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条　几个天使能否同时存在于同一个场所？

第3条　几个天使能否同时存在于同一个场所？

现在我们着手讨论第3条。

异议：几个天使似乎能同时存在于同一个场所。

理据1：几个形体不能同时存在于同一个场所，因为它们会使那个场所充满。但是，几个天使不会使一个场所充满。因为一如哲学家在《物理学》第4卷中所说，只有形体才会把场所充满，使场所不是空着的。[6]所以，几个天使能够存在于同一个场所。

理据2：再者，天使与形体之间的区别大于两个天使之间的区别。但是，一个天使和一个形体能够同时地存在于一个场所，因为没有一个场所不被可感知的形体所充满，我们发现在《物理学》第4卷中已经证明出了这一点。[7]所以，两个天使更加能够存在于同一个场所。

理据3：还有，依据奥古斯丁在《论三位一体》第6卷第6章中的说法，“灵魂存在于形体的每一个部分之中。”但是，尽管魔鬼不占据灵魂，他们却偶然地占据形体，因此，灵魂与魔鬼是能够同时存在于一个场所的；所以，基于同样的原因，所有其他的精神实体也能够同时存在于一个场所。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看，没有两个灵魂同时存在于一个形体之中。由于相似的原因，也没有两个天使存在于同一个场所。

我的回答是：没有两个天使存在于同一个场所。这一说法的理由是：因为两个完全的原因不可能是同一个事物的直接原因。这在每个属相的原因中是显而易见的；因为一个事物只有一个近因，只有一个最近的推动者，尽管可能存在着几个远的推动者。不可否认的是：几个人可能划一条船，尽管所有人一起是这条船的推动者，可是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是这条船的完全的推动者，因为没有一个人的能力大到足以划动这条船，就他们所有人联合的能力共同使这条船运动而言，所有这些人一起是一个推动者。因此，既然天使之被说成是在一个场所，乃是因为他作为一个完美的包纳者其能力直接达于这个场所这一事实，前面（问题52第1条）我们已经说到这一点，那么，在一个场所也就只可能有一个天使。

答异议理据1：几个天使之所以不能存在于同一个场所，并不是因为他们会使那个场充满，而是由于其他的原因，前面我们已经说到过这一点。

答异议理据2：天使和形体并不以同样的方式存在于一个场所。所以，那个结论是推证不出来的。

答异议理据3：即使魔鬼与灵魂也不是依据同样的因果关系而与形体相比的，因为灵魂是形体的形式，但是，魔鬼不是形体的形式。所以，那个推论是推证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