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1995-2016



梭戛全乡海拔为1151—1850米。东西低,南北高。大部分地区海拔有1350—1450米。而梭戛社区中心陇戛寨海拔在1600米左右。全乡面积为56.7平方公里,人均基本农田面积0.3亩。(1995年摄)

在梭戛拍摄“妇女影像调查”的日子里,让我印象深刻的情景随处可见。拍摄时,我对自己说得最多的话,就是“拍你看见的,拍你被打动的,拍你不得不拍的”。当这对母子俩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大脑神经变得麻木,直到按下快门,眼睛离开取景框的那一瞬间,仿佛才回到现实。这是此后让我凝视最多的一双眼睛,每次相遇,我的双眼都会充满泪水。(1998年摄)

村寨里的母与子。(1996年摄)


漫长的冬季是梭戛最难熬的日子,由于缺少基本取暖条件,老人斜卧在地上,利用冬日的暖阳享受短暂的温暖。(1998 年摄)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年复一年。梭戛妇女大多这样度过自己的一生。(1995年摄)

枯水季节,水井干涸。(1996年摄)

那时的梭戛全村只有山下的一口井,所有的生活用水都取之于这里。妇女们用木桶装水压在腰间,倾斜着身体往山上背。一桶水大约有五六十斤重,她们在浓雾中,沿着山路一步步艰难前行——这样的生活方式甚至成为箐苗的一种文化符号。(1996年摄)

她们从山下背着水一步一步地往上走。有的地方由于坡度很大,只能停下来喘一口气再继续。她们一言不发,大多数脸上毫无表情。因此,镜头里她们的背影居多。这只是苦涩的一瞬,怎能表述她们的一生。(1996年摄)


水在木桶里轻轻晃荡,却不会往外洒落一滴。梭戛人有多珍惜水,从背水的每个细节都能看出。(1996年摄)

在村里极窄的小路上,妇女背着沉重的水。(1996年摄)

关于绑长角的几种说法。几百年前,梭戛山都是密密麻麻的竹林。野兽很多,小到野兔,大到野猪、野山羊、豺狗,甚至还有老虎豹子。为了生存,箐苗祖先只好戴长角吓跑野兽,这就是“长角苗”的来历。(1996年摄)

过去的老人,人生中第一次将木长角绑在头上,就将终身相伴。年老的妇女由于头发稀疏,加之长期绑木角,两鬓都掉了许多头发,但她们还是始终如一。(1996年摄)

我的许多照片都是让被摄者站在自家的门前拍摄的。这是一种人类学影像调查的拍摄方式,面对镜头他们能保持着一种自然的状态。(1998年摄)

梭戛箐苗的服饰是极其美的,特别的牛角形让她们显得独特而个性,遇重大活动,她们在长角上盘上乌黑的毛线,再用几道白色交叉固定,略显夸张,但不失大气和稳重,配上刺绣和蜡染的服饰,堪称一绝。(1997年摄)

王新芬和她的婆婆。(1999年摄)

家庭的结构和关系也是我长期关注和拍摄的对象。(1997年摄)

高山上的这支箐苗,永远给你带来一种苦涩之美。(1998年摄)

我常在老寨拍摄,道路两边的火麻草时刻提醒着我要小心,千万别被刺着。茅草顶,土夯房,石头房。门前屋后常常长满了它们,倔强且顽强。(1998年摄)

年轻的母亲带着她的孩子主动让我为她们拍照,这是她们最幸福的时刻。(1997年摄)

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母亲最疼爱的孩子。(1997年摄)

当我准备为年轻的母女拍照时,她却把我带到了牛圈旁,说牛儿也是我们家的一员。(1997年摄)

老寨里充满自豪感的母女。(1998年摄)

下地归来的箐苗老人。(2000 年摄)

这也许是她人生中唯一一张照片。(2000年摄)

当我推门进去,眼前的情景让我揪心,一间不足十平方的土坯房,一张床占了近一半的空间,牛圈紧挨着房间。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梭戛妇女用她们的坚韧和毅力让生命繁衍,让生活继续。(1996年摄)

