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浙南地委四届十一次扩大会议上的讲话（1949年6月）
李培南
首先我这次到这里来，主要的是在此做一部分工作。
省委对此地区整个工作情形不很了解，但是我应该向大家说起，省委对浙南工作一般情况、浙南长期的坚持敌后的艰苦斗争有了基础是知道的，不仅省委，华东局对浙南的斗争成绩也常常提到。省委还刚刚成立，工作还很乱，要抽其他人来了解情况并慰问是没有人来，所以省委派我来此了解情况并致慰问。正由于省委对此地工作不了解，我本人更不了解，因为对这里工作怎样做，还没有指示，要我和龙跃同志多多商讨，向省委提出。因此希望在这个会议上能商讨出一个意见，向省委请示。因为对这里具体情况不了解，我在这方面是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主要的是我们相互商讨以后向省委报告，一定会有指示下来，而且电台连〔联〕络也很方便。
这几天据我个人所了解，这个地区在长期斗争中成绩是很大的，部队有好几千人，在国民党统治中心长期坚持而壮大自己，这说明了过去艰苦斗争以至牺牲没有白白过去。我相信省委和华东局一定对这里的工作很满意的。
其次，这次温州解放，全浙南解放是在主力军到达以前，而且由于努力工作，保持地方的完整，这说明了虽说我们同志与上级长期地失掉连〔联〕系，但能够解放城市且保持城市的完整，便利于今后的建设，这是很大的成就。过去日本投降后，城市很多受到破坏，我们还不懂得如何建设城市，这次浙南二十天来的城市工作，符合党的政策，保护城市的完整，这样，我想省委和华东局对地委领导下的城市工作也会满意。
此外，这里发动了慰劳，东西很多，除了吃的东西以外，还有鞋子等东西。鞋子做得很讲究，是手工做的，这使我们的部队懂得，在敌人的后方，在党的领导下面，还有这样的老百姓，这教育是很现实的。这几天来简单的了解中，可以说明浙南同志长期的斗争是有结果的，当然我们的工作还是有缺点的，这是不可免的，除非不工作才永远不会有错误，就是有上级直接领导的，也常常发生错误，何况是同上级长久失掉联系的，这并不怎么了不起，问题是在了解错误而如何加以改正，在于如何继续发扬我们的工作精神、创造精神，将缺点克服，工作一定会大踏步的前进。当然今后的工作由于形势的变动，发生了变化，形势很明显的要接近全面胜利了，使〔像〕淮海战役那么大的战役是不会有的了，因此今后我们要努力从事生产事业。党的二中全会、华东局对城市工作都有决议，我已经请示省委，许可我们翻印，可以发到县里，部队也需要。江北的部队对这个决议也没有好好研究，今后还要大家共同来研究。
到这里以后，有许多实际困难问题，如金融问题，干部不来，人民币不来，解放后经济问题拖延今天。我们必须按照中央政策，研究以后请示，如军管会，按中央规定对外是实行军事管制的最高机关，对内是最高委员会。因为省委对这里的措施不知道，所以当时决定成立军管会，现在当然不要移交了，军管会还是照常工作，不过在组织上人员上充实一下，调整一下，目的是加强领导，加强工作。以后我们还要努力工作，特别要多了解情况，多研究请示进行工作。毛主席、华东局特别要我们注意调查研究工作，今天中央对城市工作已有很多经验，对城市工作指示都很周密，有许多工作中的缺点是因为没有看到指示的关系。原来省委决定浙南在最后解放，先解放宁波，所以我原来要到宁波去的，所以这里是否成立市委、市政府，或由地委、专署来兼，现在都未确定，要先与地委共同商讨，以后我们的工作同志还要照旧工作，不要误会为移交。
这里是会师了，调来的部队和干部与当地的部队和干部全面会师了，当然非常兴奋。这里同志们对野战军想象很高，但事实上并不是样样都好，而且这也是不可能的。当然基本上说，这是毛主席、朱总司令直接指挥下的部队，经过无数次的战斗而建立起来，但是在作战中，成分改变很大，如一个连队本来在120人，作战伤亡后还有130人，战斗结束后反而有150人，这是什么缘故呢？就是我们把国民党军俘虏过来，在火线上就补充进去，经过极短时期教育立刻作战，在战场上当然很勇敢，但在有些地方就会出毛病。再如地方工作干部，他们长期在解放区工作，是有其长处，但对当地情况不了解，掌握政策不容易，也会有缺点。再如干部个人修养，某些干部党的观念和组织观念很好，生活上朴实艰苦。某些在农村中还好些，到城市里就受不了引诱。水平也是不一致的，只要我们相互了解，就更需要团结一致。对一般同志解释也是要紧的，不然也会因小误会而不够团结。华东局指出，我们要从军事上会师，做到思想上、政治上的会师，大家为完成党的任务而奋斗。目前部队中应该讨论华东局指示，进行教育。部队很多，思想也不一致，如同某科长昨天在军管会态度很不好，今后我们应当遵照华东局的指示，外来的与本地的大家团结一致，共同努力。
最后我要向大家说清楚，我们以后见面时间很多，在一起工作研究、讨论问题的时间也很多，随时可以商量，不要隔阂，大家经常交换意见，不仅生活上可以融洽起来，而且对问题的处理更好些。本来，外来与原有的也是分不开的。工作经验虽然有些，但绝不能把经验当作法宝而机械运用，还要照顾到当地具体情况。当地同志对许多指示没有看到，但对当地情况是很了解的。但我相信只要相互帮助，这里的工作就会好起来的。这里的工作是有基础的，以后只要我们加以努力，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要向大家介绍，我城市工作只搞了一段短时期，各方面工作经验都不够，我在党内长期工作，很单纯，一个时期做秘密工作，十多年都做文化教育工作，以前也做过地方工作，农村、城市都做过，比大家多不了什么，至多是多看一些东西，多看一些文件，城市工作多做几天，敌后工作、基地建设我还不如大家，所以希望以后经常交换意见，以至相互争论，争论没有结果，可以向省委、中央提出解决，这样使大家一起进步起来。
（原载中共温州市委党史研究室编《二十一军在温州》，中共党史出版社2010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