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分道扬镳

阿左偷偷和老皮商量：“这个旅行家好像不是很靠谱，我们要不要逃走啊？”

老皮说：“我们干吗要逃走？想走随时可以走啊！”

“哦，也是。”

“至少他救了我。”

“嗯，也是。”

“我想，他和我们是不同的，他是人，他要吃东西，饿了以后心情就会不好的，也许是这样是不是？”

阿左想起来，小主人饿了以后脾气也很大，他还总把阿左狠命一甩，甩出屋门也是常有的事，有时候阿左和兄弟阿右会被甩到不同的方向，走好久才能再见面。

老皮说，他以前的主人肚子饿了就躺在床上昏睡，明明没睡着也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谁来买东西他也不搭理，可见心情是极度不好的。

阿左和老皮决定，原谅旅行家对兔子一家所做的事情。接着，阿左和老皮又做出一个决定，一路上为旅行家找点可以吃的东西，让他的心情不至于太差。

“你想吃什么？”阿左问旅行家。

旅行家心情不好，挂着脸不说话。

“我们可以找给你吃。”老皮说。

旅行家左右看看，荒芜的道路上，不要说兔子，连蚂蚁都难得见到一只，哪里有什么好吃的。阿左一抬头，看到路边的树上挂着很多红色的果子，它指着那些红果子问：“你想吃那些果子吗？”旅行家眯起眼睛看了看，勉强点头答应。

阿左拉着老皮，快速爬上了大树，两个人摘了一些红果子下来给他。旅行家拿起一颗扔到嘴里，咬下一口，便大叫着吐出那颗果子，说：“又酸又涩！”他皱着眉头捂着腮帮子，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阿左也情不自禁皱起了眉头，好像那种酸已经蔓延到自己嘴巴里了。老皮把果子扔掉，果子们咕噜噜滚落一地，有几颗顺着路边的土坡滚下了河沟，漂浮在水面上。其中一只被一条鱼一口吞了下去。旅行家眼前一亮：“我想吃鱼！”那条鱼好像听到了，吞下果子后立刻潜入了水底，再也没有露面。

老皮为难了，它说：“我不会钓鱼。”

阿左说：“我也不会。”

旅行家说：“我会。”

旅行家从路边的树上扯下一根长长的藤萝，拴住一只红果子，往河沟里一扔，很快，有一条鱼上当了，一口吞下果子，还没来得及逃跑时，被旅行家一下子拉到了岸上。鱼在地上乱蹦乱跳，浑身沾满了泥土，嘴巴一张一合，求饶道：“求求你放我回去吧！”旅行家根本不听，他得意地扣住鱼鳃，从路边拔下一根荆棘的尖刺，划破了鱼腹，抠出鱼的五脏六腑，把鱼在水里漂洗一下，水立刻被鱼血染红了，惨不忍睹。

阿左和老皮看得汗毛直竖，浑身发凉，太可怕了！

旅行家点燃一堆柴草，把鱼放在火上烤着。鱼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尾巴拍打着，好像不甘心就这样被吃掉。阿左哆嗦着躲在老皮身后，它是第一次见到一条活鱼变成人类的食物，简直是太太太不人道了！

旅行家把烤得焦黄的鱼吃了下去，鱼骨头扔在河岸上，拍拍屁股站起来说：“走吧！”

阿左看看老皮，老皮看看阿左，它们都有些明白对方的想法。旅行家在前面走。阿左和老皮慢吞吞地走在后面，尽量与他拉开距离。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直到旅行家在前面老远处变成了一个黑点，它们手拉手，调转方向，没命地跑了起来，好像离开旅行家越远就越安全。

终于，它们停了下来，互相对视着，笑了。

阿左说：“老皮，要是没有东西吃，他会不会把你烤一烤也吃了呀？”

老皮想了想说：“说不定，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