听说寨子里有位年轻的母亲长得很漂亮,她是从外寨嫁到陇戛来的。那年的某个冬日,我前去拍她。推门进去时外面的光线也随之照亮了整个屋子和她那美丽的脸庞,她本能地抱紧怀中的宝贝。几年后,她带着孩子离开了陇戛寨,不知去向。(1996年摄)

老人坐在床上,阳光透过小小的窗户正好照在老人的脸上和肩上。她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1999年摄)

坐在带蚊帐的床上发呆的箐苗妇女,我无从得知她们所思,但那岁月的痕迹却明明白白地放在眼前。于是我按下了快门。(1998年摄)

在屋顶刺绣的小姐妹。(1998年摄)

刺绣是梭戛女孩的人生第一课。(1999年摄)

三眼箫、画蜡染是梭戛女孩从小学习的技能。(1999年摄)

梭戛的蜡染堪称一绝。走在村里,你常常可以看见全神贯注画蜡染的妇女和少女。小小的桌子铺上一张白布,熔蜡的碗置于火上。蜡熔化成半碗液体,这就是她们化蜡的原材料。她们先用蜡刀在碗里蘸一蘸,然后在白布上由上至下地拉出一条直线来。这条直线和借助尺子画出的直线相差无几,简直是太神奇了。(2000年摄)

箐苗传统服饰都是她们一针一线制作出来的。(1995年摄)


正在制作传统服饰的梭戛妇女。(1996年摄)


从一个孩童成为一个女孩。长角苗的女孩通过服饰配件的变化来完成角色的转变,换装后就取得了恋爱与性交的资格,就可以参加春节的“跳花坡”“走寨”和“晒月亮”等传统婚恋活动了。而在成年之前,纺麻、织布、刺绣、画蜡、染布,仿佛是长角苗女子的必备技能。长角苗女孩戴上木角起,便是她们学习绣花、蜡染等技艺的开始。(2000年摄)


男女青年通过节日活动相识和了解,确定恋爱关系,在征得双方父母同意后,男子便要请媒人带上一只公鸡和一只母鸡到女方家说亲,这时,女方要将门关上,待媒人与女方的长辈对话沟通后,男方才能见到女方家人。求婚的男子进入女方家后,要立刻给女方家所有在座的长辈分别磕头,得到认可之后,再由媒人出面谈礼金。除了礼金外,女方家还要请鬼师卜卦,如果卦象为“合”则表示吉利,女方家就会同意这门亲事,然后选定吉日结婚。(2003年摄)

箐苗青年男女主要是通过节日庆典、赶场及走亲访友等活动相识相恋。如正月初四至十四的“跳花坡”,就是箐苗男女恋爱的重要节日活动。过去在梭戛箐苗社区,男女青年的恋爱活动是在“妹妹棚”中进行的,“妹妹棚”是一种简易的房屋,仅用三根木棒搭成架,四周覆盖茅草即可。现在这种相亲恋爱方式在梭戛已经绝迹,变成一种传说,但不能否认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妹妹棚”。(2003年摄)

每到重大节日,周围村寨的长角苗都汇聚到指定的地点,每座山头都站满了前来参加盛会的人们,时代的变迁并未改变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这里是他们释放快乐、获得爱情的重要场所。山歌、芦笙,欢声笑语混杂在一起,在山谷中回荡,犹如一场隔世的狂欢。(1999年摄)

花场上的箐苗少女。(1999年摄)


为了迎接21世纪的到来,政府组织了盛大的扶贫动员大会,梭戛吹响了“不向命运低头,彻底改变生态环境”的号角。(彩色反转片,2000年摄)

一年一度的“跳花坡”,是梭戛最盛大的民俗节日。(2000年摄)


在梭戛,多数男女青年是通过“跳花坡”,赶场,走亲戚等方式相识的。然后征求女方父母及至亲的同意并举行打听活动,婚姻才能定下来,现在的男女青年不一定通过“跳花坡”相识,很多人外出打工,恋爱变得更加自由。(2000年摄)


恋爱中的箐苗少女。(2004 年摄)

“跳花坡”前家人为女儿精心打扮。(2004年摄)

花场上母亲与小伙伴一直陪伴左右。(2004年)

找到意中人。(2004年摄)

现在的“跳花坡”已经演变为青年男女参加的形式多样的民俗文化活动。(2016年摄)

时代变迁没有让年轻人丢掉自己民族的文化。(2016年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