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 宴
沈宇文
一.导演、演员介绍
1.导演
李安(Ang Lee),1954年10月23日出生于中国台湾省屏东县潮州镇,祖籍为江西省九江市德安县。他是中国著名的电影导演、编剧、制片人,毕业于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纽约大学。《喜宴》是他执导的第二部电影,也是“父亲三部曲”(1) 中的第二部,该片获得第43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李安凭借该片获得了第30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导演奖。李安本人也在《喜宴》中客串出演一个席间的宾客,说出了整部影片最经典的台词:你正见识到五千年性压抑的结果。
2.演员
赵文瑄,《喜宴》中高伟同一角扮演者,于1960年6月9日出生,毕业于明志工业学院机械科,曾任军中英语辅导排长,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后在台湾“中华航空公司”做空勤人员。1992年被李安选中出演《喜宴》并从此踏足演艺圈,在《雷雨》、《大明宫词》等多部知名影视剧中担任主演。在遇到赵文瑄之前,李安为了寻找“高伟同”这一角色的扮演者费尽心力,却始终未找到心目中的合适人选,据说他甚至都决定亲身上阵。而毫无表演经验的赵文瑄能得到李安认同,除了他的语言能力优势以外,还有他身上温文、清隽的气质。事实证明,李安的眼光是精准的。在他的指导和帮助下,赵文瑄的表演自然而细腻,将角色人物的处境、心理展现得十分到位。
高金素梅,《喜宴》中顾薇薇的扮演者,原名金素梅,女,1965年9月21日出生于中国台湾。她曾是我国台湾省少数民族民意代表,一直主张当局必须真正关注少数民族的权益。本名金素梅,为参选台湾“原住民”“立法委员”,因而跟随母姓改名为高金素梅。曾为中国台湾著名歌手、演员、主持人,凭《梅珍》一片荣获圣地亚哥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奖。
郎雄,《喜宴》中高父扮演者,中国知名影视男演员,出生于江苏宿迁,1947年赴中国台湾从军,和“高父”一角相似。1976年他参演电影《狼牙口》,获得第13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男配角,1993年出演李安执导的电影《喜宴》,斩获第30届台湾金马奖最佳男配角奖。2002年5月2日,郎雄病逝后,第39届台湾电影金马奖追授郎雄终身成就奖。郎雄出演的电影《喜宴》《推手》《饮食男女》被称为“父亲三部曲”,片中他扮演的父亲形象深入人心,代表着最传统、最典型的中国父亲(《广州日报》评,2011)。郎雄的演技收放自如,内敛、智慧、慈爱成为他的典型角色(《北京晚报》评,2014)。他扮演的父亲往往沉默又睿智,洞悉力强又选择不表达,够幽默又有一些岁月尘埃的感觉(《贵州都市报》评)。李安评价郎雄:脸是五族共和,看到他的脸,就觉得他像中国父亲。他的内心自然流露出一种幽默感,很契合电影里的角色。其实私下里,郎雄的话挺多的,打诨插科、天南地北、荤素不拘,和银幕上的父亲形象并不一样。
归亚蕾,《喜宴》中高母扮演者。中国台湾女演员、制作人。1966年,归亚蕾凭借在琼瑶剧《烟雨濛濛》中饰演陆依萍一角获得第4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女主角。1991年,凭借电视剧《她的成长》首次获得第26届台湾电视金钟奖戏剧类女主角奖。1993年,与李安合作电影《喜宴》,并获得第30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女配角。1997年,以电视剧《圣母玛丽亚》荣获第32届台湾电视金钟奖最佳女主角奖。2008年,凭借电影《云水谣》获得第29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女配角。
【参考文献】
[1] 百度百科.李安[DB/OL].[2020-08-02].
[2] 百度百科.赵文瑄[DB/OL].[2020-08-02].
[3] 百度百科.高金素梅[DB/OL].[2020-08-02].
