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漆艺:从本土场域到未来可能——有关漆艺现代性的另类思考
2025年09月26日
“三山”漆艺:从本土场域到未来可能——有关漆艺现代性的另类思考
10000多年前,秦岭南麓渭河之滨,草木丰润、气候宜人,这里栖息着一群华夏先祖。长势繁茂的漆树林,间或飘来淡淡清香,不知哪位先人不小心划破了一棵漆树皮,漆液缓缓流出,沾染漆液的皮肤,颜色渐渐变深,真是神秘而有趣。这种奇怪的汁液激起了先人天然的创造力,他们用之涂抹于洞穴岩壁上,为了某种仪式的祈愿,或仅仅只是玩耍而已;用之擦拭在身上,或便于隐藏、或恐吓野兽、或让巫舞的氛围更加热烈而粗犷。一次不期然的偶遇,漆走入了华夏先人的视野,随着时间推移,彼此介入不断互动,终于成就了先秦至汉唐时期中国漆艺文化的瑰丽传奇。
“漆”最早的象形文字并无水,树在上、人居中、漆液流淌而下,既有东方逻辑的造型特征,与西方图像学之间也有沟通之处。如果说,漆只是作为一种“物”的存在,人类与漆则是主体需求与客体供给之间的生产关系,那么,“漆”仅仅是作为“物”的载体,并不具备文化学意义上的精神指征。实际情况是,在中国,“漆”早已超越了其作为“物” 的范畴,成为“士文化”精神症候的一部分,如“漆园吏”与老庄哲学之间的微妙关系,它不同于春兰秋菊青松翠竹之于传统文人彼此隐喻的线性指代。“漆”的特殊之处在于,其作为材料本体和人类个体精神之间,乃是互相植入、具有不断生长的可能性。而“艺术”作为生命需求和生存反应的呈现,总是在不同的历史文化、社会现实中,不断滋长变化着。就此而言,“漆”即是“漆”但也不完全只是“漆”,“漆”存在于作为物质的恒长性与作为精神生长的恒变性之间,二者相生相悖,摩擦砥砺。“漆”于古典美学而言,则体现在人作用于漆,所表达出来的个体学养和心境;于现代美学而言,则和当代文化语境、中国生存经验以及个体精神智慧相联系。就这个层面而言,“漆”艺术与其他艺术种类而言,不存在高低贵贱之分,而具相同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