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条　天使能否改变人的感觉？

第4条　天使能否改变人的感觉？

现在我们着手讨论第4条。

异议：似乎天使不能改变人的感觉（sensum humanum）。

理据1：因为感觉运作是一种生命运作。但是，这样的运作并不来自于外在的原则。因此，感觉运作不可能是由天使引起的。

理据2：还有，感觉运作高于营养运作。但是，天使既不能改变营养能力，也不能改变其他自然形式。因此，天使也不能改变感觉能力。

理据3：还有，感觉在本性上是由感觉对象推动的。但是，天使不可能改变自然秩序（问题110第4条）。因此，天使不能改变感觉，只有感觉对象才能够改变感觉。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看，毁灭所多玛的天使曾经使所多玛人“眼都昏迷，寻不着房门”（《创世记》19：11）。《圣经》在谈到以利沙把亚兰人领到撒玛黎雅时也记载了同样的情况（《列王纪下》6：18）。

我的回答是：感觉可以通过两种方式加以改变。一是从外部加以改变，例如，当感觉被感觉对象所改变时，情况就是如此。二是从内部加以改变，因为我们看到感觉会在生气和体液受到干扰时发生改变；例如，病人的舌头由于充满了胆汁，所以尝到任何东西都是苦的，其他感官也会受到类似的影响。然而，天使的本性决定了他能够通过这两种方式来改变感觉。因为天使可以从外部为感觉提供一个由自然物或他自己所构成的感觉对象，例如，他可以装扮成一个物体，就像我们曾经说到过的那样（问题51第2条）。同样，他也可以从内部干扰生气和体液（第3条），并由此在感觉中引起各种各样的变化。

答异议理据1：感觉运作的原则不可能没有作为其内在原则的感觉能力，但是，这种内在原则可以通过许多方式受到外在原则的推动，这一点已如上述。

答异议理据2：通过生气和体液的内部运动，天使不仅能够使一些事物改变营养能力的活动，而且还可以使一些事物改变欲望能力和感觉能力，以及任何别的需要使用肉体器官的能力的活动。

答异议理据3：天使所做的事情虽然不可能超出受造物的整个秩序，但是却可以超出某个特殊的自然秩序，因为他并不受这些秩序的制约。因此，天使在一个意义上有时会超出自然的共同模式在感觉中制造一种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