[4] 百度百科.郎雄[DB/OL].[2020-08-02].
[5] 百度百科.归亚蕾[DB/OL].[2020-08-02].
二.电影梗概
《喜宴》是由李安执导,赵文瑄、米切尔·利希藤斯坦、金素梅、郎雄、归亚蕾主演的同性恋题材的电影,于1993年8月4日在美国上映。电影前半部的剧情来自李安好友冯光远的亲身经历,他也参与了该片编剧。李安、妻子和儿子李淳也在电影中客串,李安是喜宴上的宾客,妻子带着儿子在喜床上跳了跳。
高伟同(赵文瑄饰)是在美国事业有成的男同志,他与男友赛门(米切尔·利希藤斯坦饰)在纽约的曼哈顿过着幸福的同居生活。伟同知道高父(郎雄饰)、高母(归亚蕾饰)难以接受他们的同性恋情,因此一直瞒着,用各种招数应对远在台北的父母的一次次逼婚。薇薇是来自上海的不得志的女艺术家(金素梅饰),是一个非法移民,也是伟同的房客,但是常常交不起房租,伟同同情她也并不计较,和赛门两人经常帮助她。
在单身俱乐部,高母根据伟同的条件选了一个符合所有要求的相亲对象毛妹,并且出钱让她在伟同生日当天去探望,两人约会被正在打工的薇薇撞见,薇薇指责伟同明明有爱人还出来约会,毛妹得知真相并没有因此生气,原来她也是同道中人,在美国有一个白人男朋友,但是因为绿卡的原因还没能修成正果,也是为了应付家人才相亲的。毛妹无意之中告诉伟同高父突发了心脏病,身体大不如从前了,伟同一惊,后来母亲打来电话,父亲又提到结婚生子的事,伟同不忍年老的父母为自己的婚事一直操心,但也无可奈何。
后来伟同在赛门的劝说下,伟同以“乖乖仔”的形象写信给父母,声称会在美国结婚,这样一来既安抚了伟同远在台湾的父母,又能使薇薇拿到梦寐以求的绿卡,而且还能保持赛门和伟同之间的同居关系。没料到父母想亲眼见证,无奈之下,伟同只得将家里重新布置,拉上薇薇“假结婚”,想逃过一劫。高父高母对薇薇非常满意,按照中式婚俗送给薇薇很多礼物,对伟同的草率对待婚礼的态度很是不满。一家人在外聚餐时偶遇了高父的旧部下老陈,他很理解高父高母的心情,给伟同张罗了中式热闹风光的喜宴,在浓郁的婚礼氛围下,薇薇和伟同假戏真做,意外有了孩子,伟同与赛门的感情也因此亮了红灯,他们以为二老都听不懂英语,在饭桌上放肆地大吵,而高父熟谙英语,得知了事情真相却假装不知晓。几经波折,薇薇决定留下和伟同的孩子继承高家的血脉,高父高母也妥协、接受了赛门,三位年轻人久久地、沉默地凝望着老人没有回头的背景,一切尽在不言中……
可以说,电影表现的是时代变迁中西方文化观念的冲突,即使一家人内心相爱,却也避免不了内心的观念冲突。同时提出的也是中国式的解决方法,即各做让步,和谐相处,本质上正是一种中西方文化的融合。
三.相关获奖、报刊评价情况,颁奖辞和权威的获奖评价
1.相关获奖
2.相关评价
《喜宴》用质朴自然的叙事手法细腻地展现了中国传统文化背景下人与人的感情交融,主题置于探讨新旧冲突、东西文化冲突中的中国文化。在给观众娓娓道来东西方文明冲突的过程中,诸如饮食、婚姻等民俗事项在影片中点缀式或点化式的使用不仅提升了影片的质感,而且提高了观众的观影趣味,既达到了理性的表达,也满足了审美娱乐的需求。
【参考文献】
杨松,魏珂.李安电影“家庭三部曲”的民俗事项审美价值[J].电影文学,2011(18):53-54.
