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伯克尔的新婚给宅院里带来新气象，他喜欢这所住宅。新婚之夜，他十分迷恋蓝眼睛金头发的新娘。她个子高高，但看来匀称。使伯克尔感到暂时不快的是她的身材同自己一般高，穿上高跟鞋时会显得比自己更高。母亲则安慰他说：

“你会看到她发福，假如真主愿意的话，会变得同她母亲一样……”

新娘多少有点害羞，几乎谁都不看，低头凝视。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观察起周围，目光敏锐地端详起巨人般的公公及小叔子赫德尔，打量着周围的其他东西。

赫德尔有次对母亲说：

“新娘子心神不定。”

母亲微笑地说：

“生了孩子就定下心了，我知道这种类型的人。难道你不愿意我也给你娶一个这样的姑娘吗？”

赫德尔说：

“我还不到二十岁呢……”

他犹豫不决，凝视着墙上挂毯上那双波斯人的眼睛。然后他说道：

“我喜欢天蓝色的眼睛和金黄色的头发……”

赛妮娅解开辫子，将黑发展现在眼前，微笑地说：

“黑发过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