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调

莽莽乾坤，正寥落、清秋时节洛才［1］。空翘首、银河一线，雁飞瑶阙［2］道希。欲采夫蓉江上暮，清歌字字伤离别屺怀。却一痕、眉月冷窥人［3］，寒无色屺怀。元武［4］动，瑶光［5］列。北斗柄，南箕［6］舌。与吾侪心焰，光芒相射道希。今日明朝须爱惜，精金良玉无磨灭节堪。剩满腔、热血待他年，谁藏碧［7］屺怀？术者谓余岁在辛丑将以战没，故戏及之。

【注】

［1］洛才：李智俦（？—1899），字鹤侪，号乐才，别署鹿柴居士，江苏仪征人。室名天放阁，自署天放阁主人。监生，光绪间官湖南龙山县知县，光绪二十年（1894）捐款购书五万余卷，赠白岩书院收藏。后入两江总督刘坤一幕。戊戌期间，居江宁，与汪康年多往来书札，时尚办理矿务事宜，与英商福公司稍有渊源。郑孝胥《郑孝胥日记》光绪二十三年三月：“廿二日。李洛才（智俦）来拜，与芸阁、徐仲虎皆姻家……谈及李洛才，复生言：‘似即武陵县令，李君以赃败，素有才名，湖南藩台极为担保，陈幼民毅然劾罢之是也。’”

［2］瑶阙：传说中的仙宫。五代齐己《升天行》：“瑶阙参差阿母家，楼台戏闭凝彤霞。”宋洪迈《夷坚乙志·九华天仙》：“瑶阙琼宫，高枕巫山十二。”

［3］眉月冷窥人：宋洪瑹《行香子》：“秋衾半冷，窗月窥人。”

［4］元武：即玄武。清代避康熙讳改。古代神话中的北方之神，其形或说为龟，或说为龟蛇合体。与青龙、白虎、朱雀合称“四方四神”。清冯桂芬《释鹑》：“以鹑火为凤，方与苍龙、白虎、元武相称。”

［5］瑶光：亦作“摇光”，北斗第七星星名。在斗柄之末端，古以为祥瑞之征。《淮南子·本经训》：“瑶光者，资粮万物者也。”高诱注：“瑶光，谓北斗杓第七星也……一说，瑶光，和气之见者也。”

［6］南箕：即箕宿。共四星，二星为踵，二星为舌。踵窄舌宽。夏秋之间见于南方，故称。古人观星象而附会人事，认为箕星主口舌，多以比喻谗佞。典出《诗·小雅·巷伯》：“哆兮侈兮，成是南箕。彼谮人者，谁适与谋？”郑玄笺：“箕星哆然，踵狭而舌广。今谗人之因寺人之近嫌而成言其罪，犹因箕星之哆而侈大之。”

［7］“剩满腔”二句：《庄子·外物》：“故伍员流于江，苌弘死于蜀，藏其血，三年而化为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