电影《喜宴》是一部由李安执导的反映中国传统家庭伦理的同性恋题材电影,影片曾获柏林电影节金熊奖,也是李安早期受到国际影坛关注的电影之一。故事的展开,是通过一个深受西方文化影响的年轻人邀请他的父母前来参加婚礼而进行的,中西之间的文化冲突和差异就在这个故事中被逐渐呈现出来,文化、家庭伦理、婚姻和饮食等都折射出中西方人不同的文化心理,同时,这部影片涉及的同性恋话题,也让观众对于两性关系有了更多的思考。这部拍摄于1993年的电影,可以说是李安开始备受国际影坛关注的转折点,在国际影坛上收获颇丰,是一部平易近人而又流露着文化精神的家庭伦理情节剧。
【参考文献】
齐欢.电影《喜宴》的角色塑造和视听语言特色[J].电影评介,2015(12):23-25.
影片的最大特色是以中国人特有的家庭伦理观点和中庸观念来处理同性恋问题,使这个几乎令所有家庭困扰的社会问题在影片中得以用一种喜剧的方式解决。这种处理方式和看待同性恋的理念,是东方式的,甚至可以在中国古典小说中找到类似的观点。但这个故事却又是在最繁华最现代的都市——纽约发生的,古典和现代在这里交汇,新旧观念在这里冲突后又包容。李安在娓娓道来的故事中,把一个传统中国家庭面对现代社会现代观念的困惑、无奈以及宽容传递出来。
该片在题材上延续了导演李安对于多元文化背景下的伦理道德冲突以及由此所引发的复杂的人际情感纠葛的关注。影片前半部分的铺排也许会让人觉得它埋藏的火药引子足够去炸毁一座囚禁个体几千年的伦理建制,其间叫人咀嚼玩味的问号俯拾皆是。但李安在如此纷繁复杂的问题面前所显示的,不是去肯定或颠覆任何道德价值观的思想锐度,而是其气定神闲的叙事能力。李安的出色之处在于能把这诸多线索加以巧妙编织,并在一层一层展开故事、推向戏剧冲突高潮的同时,对各种人物细致到位的刻画和对诸多价值、情感的裂缝用一种普遍的“爱”的名义来小心翼翼地加以平衡。
——新浪网评
《喜宴》以开放的西方文化为背景,用中国文化的传统对立达到了忍俊不禁的喜剧效果,文化既是该片戏剧性张力的切入,也是其脉络的延伸,被世俗难容的同志之爱与亲情的点滴温情,两者既冲突却又找到了颇为讨巧的融点,难得于那完美结局。
——梦里诗书(搜狐新闻、电影网特约影评人)
【参考文献】
百度百科.《喜宴》[DB/OL].[2020-08-02].
