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派绘画的海洋 以及代表画家

一 现代派绘画的海洋 以及代表画家

现代派绘画起于何时?在绘画史上众说纷纭,在此不予列举,采用最普遍的观点,认为后印象的三位画家在1886年与印象派决裂之后,意味着现代绘画的开端。然而,必须承认的是,在塞尚、凡·高与高更生活的年代,他们的作品尚未完全走出朋友圈。真正将他们的薪火传承给前卫艺术的中间环节是一个被称作“纳比派”的巴黎艺术家群体,他们留下了一些优秀的海景画。

与海景画密切相关的现代派艺术主要涉及象征主义、表现主义、超现实主义和立体派。关于野兽派的海景画,将它作为从印象派到现代派的过渡风格来看待,并没有将它纳入现代派的行列。一方面是因为野兽派的风景画基本属于写实,另一方面,野兽派的绘画内涵相对单纯,较少涉及观念形态的东西。当然,马蒂斯的“海边浴女”系列和舞蹈系列具有象征主义的特征,其他画家的作品中已有表现主义的端倪。

象征主义的起源在19世纪中后期,准确地说,1886年9月18日,《象征主义者》的主编莫·雷亚斯在《费加罗报》发表宣言:“我们建议用象征主义,作为目前这一种在艺术方面具有创新精神的新倾向的名称,只有这个名称能恰当地表明其特点。”[1]认为象征主义诗歌所探索的是:赋予思想一种敏感的形式,但这形式并非探索的目的,它既有助于表达思想又从属于思想。反对艺术作品中道德和说教的义务,主张艺术应该暗示某些思想和情感。从根源上讲,波特莱尔在第一版《恶之花》所发表《应和》一文,被认为是“象征派宪章”。

象征主义运动是一场思潮而非流派。文学和艺术中的象征主义,实际上是18世纪和19世纪初叶浪漫主义的后续。浪漫主义崇拜自由力量、爱情、暴力、古希腊和中世纪,以及任何能够引起心灵反响的事物。浪漫主义艺术家侧重诉诸心灵感受,最终在19世纪后期为象征主义铺平了逻辑上的发展道路。

很多画家在创作上已经开始了象征主义的摸索。具有代表性的画家有古斯塔夫·莫罗,他作为巴黎高等美术学院的教授,其影响力远远超过自身的创作。

皮埃尔·皮维·德·夏凡纳是同时代的象征派的画家,也是美术学院的教授,主要成就在于壁画,风格倾向于古典主义,题材更多涉及海洋,在此值得进行更加深入的探讨。美术史家朱伯雄先生曾用“离群索居”来形容夏凡纳、莫罗和雷东,夏凡纳的平和宁静,莫罗的神秘沉重,还有雷东的怪诞诡谲都成为这一时期绚丽多彩的美术史的镜子,他们身上不仅是一种风格的体现,也是一种复杂的时代精神的折射。

另有一位象征主义的画家高更,更多的时候,被绘画史列为后印象派,但他在作品之中所表达的意义暗示与神秘感,更加接近于象征主义绘画。1886—1896 年,以高更为首的一批艺术家在布列塔尼的阿旺桥形成的一个紧密的组织。在19世纪80年代晚期和90年代初期进行艺术探索。色彩被平涂,推崇使用浓重的轮廓线,重视艺术家在自然之前的“梦境”,强调色彩、形式感和音乐感,这就是高更创立的“综合主义”风格所倡导的。

瑞士的象征主义画家勃克林以《死岛》而闻名,此后创作更多关于废墟主题的画作,他运用恐怖和死亡象征人类的一种处境与心理。“恐怖”作为美学范畴在亚里士多德那里已经得到了充分的理论表述,勃克林以此发展了象征主义。就像夏凡纳,他以“崇高”的美学范畴,发展了象征主义的另外风格——庄严而优雅。

比利时画家恩索尔却继承了古老的喜剧范畴,他在社会与人生的荒诞性上寻找绘画主题。于是,他调动自己在海滩做假面和玩具的童年记忆,描绘出夏日海滨的人生百态,或者说是丑态。他与雷东十分相似,热衷于贝壳与海螺的描绘,其中隐含着象征意义。贝壳在西方艺术中本来就是一个隐喻,与维纳斯相关,雷东将贝壳作为独立的物体进行一系列细致的描绘,试图展示性的观念。恩索尔描绘成堆的贝壳,多种贝壳与海螺的组合,以此表达更加复杂和费解的意识,与游戏和死亡相关。

蒙克被认为和恩索尔处在同一个阵营,画面呈现的焦虑和惶恐。蒙克在海景画当中有两个重要的意象,一是栈桥,二是月影。蒙克的许多桥上景观,实际上是家乡的一座海滨的栈桥,并非建筑在河流之上可以到达彼岸的桥梁。栈桥引发一种穷途末路的生命象征。蒙克制造了一个月影的符号化图像,应用在各种场景中,与生命的存在意义相关。他运用版画、蜡笔画、油画等多种样式反复绘制《呐喊》,集中地表现了这种情绪,海天曲线的不安涌动象征了心理的扭曲和绝望。从他们的身上看出象征主义的影响走出法国后产生的影响。这种影响在 19 世纪末终于为德国表现主义的兴起吹响了号角。

现代派最具代表性的人物是毕加索,这是一个承上启下的人物,他的早期与晚期绘画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他与马蒂斯之间密切地艺术交流,从具体作品中可以做出更加具体的解读,从中可以了解毕加索怎样模仿并改造了马蒂斯。特别是毕加索对于马蒂斯窗景的借鉴,将海景纳入窗框里,是很值得玩味的。还有一种现象,毕加索的立体派作品,所表现的是近景或者主体物体的“立体”,作为海景的背景存在是平面的,传统的表达。当然不仅仅限于立体主义的作品,也包括拼接风格,传统的海面是一种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