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调查的主要收获

二、本次调查的主要收获

杀虎口驿路沿线铺墩多数分布在和林格尔县域内,东南起自和林格尔县新店子乡佛爷沟村,向西北沿着省道S210分布,至和林格尔县城后折向北,沿着国道G209分布,最后至土默特左旗沙尔沁乡二道凹村东100米处,为今天可见沿线最后一个铺墩。本次调查,共调查可见铺墩14座,另2000年内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清理解剖的位于窑沟村附近的一座铺墩虽已为公路所覆压,但保存下来了完整的考古资料。这些铺墩的间距一般在2~5千米之间,间距超过5千米者,是由于原来分布在它们之间的铺墩现已消失不存。

关于目前所知15座铺墩所在铺的具体名称,因其时代距离现在很近,当时的铺名或为附近村庄名,现代的村庄名或来自当时铺名,因此可结合相关记载,将它们逐一作分析比对。首先,《嘉庆会典事例》记载和林格尔厅以南、杀虎口以北最早有5个铺,由北向南依次为厅前铺、五素途路铺、坝底铺、新店铺、佛爷沟(铺)。到《和林格尔厅志略》,共记17铺,并说明了它们相互之间的方位关系,和林格尔厅北有2铺,和林格尔厅南至杀虎口有15铺。厅北2铺当时称作北路二铺,由南向北依次为石嘴子铺、下土城子铺;厅南15铺分为东路四铺、五定防汛五铺和新安防汛六铺,由北向南依次为头铺、九龙湾头铺、九龙湾二铺、喇嘛湾铺、坝北口铺、坝顶铺、榆树梁西铺、榆树梁东铺、榆树梁底铺、榆林城铺、石嘴子铺、三道河铺、茶坊铺、三保代庄铺、二道边铺。造成《嘉庆会典事例》厅南5铺与《和林格尔厅志略》厅南15铺差异的原因,在于同治九年(1870年)新设3个腰站及同治十年(1871年)新增铺若干。两相对比,《嘉庆会典事例》所记厅前铺应改名为头铺,五素途路铺升格为五定汛,坝底铺、新店铺、佛爷沟(铺)均升格为腰站。综此统计,同治十年(1871年)和林格尔厅厅南15铺中,除头铺外,其他均为新增铺。

图2 呼和浩特市南部铺墩分布图(来源:标准地图服务http://bzdt.ch.mnr.gov.cn)

1934年修成的《和林格尔县志草》则记载了18座铺墩,多出了《和林格尔厅志略》无载的上土城子头铺、上土城子二铺、上土城子三铺,缺少了头铺、榆林城铺,并将《和林格尔厅志略》中的两个石嘴子铺,分别加上东、西方位,变成了东石嘴子铺和西石嘴子铺。1993年修成的《和林格尔县志》描述同治十年设19个铺,虽并列出全部铺名,却多了一个以前文献均无载的“四铺”(上土城子四铺),本次调查也发现了这座铺的铺墩。

对于同一条驿路上在同一时间内设置的铺,为什么会出现数量的差异和名称的不同呢?具体问题需具体分析。《和林格尔厅志略》是当时人记当时事,所记铺又有明确的方位和相对距离,资料可信,它所记17铺除个别铺名外不会有错,如此后的《和林格尔厅志草》将其所记两个石嘴子铺修正为东石嘴子铺、西石嘴子铺。《和林格尔县志草》在增设站铺60多年后修成,它漏记了头铺和榆林城铺两铺,而新增的上土城子头铺、上土城子二铺、上土城子三铺,以至再后《和林格尔县志》所增的上土城子四铺,并非《和林格尔厅志略》编撰者遗漏或者当时这4个铺尚未修筑。《和林格尔厅志略》在描述北路二铺时,最后一句为“北至上土城,归属界二铺五里”。这句话内容表述不清,编撰者真正要表达的意思是:从下土城子铺再往北五里为上土城子头铺,该铺已进入归化城的管辖范围了。

弄清楚了上述问题,即可初步确定,同治十年之后杀虎口驿路在杀虎口以北地区至少设有21个铺。本次调查所发现的铺墩所在铺名,均可与以《和林格尔厅志略》为第一手史料的文献记载一一对应。现存铺墩14座,由东南向西北依次为:茶坊铺铺墩、三道河铺铺墩、榆树梁底铺铺墩、榆树梁东铺铺墩、榆树梁西铺铺墩、坝顶铺铺墩、坝北口铺铺墩、头铺铺墩、西石嘴子铺铺墩、下土城子铺铺墩、上土城子头铺铺墩、上土城子二铺铺墩、上土城子三铺铺墩、上土城子四铺铺墩。消失的7座铺墩,由东南向西北依次为二道边铺铺墩、三保代庄铺铺墩、东石嘴子铺铺墩、榆林城铺铺墩、喇嘛湾铺铺墩(2000年内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清理)、九龙湾二铺铺墩、九龙湾头铺铺墩,这些铺墩均应位于今天的省道S210线路上,在修筑公路时被破坏。

铺墩近侧原应有站铺所在的房屋,但现均已不存,仅个别可发现模糊残迹。铺墩均黄土夯筑,夯层清晰,厚度不一,大部分在20~25厘米、25~30厘米、30~35厘米之间。原始外观呈覆斗形,由于被破坏,部分铺墩外观发生了改变。铺墩的尺寸一般为高5~6米,顶部东西长2.7~3.5米,南北长4.2~4.7米,底部东西长4.5~5.5米,南北长4.5~5.5米(见图3、图4、图5)。每个铺墩外侧均带有台阶式登台步道,一般在北壁,个别位于东壁或南壁,由于被严重破坏,台阶几乎消失,只能大体看出步道的轮廓,一般走势较陡,每一层台阶高30~35厘米,宽30~40厘米(见图6、图7)。一些铺墩周边散落有黑釉、白釉、青花瓷片和砖、瓦片等。

图3 榆树梁东铺铺墩 马登云/摄影

图4 喇嘛湾铺铺墩平面图(采自《和林格尔县新店子乡窑沟村明代烽燧址的清理》)

图5 喇嘛湾铺铺墩南壁剖面图(采自《和林格尔县新店子乡窑沟村明代烽燧址的清理》)

图6 坝北口铺铺墩北壁登台步道 马登云/摄影

图7 喇嘛湾铺铺墩东壁剖面图(采自《和林格尔县新店子乡窑沟村明代烽燧址的清理》)

本次调查,对现存每个铺墩都作了测量与描述,相关内容具体见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