四.评论文献综述
电影《喜宴》是李安于1993年执导的影片,是李安作品中跨文化传播的典范(李冬花,2017;赖文清,2017),也是他早期受到国际影坛关注的电影之一(齐欢,2015)。该电影讲述了一个大的文化背景下的小家庭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刻画了受到西方文化影响很大的高伟同、恪守中国传统文化的高父、高母等人物形象,从东西家庭观念差异、代际矛盾、父权解构等方面展现了文化的冲突和交融。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中国传统的婚恋观,适龄男女都应该尽快找到自己的另一半组建家庭。高母一直为伟同的婚事操心,写信、寄磁带都反复催促,并且以伟同的名义报名参加了单身俱乐部替他物色合适的妻子人选。其实伟同是同性恋,有自己深爱的人赛门,并且同居幸福生活了一段时间。赛门已经告诉了父母他的情况,而伟同却一直不敢告诉父母真相,还配合高母填写征婚信息表、和女孩约会。恋爱双方的不同体现了东西方文化对待同性恋这一现象的不同态度。“在我国,尽管同性恋现象自古就有,但它在任何时代几乎都没有获得过官方意识形态和主流文化的认同。”在我国内地的故事片《东宫西宫》(2) 和台湾影片《河流》(3) 中,同性恋者一般会选择地下恋,有时还会遭到歧视。相比之下,在1990年前后的美国,同性恋在官方意识形态主流文化中的接受度更高。“1993年美国推出的故事片《费城故事》就深刻地表现了美国社会对同性恋从歧视到理解、同情并进而维护同性恋者正当权益的过程。该片荣获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和最佳原创歌曲奖。据此可见当时美国社会对同性恋现象的宽容态度。”(孙慰川,2007)
血缘关系在中国人的伦理观念中非常重要,大家庭非常常见(李悠然,2013),四世同堂为人们所向往。伟同同性恋爱自然不可能有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这是他一直不敢和父母挑明的原因之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4) ,子女有传承香火的责任,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孝道”也影响着电影中的两代人。高父年轻时曾为了逃婚从军,然而回家之后发现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这才下决心结婚生子,传承血脉。伟同从毛妹那里得知父亲突发了心脏病,身体不佳,心中十分担忧,有一次夜里高母打电话来,他和父亲说话,也安慰父亲“你一定会活到抱孙子的,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因此伟同和薇薇假结婚也是为了让迟暮之年的父母安心,意料之外的是薇薇真的怀孕了,二老欣喜万分。后来得知真相以后,高母劝薇薇留下孩子,高父也假装自己被蒙在鼓里,因为只有这样,高家才能有后。
伟同和父母在婚礼仪式上意见也不一致。因为“假结婚”,伟同只想简单低调地宣誓结婚。“伟同的思想已经被西方观念所同化,若这是一场真正的婚宴也许他还是会按照西方人的习俗去办”(辛燕,2013)。他认为婚礼是给自己的交代,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而在中国传统观念中,嫁娶是家庭的大事,不仅关系到新婚夫妇,更是两个家庭永结同好,为祖宗传世,“是给别人看的”,因此婚礼仪式比较烦琐庄重(杨松等,2011;纪丽君,2010)。二老坚持传统婚姻习俗,他们在来的路上就说男方家长应该亲自带礼物上门提亲,到了住处又给了薇薇这个“儿媳”很多礼物。也因此高父一听完伟同打算宣誓结婚就愤然离席,高母也不禁叹息伟同太过草率,办完宣誓结婚以后,她更是忍不住哭了出来,连连说委屈了薇薇。后来家人聚餐时二老依然愁眉不展,直到高父的老部下,也就是餐厅的老板提议要为大少爷补办喜宴才终于舒心,眉开眼笑起来。
