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会（莫西埃·卡加诺夫）

“在会议开幕的前一天，〔253〕加利亚（Galya）和我正在敲定一些最后的问题。突然，来了一群陌生人，他们不是学术界的。他们中的一些人穿着军装。其他人穿着便服，但我们敢肯定他们都是军方的人。我们立即意识到，我们没有选择：他们问的问题，我们必须回答。他们要求见这场会议的负责人伊利亚·米哈伊洛维奇·利夫希茨。加利亚解释说，我在负责行政问题。他们只想知道有哪些西方国家的人会参加会议。我回答说，来自不同国家的著名理论物理学家会参加这次会议，美国还派出了一个大型代表团。他们没有直接问，但我猜测他们想知道是否有核武器物理学家会参加这次会议。我不确定他们会从我的回答中得出什么结论。他们突然出现，又匆匆离开。

有一个人留了下来。与他的同事们不同，这个人自我介绍说，他是一名经过授权的克格勃特工，目前在俄罗斯科学院主席团工作。他给了我们他的电话号码，建议我们必要时打电话给他。他还问是否会为参会人员举行招待会。得知招待会将在国家酒店（Hotel National）的餐厅举行后，他为自己要了一张邀请函，同时，他也要求（‘建议’可能更准确）我们给几个科学院国际部的工作人员发送邀请函。我明白，他们跟他一样，都是克格勃的一员。他公开地说：‘你们还会参加其他会议，甚至可能会出国交流。他们可以决定很多事情。’

招待会上会来几名克格勃特工的事让我很苦恼。我很清楚，我方与外方很多科学家都很熟悉，所以，招待会上我没有提供酒精饮料，酒精会让人失去理智。如果喝了酒，谁知道他们会讨论些什么？让克格勃特工听到这些可不是什么好主意。我告诫了我的一些好朋友。在招待会上，我一直盯着那几个克格勃的人。很快我就不再担心了。很明显：他们只对美味的食物和好喝的饮料感兴趣。吃完食物、喝完饮料后，与会者们拿着咖啡继续交流，而那几个人都离开了招待会，因为他们对其他并不感兴趣。”〔2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