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的所有选举都是在选举委员会的管理下进行的。委员会的委员们由市长委派。其中必须有两名民主党人,两名共和党人。各选区的选举工作人员均由委员会任命。每个投票处有一名监察员负责,下设一名办事员、两名检查员。这些任命必须由两大政党平分。
投票者在入口处报了他的姓名并向检查员打过招呼以后,就会得到一张选票,然后走进一个投票间,标出他选的人。在出口处,检查员在让他把票投进票箱之前,要再核对一遍他的姓名,然后投票者离开投票处。每个投票处都配备一名警官。
在选举日那一天,每个候选人都有许多他的支持者在投票站工作。他们站在人行道上(按照法律的要求,至少要距离投票站入口处50英尺),佩戴着有他们的候选人名字的徽章或饰带。在投票者走过时,他们说,“请别忘了投×××的票,”并发给他们印有同样内容的小卡片。候选人努力挑选那些在本选区知名的人来承担这项工作。
甚至连这些在投票站工作的人也认为他们不会争取到许多选票。他们中间的一个人对我说:
你影响不了任何人。人们已经打定了主意。假如我在选举前三四个星期找到你,我说,“比尔,我对这个候选人有兴趣。如果你还没决定的话,能投他一票吗?”十有八九你会说,“干嘛不行?”可是到了选举那一天,就变卦了。你不会这样改变你选的人。
在投票站工作的人的作用之一是注意使反对派候选人的支持者们不会得到不该得到的便宜。过去,经常有人试图恐吓投票者,因此在对立的投票站工作人员之间很可能发生争执。我在观察科纳维尔选举时,常听说在投票站可能会出现麻烦,但是除了一两起小的争吵以外,投票进行得很平静。
参加竞争的各个政治组织都持有一份列有各选区全体选民的姓名和地址的正式名单。在选举前,这些名字都被仔细研究过,对那些肯定会投反对派候选人的人不予考虑,但是对其余所有的人都应预先进行游说,所有愿意乘车去投票站的人的名字上都作上记号,以便在投票那天为他们提供车辆。
以前,每名候选人都可以在各选区的投票站里有一名他的工作人员,以便维护他的利益。这些人有本选区全体选民的正式名单作为参考,可以对进来的每名选民进行核对,对任何可疑人物进行盘问。他们不时地走出去,把那些没来投票的人的名字告诉他们的同伙,以便组织人努力去“让选民出来”。
选举委员会断言,在投票站里工作的这些人曾向外面提供情报,使其同伙能够派一些人以那些未来投票的人的名义去重复投票。于是委员会规定,只有被任命的工作人员才可获准进入投票处。这一规定的效果是把那些政治工作者的核对工作从投票站内部转移到了外部。持有选民名单的人站在离投票站不远的人行道上,当选民走过时,划去他们的名字。由于在选民向选举工作人员报出自己的姓名和住址时,他无法在场,所以这项工作的难度更大了;但是如果他对他的选区十分熟悉,他就能够保留一份非常准确的记录。
在四区和东城的其他地方,有很大一部分选票是重复投票者或不住在本区的人投的。许多由于获得了一份政界的工作或其他好处而对克利夫兰俱乐部感激不尽的人,已经搬到社会公认的更理想的地区去居住了。为了继续为这个组织投票;他们与公寓和旅馆的管理人商定好,当1月1日警官来核对各幢房子里的居民姓名时,把他们的名字告诉他。做这项工作的官员很少费事去核对向他提供的情况。有的选民设法使自己的行为在法律上无懈可击,他们在1月1日夜里,在他们登记的地址过夜。这样,许多人虽早已不在这一地区居住,却依然留在选民名单上。他们被称作“床垫选民”。(https://www.daowen.com)
如果一名床垫选民是以自己的名义投票,而且在选民登记名单上有他的名字,那么,在投票站盘问他时,就不会问出什么问题。正如约瑟夫·马洛尼解释的,“如果你打算对那份登记名单提出质疑,就必须至少在投票前14天提出。我们通过的法律不允许公民无缘无故受到盘问的威胁。”
在选举这天,俱乐部让许多人去重复投票,每次用一个不在城里或是没来投票的选民的名字。用这种方法,这个组织可以保证它的全体成员和其他许多人都去选举或被选举。
