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直面城市交通演化的不确定性

我国城市的快速发展不断突破规划预测，资本参与也不断改变城市交通服务模式，发展过程中日益凸显的不确定性促使规划研究者反思其研究范式。我们一直努力“准确”预测未来，力图消除规划所面对的不确定性，却不得不承认未来并非能够准确预测；我们一直热衷于绘制未来蓝图，却不得不面对因丧失过程控制导致蓝图成为空中楼阁的威胁。

城市交通演化的不确定性有其特殊的致因，涉及社会系统和复杂适应系统两大内涵。

城市交通是社会系统。不同于物理系统中思想不会通过主观能动性改变/干扰自然界内在的规律，社会系统的管理者和决策者根据局限性的认知采取行动（既有正确的，也有错误的），通过系统内复杂关联产生响应，在很多情况下所导致的结果并不完全符合决策者最初的预判。也就是说，系统调控者本身处于系统演化的闭环之内，自身不断发现新问题和获取新认识的能力对系统演化产生重要影响。

城市交通又属于复杂适应系统（霍兰，2011），系统中行为主体（交通参与者、交通服务提供者和管理者）的适应性是产生复杂性的重要机制。具有自身的目的性和主动性的行为主体与环境及其他主体发生交互作用，在交互过程中不断地进行“学习”和“积累经验”，并且相应改变自身的结构和行为方式。主体的主动性和交互作用在改变自身的同时也改变着环境，是系统发展和进化的基本动力机制。作为城市交通决策理论基础的空间行为分析，必须高度关注新层次的产生、分化和多样性的出现，以及新的聚合所形成的更大的主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