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复合情感的感觉相随

如果我们密切地关注理智感，特别是在其更为集中的几个阶段上，我们几乎不能怀疑它们是由感官情感伴随着。这些相伴的情感常常达到一种与由直接外在刺激或内在刺激所引起的感官情感的强度相等的强度。有时，它们甚至可能在某种程度的确定性上被定位。它们始终显示一种确定的性质，这种确定的性质随着一般情感条件而变化，并且在我们用来描述这种情况的表述中反映出来。所有过度的情感都伴随着身体的痛苦，不论是扩散到身体各部位，还是限制于特定的器官。中等刺激也影响感官情感，尽管不是很强烈，但却是更为明确地定位的。对于特定情感状态中的感官刺激的这种定位可以在古文献中发现。每种性情都被设想为位于一种特殊的器官之中；而且必须承认，在缺乏观察的地方，想象也就被定位了。生气定位于肝脏，嫉妒定位于脾脏，更高级的情感则定位于胸腔中的器官。甚至在今天，心脏还被看做是大多数情感状态的居所。担心和希望的破灭引起心脏疼痛，绝望产生于一颗破碎的心，爱情通过其所有的变化和机遇在心脏中有其根源和中心，而“苍白之心绝不会赢得美女”。

对于心脏活动与情感状态的这种关系确实有充分的理由；因为心脏的神经是那些最容易由我们的情感状态的变化所引起的神经。每种感情的兴奋状态都可以由或弱或强、或快或慢的心脏活动来显示其自身。欣喜和希望使神经冲动变得迅速和强烈，而担心和焦虑则使神经冲动变得微弱和缓慢，恐惧则使神经冲动受到抑制。而且有很多其他器官对感情变化发生反应的启示。人们经常注意到暴怒源于胆汁返流到血液，这意味着肝脏功能的紊乱。泪腺很容易由悲伤的情感而引起。而且，我们可以毫无疑问地发现其他类似的相互关系，只要它们具有外部的征候。除了在特殊情感状态中特别提及的特定器官外，还有其他一些器官多少会受到一些影响；而且正是从这些感觉总和中产生的共同情感构成了总的情感状态的基础。例如，肌肉在这种次级刺激物中几乎总是被涉及。我们对运动感觉中肌肉的能量和张力、肌肉的消耗和放松有一种直接的测量；而且，根据四肢是能动的和可塑的，或者根据四肢负重时的情况，我们的一般情感状态也总是不同的。此刻的情感是极为重要的。一种快乐的兴奋的情感可以使运动变得容易和迅速；而压抑的情感则会使运动变得缓慢和沉重。

我们必须设法解释感官兴奋如何在情感过程中总是以或大或小的程度存在着。当然，关于受刺激的器官是情感的直接居所的古老观点是不能再坚持了。我们相当明确地知道，与心理活动密切相关的身体部分是神经系统的中枢器官。在此，一定会产生作为中枢器官一部分的感官情感的冲动。在外周器官中所观察到的征候仅仅表明中枢兴奋在不同时间具有不同的居所，结果产生不同的器官变化——时而改变神经冲动，时而使肝脏活动紊乱，时而影响肌肉系统等。事实上，在我们面前展示了一种现象，这就是对反射活动的某种类比：只是其来源在外部刺激中无法找到，而只能在中枢器官的活动中找到。

这些外周征候群是极为重要的征候，因为它们证明了：与观念范围相比，在情感范围中的心理过程和身体功能不是完全分离的，而是密切地相互联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