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布匿战争

第二次布匿战争

前面我们曾经谈到过,哈米尔卡开始整顿西班牙时,罗马人严厉禁止其渡过埃布罗河向北扩张。当哈米尔卡和女婿哈斯德鲁拔相继去世,26岁的汉尼拔即位后,罗马人自食其言,贸然干涉埃布罗河以南的事务。这招来了汉尼拔的不满。公元前218年,汉尼拔率兵通过高卢南部,越过阿尔卑斯山,长驱直入罗马境内。从这一年起始,一场长达15年的劫掠战争开始了。

汉尼拔在意大利前后征战了15年,所向披靡。罗马军团根本无法抵挡他的兵锋。最后,还是一个名叫科尼利乌斯·西庇阿的罗马将领想出了击败汉尼拔的方法。西庇阿在战争之初曾经被派到马赛截击汉尼拔,可是在路上耽搁了三天,所以没有实现目标。他没有追击汉尼拔,而是率军到西班牙去骚扰对手的补给线。在整个战争期间,西庇阿一直在西班牙转战。后勤大受影响的汉尼拔腹背受敌,其进攻势头受到很大牵制。可是即便如此,面对罗马军团时汉尼拔还是能够战无不胜。

在意大利北部,他两次击败罗马人,并趁机和高卢人结成了同盟。他率军向意大利南部进逼,在特拉西梅诺湖设伏围歼了一支罗马军队。公元前216年,他又摧毁了罗马大将瓦罗率领的一支强大军队,阵斩5万人,俘虏1万人。可遗憾的是,因为缺乏攻城器械,汉尼拔始终无法攻克罗马城。可即便如此,意大利南部地区——包括规模仅次于罗马的卡普亚城——全都被汉尼拔占领了。

汉尼拔的盟友队伍在不断扩大,马其顿人同他结成了同盟,之前在第一次布匿战争中倒向罗马的希腊人这一次也站在了汉尼拔一方。面对强势的敌人,罗马人坚决抵抗。他们派军队猛攻卡普亚,而且还包围、封锁了这座城市。此外,罗马人还另派了一支军队进攻锡腊库扎。在锡腊库扎之战中,哲学家阿基米德向世人展露了科技的强大力量,他让罗马海军很长时间里无法靠近锡腊库扎海岸。不过,最后这座城市还是陷落了,阿基米德也惨遭杀害。汉尼拔补给线上的要点塔兰托随之陷落,这让他陷入了更加窘迫的境地。

汉尼拔击败罗马军团后巡视战场
Heinrich Leutemann创作于1877年

同一时期,西班牙渐渐脱离了迦太基的掌控。汉尼拔的弟弟哈斯德鲁拔试图率军支援自己的哥哥。他转战到意大利梅陶罗附近时,不幸全军覆没。罗马人把哈斯德鲁拔的头颅抛进汉尼拔大军的营地,汉尼发才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经死去。

最后,汉尼拔被罗马人包围在了意大利南部的卡拉布里亚。迦太基大军的精锐已经在多年征战中消耗殆尽,他已经无力再发动大的战役了。所以,他不得不退回国内。罗马和迦太基在第二次布匿战争中进行的最后一次大战在公元前202年爆发于迦太基城附近。这也是汉尼拔第一次大败。率领罗马军团的是小西庇阿。这位在罗马享有盛誉的将军一向以谦和、宽宏著称。他的父亲老西庇阿就是到西班牙切断汉尼拔后勤补给线的人。父子两人名字相同,后来儿子才冠以“阿非利加”这个称号。西庇阿·阿非利加年轻能干,挥金如土,精通希腊文学,这些都引起了卡托等人的不满。

