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海岸和渔民
阿琴巴赫是一位擅长观察底层生活的画家,在关于海洋题材的作品中,以渔民在海边劳作为基本的创作素材,当然,这些劳作经常是十分细微的表现,包括他们的服饰与姿态,以及生活场景的若干道具,都会将人物与环境融在一起,似乎并不在意海洋的自然风光,它只是为渔民的生活提供了生存的条件。
《荷兰海岸的冬天》(Winter on the Dutch Coast)作于1849年,阿琴巴赫多次去过荷兰,当时的荷兰依然属于海上强国,然而,画家关注荷兰渔民们的劳作与生活状态。阿琴巴赫在该作品中描绘了一个很普通的海岸,恰是在最寒冷的冬季,一场大雪之后,海潮划出一道蜿蜒的水痕,正处在涨潮的时候,海滩荒寒得刺骨,被海水不断冲刷的冰块光滑的晶莹,散落在寂寥的海滩上。不远处的一艘渔船搁浅而且侧倾,渔民赶了过来,一位渔妇站在水边眺望,一个男子已经蹚水前行。远处的人群也处在观望和营救之中。作品带有情节性,具备较大的阅读空间。同类作品还有1897年《风暴海岸边的荷兰女孩》(图8-22)描绘一位在海滩上疾走的荷兰女孩,她肩上背着鱼筐,侧身注视着即将靠岸的一艘小型帆船,帆船的船夫正在忙着扯下风帆,准备登岸。画作极好地渲染出海岸潮汐的气氛。
《海滩上的费舍尔夫妇》(图8-23)作于1910年,画家该年去世。作品描绘一处海岸的收获季节,海面笼罩着一层雾气,海潮像沸水一样,渔船靠岸了,人们在浅水中忙碌,海鸥在天空翻飞,跟随渔船找寻它们的食物。近处的费舍尔夫妇在海滩的一个草坡上,妇人跪坐守着满筐子的海鱼,筐子已经装不下,摊在地上白花花的一片。男人肩扛捞网,与妇人同时朝着一个方向张望,或许是在等待鱼车的到来。这是一对渔民夫妇收获的一个细节和动作的瞬间。中景的一位渔妇头顶着一个鱼筐迎面走来,这个人物在画面上的逻辑结构十分重要,她连接了近景与远景,人物跟渔船之间的距离。顿时,渔船的收获氛围表达出来。
图8-22·《风暴海岸边的荷兰女孩》(Dutch Girl by Stormy Coast),1897年
图8-23·《海滩上的费舍尔夫妇》(Fisher Couple on the Beach),1910年
《海滩上的渔船》(图8-24)是一幅刻画细腻的作品,描绘了渔民临海而居的家庭,成年的男人们在修整一条渔船,两个孩子在海边的一潭浅水中游戏,男孩子制作了一艘帆船,在水中漂浮试航,女孩子站在旁侧观赏。他们并不关心成年人的劳作,完全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远处是渔家的茅舍,几位渔妇在洗衣服。这是一个普通且圆满的渔家日常生活,画家极好地表现了成年人与孩童之间相互隔离又联系的两个世界,温馨之中带有一种淡淡的辛酸。这是艺术家情思敏感并观察细致的表达,阿琴巴赫具备这样的素质。
《渔船登陆》(图8-25)与《波涛汹涌的海上渔民》(Inshore Fishermen in Rough Sea)都是表现渔民在出海归来的情景,刻画了渔夫们的海岸劳作以及家居生活的趣味。
图8-24·《海滩上的渔船》(A Fishing Boat on the Beach)
图8-25·《渔船登陆》(Landing of Fishing Boats),188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