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条　天使是否有其存在的原因？

现在我们着手讨论第1条。

异议：天使似乎并没有其存在的原因（causam sui esse）。

理据1：因为《创世记》第1章考察了上帝所创造的事物。但是，其中并没有提到天使。所以，天使不是由上帝创造出来的。

理据2：再者，哲学家在《形而上学》第8卷第6章中说过，如果一个实体“是没有质料的，那就可以说它是自行具有其存在和统一的，而且，其存在和统一也没有任何原因”。[1]但是，天使是没有质料的形式，这一点已如上述（问题50第2条）。所以，天使并不具有他们存在的原因。

理据3：还有，凡由一个活动主体产生的东西，就它们产生出来这一事实而言，都是从这个活动主体接受形式的。但是，由于天使是形式，他们便不是从任何活动主体接受其形式的。所以，天使没有任何能动的原因（causam agentem）。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看，《诗篇》第148篇第2节却说过：“上主的众使者都要赞美他”；而且，接着又在第5节说：“因他一吩咐，便都造成。”

我的回答是：必须予以肯定的是，除了上帝以外，天使和万物都是由上帝创造的。唯有上帝与他自己的存在是相同的，在其他的每一个事物中，本质都与存在不同，这一点已如上述（问题3第4条；问题7第1条答异议理据1；问题46第1条）。从这一点就可明白，只有上帝是藉自己的本质而存在，所有其他事物都是藉分有而存在的。但是，凡藉分有而存在的事物都是由本质上存在着的事物引起的；正如燃烧的每一个事物都是由火引起的。所以，天使必然是由上帝创造的。

答异议理据1：奥古斯丁在《上帝之城》第11卷中曾经说过：“在对上帝第一日创造的事物的叙述中天使并没有被忽视，他们被称作天或光。”[2]天使要么被忽视，要么被称作形体事物，那是因为摩西是在对未开化的、还不能理解非形体本性的百姓讲话；而且，如果存在有高于形体本性的产生物这一点已经被泄露，那就将向他们提供了一个邪神崇拜的机会，而邪神崇拜正是他们倾向而摩西特别地要禁止他们这样做的。

答异议理据2：那些是自存形式的实体不具有关于它们的存在和统一的形式因，也不具有用以把质料从潜在状态变为现实的能动的原因；但是，他们却具有一个产生他们整个实体的原因。

这显然已经回答了理据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