在第二次布匿战争初期罗马节节败退时,统帅罗马大军的是一个名叫费边的将军。他的战术就是尽量避免与汉尼拔交战。在他指挥下,罗马人通过封锁交通、切断补给线、攻击掉队士兵等方式骚扰迦太基大军。一旦汉尼拔出现,罗马人马上就会逃走。这种战略在罗马军团处于弱势时非常有效,不过随着双方力量对比的变化,罗马人更加渴望能够堂堂正正战胜对手,而不是始终容忍一场无休止的战争。为了及早实现这一目标,他们选良将、练精兵,试图一举翻身。

最后执行罗马反攻计划的将领就是小西庇阿——西庇阿·阿非利加。他对费边的战术深恶痛绝。他主张挥师直捣迦太基城,一战定胜负。

“当时费边深受罗马人信任,他宣称(小西庇阿)这样的青年会给罗马带来灾难,不仅质疑他,而且竭尽全力劝说国人不要听从小西庇阿的建议。费边的战略得到罗马元老会的支持。可是,罗马人民却不这样认为。他们觉得费边反对小西庇阿完全是因为他忌妒后者的功绩,他害怕一旦小西庇阿结束了战争,自己就会被视为懦弱者。

“费边试图说服小西庇阿的同僚克拉苏斯,让他不要充当小西庇阿的‘帮凶’。可是克拉苏斯同样是个主战者。他不仅不妨碍小西庇阿,相反还到迦太基军前效力。更过分的是,费边还用种种手段破坏小西庇阿筹集军需物资,使得他只能凭一己之力进攻迦太基。

“费边试图让报名参加小西庇阿军队的青年感到心寒。他在元老院等地发表演讲,说西庇阿不仅畏惧汉尼拔,而且还想把罗马仅剩的青年人全都送上死路。殊不知,当军队远征迦太基时,强敌就在罗马家园肆虐。听了他的话,罗马人心生恐惧,结果只让小西庇阿带走了西西里军团和300个老部下。

欧洲16世纪中叶创作的“扎马之战”油画。这是第二次布匿战争中,罗马与迦太基人的最后一战

“小西庇阿抵达非洲取得胜利后,捷报传到了罗马,同时送回国的还有大量战利品。他俘获了一个努米底亚的国王,烧毁了两座敌军大寨,缴获了无数的武器和辎重。为了对付他,迦太基不得不命令汉尼拔放弃罗马战场马上回国。当罗马上下全都在称颂小西庇阿的战绩的时候,费边还枉然建议找人替换他,因为他说把全国的安危都寄托在一个不能永远胜利的人身上,是非常危险的。当汉尼拔率军撤退时,费边沮丧地预言,罗马将永无宁日了,因为强大的迦太基军将彻底击败小西庇阿率领的远征军。听了这些话,罗马居民顿时惊慌失措。即使战场远在非洲,他们还是惶恐得好像马上要被灭国一样。”

罗马与迦太基人最后一战史称“扎马之战”。在这次大战役前,双方曾一度进行和谈,可是合约很快就被撕毁了。扎马之战爆发的准确时间可以根据日食发生的日期推算出来。因为战斗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曾经发生了一次日食。生活在迦太基境内的努米底亚人倒向了罗马,他们的骑兵明显强过迦太基军。战斗时,汉尼拔的左右两翼都被骑兵所摧毁,他所依仗的战象兵也被小西庇阿训练的精锐步兵挡住。汉尼拔试图用步兵包抄罗马军团,可是当他的军队发现罗马军团有比他们还强大的步兵阵线时,就止不住分崩离析了。罗马军团大获全胜。他们的骑兵在追击汉尼拔骑兵回来后,又遇到了失败的迦太基步兵,结果又大杀一场。

迦太基彻底失败了,他们与罗马签订了极其苛刻的合约,不过合约还是给他们留下了东山再起的可能。根据约定,西班牙被割让给了罗马;迦太基只被允许保留10艘军舰,其余的全部赔偿给了罗马;迦太基还要交出10 000塔兰特军费赔偿。最关键的是,如果没有经过罗马人允许,迦太基不得对外宣战。后来,合约中又加入一条:把汉尼拔带到罗马去。可是这时候汉尼拔已经闻讯逃亡亚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