李安导演在《喜宴》这部电影中对中国传统的父权进行了解构,表达了他对父权文化的理解与思考(苏海霞,2011)。高父曾经是一位叱咤风云的师长,从手下老陈对他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在自己的领域是很有权威的,在家庭中也是如此。他刚到美国就坚持早上快步走,而伟同则跟在父亲的后面紧追慢赶,亦步亦趋;他和高母初见薇薇时也是从上到下地打量她。然而高父逐渐老去,他所象征的父权也在循序渐进地消解,比如早锻炼之后他会累得睡着,伟同甚至害怕他悄无声息地去世,小心翼翼地去探他的鼻息;高父和赛门谈心时与他并排坐在一起,已然是平等的对话姿态;电影的最后一幕高父接受安检,本来只需要稍稍抬起手臂,他却高高举起双手,那种夸张的近似投降的姿态也象征了对西方文化、现代青年思想的接纳与妥协。不过高父也尽力维持自己在儿子面前的尊严,早锻炼结束累得睡着被叫醒,他迅速地站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地下楼吃早餐;接受赛门也没有明说,而是有一次赛门做饭,虽然身体不舒服,还是主动提出洗了一次碗。
《喜宴》通过家庭的故事向观众展现了东西方文化的差异与冲突,对于这种冲突,李安导演也在探索解决之道。正如高父和赛门谈心时,用英语说的那句“我听,我看,我懂”,只有承认中西方文化差异,通过精神上的沟通交流,促进人们对异质文化的理解与认同,才能逐渐趋向和谐共存。这一过程绝不会一帆风顺,能听懂英语的高父听到伟同和塞门的争吵后得知伟同是同性恋,气得突发中风,要接受异质文化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但依然是我们需要努力的方向(成彪等,2014)。《喜宴》是一部轻喜剧,有比较圆满的结局,却也包含了改变的阵痛和妥协的无奈,是值得反复观看品味的佳作。
五.跨文化知识点
1.中国传统婚姻习俗
中国传统婚姻习俗的源头是从周代就开始实行的“六礼”,包括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纳采”是指男方家先请媒人去女方家提亲,女方家答应议婚之后,男方家准备礼物去求婚。“纳征”也叫作“纳币”,指男方家把聘礼送到女方家,聘礼的作用在于告诉女方家长女儿在夫家会生活得很好,让女方家长安心。婚前一两天女方家会送上嫁妆并且铺床,这里的嫁妆可以展示女方家的经济实力,也可以为新娘争取在夫家的家庭地位。隔天新郎亲自到女方家迎娶新娘,我们称之为“亲迎”。在古代,只有按照步骤实行“六礼”,才是完整正当的婚姻仪式。随着时代的发展,“六礼”中部分烦琐的步骤逐渐被淘汰,“纳采”“纳征”、“亲迎”中的送嫁妆这几个步骤依旧十分流行。比如《喜宴》电影中高父高母在去伟同住处的车上和薇薇说“本来应该带礼物上门提亲”,而高母送红包、旗袍、首饰等也是受到了“纳征”的影响。
传统的婚姻习俗也体现了中国人重视子嗣的观念。很多婚礼的仪式都是祝福新婚夫妇早生贵子、多子多孙的。比如“撒帐”这一习俗就是在新婚夫妇洞房时,喜婆把食物和钱币撒在床上,食物一般包括石榴、栗子、红枣、长生果等,寓意多子多福。《喜宴》电影中新婚的早晨,夫妇跪着聆听父母教诲时,高母给薇薇喂的红枣汤、莲子汤也是这个寓意。“枣子”在中文中和“早子”谐音,表示“早生贵子”;“莲子”则谐音“连子”,指“连连得子”。亲朋参加婚礼的时候,有一个家长让小朋友到新床上蹦跳,也是图吉利的一种方式。现在有的地方在给新人布置新房时会摆一些鲜花,如百合,期许新人婚后婚姻“百年好合”。
随着全球化的发展,西方的文化流传入中国,新时代有很多年轻人选择西式婚礼或者中西合璧的婚礼:西式燕尾服成为男式婚礼的正装,女式的礼服从大红色的凤冠霞帔变为浅色或白色婚纱,拜天地、跨火盆、挑盖头等习俗变为新人携手走进教堂、走进装饰豪华的酒店婚礼现场……另外,“‘新旧借蓝’被视为西方婚礼习俗一直沿用至今。”“新”要求在婚礼当天,新娘需穿崭新的礼服,预示着女生告别母家,成为女人,建立起自己的小家,开始新生活;“旧”是说需要新娘佩戴母亲或其他已婚女性亲属的旧吊袜带,希望将幸福婚姻的福气传递给新娘;“借”是指新娘需要借一枚象征着太阳的金币,预示着未来光明灿烂的生活;“蓝”则表明在婚纱穿着中需配有蓝色的彩带或一件象征着女人保护神——月亮女神黛安娜的蓝色物品,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有好运降临。
