在所有处理近处事物，即凝视接近的物体的条件下，视轴的会聚运动都占优势地位。因此，b比a得到更多的锻炼。相应地，我们或可观察到，把一个水平线精确地从中间切开，外侧的一半要比内侧的一半看起来长一些。因为弱一点的肌肉需要一个更大的作用力去导致一个类似的运动，而较大的作用力又伴随着一个强度上较大的运动感觉。当然，为了意识到这种明显的不平等，就有必要闭上一只眼睛。因为右眼的外侧就是左眼的内侧，双眼视觉抵消了这种不平等。在双眼视觉中并没有消失的另外一个类似的差异是视野的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的差异。如果我们密切注视图22中的那个十字，我们看到垂直线的上半部分看起来比下半部分要长一点。这一差异也对应着肌肉分布上的不对称。牵拉眼睛向下的肌肉比移动眼睛向上的肌肉生长得要强一些，这或许是由于像在内直肌和外直肌的例子里同样的原因。由于视轴通常的指向有点向下，特别是我们在凝视近距离的物体时尤为如此，把眼睛移动到水平线以下的肌肉得到更多的锻炼，因而向上的运动就比同样强度的向下运动需要更多的张力。

这些非对称性肌肉分布对眼球的视觉效果使得我们可以精确地预测在距离判断中的其他反常现象，并且可以从实验上进行论证。你们知道，如果我们以更多的小步伐行走一段距离比以更大的、更少的步伐走同样的距离要感觉更疲劳。眼睛同样如此，在扫视一个无间断的路径时，眼睛移动所花费的力量要比扫视同样距离，但却不时地分割的路径要省力得多。如果我们从中间切开一条直线，然后把其中的一半再分割成许多小的部分，再次分割的那一半直线就比另一半看起来要长许多。当然，这一实验可以用多种变化的方式进行。一个多次分割的角比没有分割的同样的角看起来要更大一些；一个平面图形被分成若干小的区域后要比一个客观上与之相等，但却没有分割的平面图形显得更大。这些在几何图形中可以得到最充分观察的现象被称之为“几何图形视错觉”。它们都是空间视觉活动中视觉运动感觉协同作用的令人信服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