虽然克利夫兰俱乐部干这种事远远地走在了前头,但近来意大利人的政治组织也能为了它们自己的利益虚报选民名单了。由于意大利人无法动员那么多已经搬出这一地区的忠实支持者,所以在登记假名字时比较困难。最初的一位有势力的独立的意裔政治家曾设法让其俱乐部成员向编制居民名册的官员提供外加的名字。在选民登记时,他的某些支持者受命按这些名字登记。他们按指示到选举委员会办公室的某个窗口去登记,政治家显然已经与那里负责的办事员达成了协议。到了选举日,俱乐部的重复投票者用这些名字投票。
没有选举委员会的合作,这种广泛的重复投票是行不通的。委员会里的职务是一个有吸引力的政治要职,因为委员们报酬丰厚,工作轻松,并占据着具有战略意义的地位。为了确保本区某位重要的政治家得到政治支持,市长也许会把一个他的人派到委员会去补缺。然后,这位委员务必使由他负责支持的这位政治家能够将其组织的大批成员安插到他的选区投票站,担任检查员、办事员和监察员。两大政党中被任命的人数按照要求应该对等,不过这对于统一控制四区各投票站来说,并不是一个重大障碍。这种做法是把该区的居民派去担任这些职务。共和党人中能靠民主党政治家派他们到他们的选区中任职的人寥寥无几,所以不可能给他带来什么麻烦。选区的政治家也没有必要让他的人始终把持所有的投票站。只要控制了一定数目的投票站,就可组织大规模的重复投票。
自从不准许政治工作者进入投票站以来,组织重复投票变得更加易如反掌。以前,一个组织要使自己的人到投票站任职,就要贿赂那里的负责人。尽管如此,仍会有反对派候选人的工作人员需要对付。如果这些人不断抗议,警察和官员仅仅出于保护自己,也不得不对投票者进行盘查,从而使这套安排落空。于是,就有必要贿赂反对派的政治工作者,或是在他们走出这幢建筑物时,以暴力相威胁。
如今,唯一必须做的事情是使主管投票的官员,特别是监察员和投票站的警察与筹划重复投票的组织站在一起。如果合法登记的选民后来来到投票站,发现已经有人冒用他的名字投了票,这也不会牵涉到那个组织。假如这个人不怕麻烦,找到投票委员会去证明他的身分,委员会就允许他投票,但这并不影响第一次别人以他的名义投的票。
在竞选国会议员时,约瑟夫·马洛尼控制了拉韦洛家所在的区,傍晚之后,整个选区都有重复投票者在活动。然而,拉韦洛的主要对手布拉纳干控制了六区的各个选区。按照拉韦洛的观察员的报告,布拉纳干从城里最大的一家出租汽车公司雇了50辆出租车,把重复投票者和其他选民送往那个区的各个选区。据说,这些机械化小分队里有50余名重复投票者,每人在20多个选区里各投两次票。这加在一起,等于是一个有两千多名选民的群体。布拉纳干的重复投票数字要大得多,从而增加了他获胜的可能性。不过,重复投票本身并未能决定这次选举,因为布拉纳干的合法选民显然是有限的。
在科纳维尔,人们普遍认为重复投票“不对”。为它辩护的理由是:即使你在投票时不做手脚,别人也会做。敌对的政治组织是以一些针锋相对的群体为基础而形成的,它们是冤家对头。选举不被当作人们进行自由选择的机会,而被认为是权力和威望之争,因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取胜。
选举日的组织揭示出那些参加这项工作的人的社会差异,这从分配给他们的工作上即可看出。投票工作者和重复投票者由街角青年或社会地位与他们相当的老年人组成。重复投票者是一个特殊化的群体,因为并非所有的投票工作者都愿意去重复投票。他们一般是那些处于社会底层的“混小子”。在这个结构中,再往上一层,是那些把选民或重复投票者赶去投票的人。在他们上面,是在特定选区内负责这项工作的人。甚至在2025年拉韦洛竞选时,尽管大家一致赞成不设选区组长,也有一些人被派去非正式地主管大多数选区的事务。在选区组长之上,通常有一人主管一个地区或几个选区。在这个组织的最上层是候选人本人或他的组织的头头儿,以及某些有势力的同盟者。他们控制着整个地区,并开着车四处跑,指挥全部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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