2.中国传统餐桌文化
中国餐桌文化源远流长,根据文献记载,饮食礼仪至少在周代就已经有一套相当完善的制度,孔子在担任鲁国祭酒时称赞推崇饮食礼仪,并使之成为历朝历代表现大国之貌、礼仪之邦、文明之所的重要方面。
《喜宴》电影中有婚宴的场景,我们首先可以看到宾客们坐的桌子都是圆桌,而伟同一家第一次来老陈家的餐厅时,大家在一楼坐的都是西方长形餐桌,在赛门家也是长形餐桌。圆桌在宴会上颇受欢迎是因为可以坐更多人,而且大家可以面对面地坐着,慢聊畅谈,主人的身份比较难以通过座位辨认,而“西方餐桌大多具有很大很长的特点”,现在的中国酒店餐馆既使用长桌也使用圆桌,有的餐馆会给圆桌加一些点缀:和圆桌配套的所有椅子中有一把有特别华丽的装饰,一般是最年长的人或者最尊贵的客人坐。
“无酒不成席,酒礼在大小宴席中是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中国人好客,宴席聚会上会喝上两杯,酒是助兴的好工具,又因为谐音“久”,寓意长长久久、白头到老,在喜宴上也是必不可少。在酒宴上,主人要向客人敬酒,感谢他们的到来,并劝对方多喝一些佳酿,以示尊敬,称为“酬”;客人也要回敬主人,感谢对方的招待,称为“酢”;客人之间可以相互敬酒,称为“旅酬”。有时主人或者客人会依次向人敬酒,比如《喜宴》中伟同、薇薇在伴郎伴娘陪同下依次向酒席宾客敬酒。敬酒的时候,敬酒的人和被敬酒的人都要“避席”,也就是起立。在电影里,伟同不胜酒力,同学们依然“罚”他喝酒,这里的“罚酒”是以开玩笑的,是以对方的错误为由,劝对方多喝一些,一醉方休,才算喝得尽兴,宾主皆欢。
【参考文献】
[1] 成彪,林柳.浅谈李安电影《喜宴》的跨国文化交流[J].电影文学,2014(11):85-86.
[2] 纪丽君.试论李安电影中的多元文化现象——解析“家庭三部曲”[J].电影评介,2010(1):5-6.
[3] 解欣欣.从《傲慢与偏见》看中国和西方在餐桌礼仪上的差异[J].青年文学家,2014,000(017):108-108.
[4] 李冬花.解析电影《推手》和《喜宴》中中外文化的冲突与融合[J].电影评介,2017(8):37-39.
[5] 赖文清.探究电影婚恋题材中的跨文化传播——以电影《喜宴》为例[J].电影评介,2017,000(004):38-40.
[6] 苏海霞.中西方文化碰撞下父亲文化身份的消解与重构——《推手》和《喜宴》中父权文化解析[J].电影文学,2011(12):21-22.
[7] 孙慰川.试论李安“家庭三部曲”的叙事主题及美学特征[J].南京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2007(001):150-155.
[8] 齐欢.电影《喜宴》的角色塑造和视听语言特色[J].电影评介,2015(12):23-25.
[9] 杨松,魏珂.李安电影“家庭三部曲”的民俗事项审美价值[J].电影文学,2011(18):53-54.
[10] 姚伊忱.浅析中西婚俗吉祥文化[J].英语广场,2016(10):56-57.
[11] 辛燕.从电影《喜宴》看中西文化的碰撞与交融[J].电影文学,2013,No.576(003):106-107.
六.讨论题
1.赛门给高父高母送礼物,为什么二老看起来都不怎么高兴?这里体现了怎样的中西方文化差异?
2.在电影的结尾,高父先是握住了西蒙的手,谢谢他照顾了伟同,又面对薇薇说高家会谢谢你的,请问高父这两次不同的感谢有怎样的内涵?
3.影片当中有一个名叫“老张”的人,是高父以前的老部下,在退伍之后住进高家当厨子,电影来来回回提了四次他的名字,却从未露面,有人认为老张这个角色有深意,暗示高父也是同性恋,高家上一代的关系里也是三个人;有人认为他是可有可无的配角,前面的说法是过度解读。你怎么看?为什么?
Clashes and Reconciliation in Ang Lee's
The Wedding Banquet
Changchun Zhang
The Wedding Banquet (Xǐ Yàn喜宴,US release 1993)
Directed by Ang Lee李安
The Wedding Banquet,directed by Ang Lee,has been honored at film festivals around the world. It was nominated for the Best Foreign Language Film at the 66th Academy Awards and a Golden Globe Award for Best Foreign Language Film. It won the Golden Space Needle for Seattle 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l and the Golden Bear at the 43rd Berlin 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l.
Ang Lee was born in Taiwan to Chinese parents. His father was a school principal and wanted him to become a professor,but Ang Lee decided to pursue arts at the Taiwan College of Arts,and later moved to America to study Film Production in New York.Ang's career choice put him on bad terms with his father. His relationship with his father played out in Ang Lee's works. He said:“For me,all of my first three movies up until Eat Drink Man Woman (which I didn't understand until I made the third one) are actually a trilogy about my father . . . and the need for the releasing [letting go] of the Chinese tradition,so to speak.” (Dilley,2007,62).In The Wedding Banquet,the father is a burden, who tried to force his son to conform to traditiond standards. (Minnihan,2008.)
The Wedding Banquet is set in the early 1990s,when homosexuality was scorned by most of society,particularly in Asia. The film explores the tension and pressure experienced by Wai⁃Tung (伟同),the film's main character, to acquiesce the standards of his more conservative Chinese parents,while also pursuing his own sexual identity and aspirations. Ang Lee draws from his personal experience to express the guilt and strain that Wai⁃Tung feels because he cannot become the ideal son his parents expect him to be.
This pressure to corform originated from an ancient custom in China that has persisted to the present day. It requires a child to be filial,or dutiful,to parents. The Confucian philosopher,Mencius said,“There are three things which are unfilial,and to have no posterity is the greatest of them”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5) “The stigma against homosexuality in China is eternally linked with filial piety ⁃ the virtue of respect for one's parents and ancestors. In Chinese culture,bearing children is never just for the couple. Providing grandchildren for one's parents is considered one of the ultimate duties that a child must fulfill,and homosexuality bars that from occurring.” (Chen,2017). Wai⁃Tung has been raised in a background of Chinese culture and profoundly values his family and their belief. As a filially pious Chinese son,he cannot come out as a gay man to his family. He is afraid that telling his parents of his sexuality would shame them.Wai⁃Tung straddles two worlds⁃ the traditional world of his parents' culture and the modern world of America.
The Wedding Banquet “highlights the conflict between the Chinese idea of filial piety and homosexuality through the parents' secret knowledge that their son has a gay lover and refusal to let their son know of their knowledge so that he continues in his loveless marriage,all in the hopes that Wai⁃Tung will father a son anyway.”(Chen,2017) Juliette Ledru describes Wai Tung's fake wedding as an insightful vision of how society views heterosexuality as normal. The marriage thus becomes a means of fulfilling family expectations, and in this context,the wedding ceremony is therefore reduced to a theatrical performance. (2019,20)
The titular wedding banquet that Wai⁃Tung and his wife, Wei⁃Wei(威威), host reflects the almost comical clashing of Chinese and Western culture that happens throughout the film. The banquet is held in a restaurant with Western⁃style furniture,but the food and decorations are all set up in a Chinese style; the guests sit side by side around twenty round tables,rather than in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hierarchical order. The ceremony is a hodgepodge customs. In one scene,Wai⁃Tung's mother encourages Wei⁃Wei to eat lotus soup,a food that in Chinese culture fosters conception,while in another scene in which Wei⁃Wei tosses the wedding bouquet toss, a typical “Western” practice. Even the guests' names are indicative of a cross of culture. A guest,by the name of Bob Law,with a nickname of “the law”,is “an interesting pun in which Ang Lee associates a Chinese family name with its English meaning,to signify that,the “law,” will reconcile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East and West.” (Marino,2005)
Cultural confict is also found in the cutscenes and background of the film. Ang Lee juxtaposed symbols of Chinese tradition agains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Wai⁃Tung and Simon to suggest an oppressive atmosphere. In one scene,Simon and Wai⁃Tung enter their apartment. As the pair begin kissing,the camera follows them past two Chinese calligraphy scrolls,which viewers learn were written by Wai⁃Tung's father. The gay couple's impassionate interaction continues with them kissing directly in front of the scrolls. The scrolls depict poetry by the Tang⁃dynasty poet,Bái Jūyì(白居易),who was a model of classical Chinese morality. The camera then cuts to a photograph of Wai⁃Tung and Wei ⁃Wei from their wedding. The extraneous and almost awkward insertion of the wedding photograph underscores the duality of tradition and deviation that catches Wai⁃Tung at their intersection. (Dilley,2007,65)
After several generational and cultural conflicts in the Gao family,the film ends with a reconciliation: Wei⁃Wei agrees to give birth to Wai⁃Tung's baby and accepts Simon as the second father to her baby,while Mr. and Mrs. Gao return to Taiwan having accepted the gay couple's partnership. (Yu,2019,91)Ang Lee ends the film by showing that Wai⁃Tung's family is not as two⁃dimensional as he imagined. In fact,Mr. and Mrs. Gao are constantly evolving,especially when Mr. Gao says to Simon in English,“I watch,I hear,I learn. Wai⁃Tung is my son,so you are my son also.” The Asian character is also adapting by watching,listening,and learning about a new culture. “This underscores the twice⁃over adaptation of the father ⁃ first in breaking through the language barrier between Chinese and English,and second in his shattering of cultural taboos through tenuous acceptance of his son's homosexuality.”(Dilley,2007,61)While there are incompatibilities between homosexuality and the Chinese tradition,Ang Lee shows that there can also be an easy yet strong reconciliation only if careful thought is applied to the problem.
The Wedding Banquet is undoubtedly a great movie. Unlike the ceremonious and procedural process of a traditional wedding banquet,The Wedding Banquet is complex and contemporary in its portrayal of characters from a modern life styles amidst a backdrop of history and heritage. Wai⁃Tung,Simon,Wei⁃Wei,and Mr. and Mrs. Gao are never antagonists in a signiticant way. Sadness and warmth coexist. This is the greatest touch that Ang Lee adds to the film.
Discussion Questions
1.Why does Ang Lee's father have a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his film work?
2.What's the purpose of the marriage of convenience?
3.What's the meaning behind the quotation by Wai⁃Tung's father “I watch,I hear,I learn”?
4.Can you elaborate on how “sadness and warmth coexist” in the film?
References
1.Chen,Allison,2017. Film Review: The Wedding Banquet. https://thepolitic.org/film⁃review⁃the⁃wedding⁃banquet/
2.Dilley,W.,n.d. 2007. “Transgressing Boundaries of Gender and Culture in The Wedding Banquet.” In The Cinema Of Ang Lee: The Other Side Of The Screen (Directors' Cuts),58⁃68.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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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推手》、《喜宴》、《饮食男女》。
(2) 1996年,张元执导,改编自王小波的短篇小说《柔情似水》,获得意大利陶尔米纳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奖、斯洛文尼亚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奖。
(3) 1997年,蔡明亮执导,获得第47届柏林电影节金熊奖提名、第34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影片提名。
(4)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语见《孟子·离娄上》。《孟子》为儒家经典著作,“四书”之一(另三本为《大学》《中庸》《论语》)。
(5) “Mencius(孟子),Li Lou(离娄),” Translation by Legge James,“Mencius,Li Lou,”Chinese Text Project,https://ctext.org/text.pl?node=1696&if=en&remap=g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