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在遗憾中前进

科学在遗憾中前进

——序霍永寿《弱化与语用调节论》

永寿博士论文做成毕业之后不过一年，传来一个有关他的消息：云南师范大学及外语学院为了关心他的学术研究，主动几次提议，资助他的博士论文出版。他的回答是：“老师说了，让我把论文中的Pragmatics as a linguistic regulation theory发展成一个完整的体系，将mitigation为辅，或者挪作他用。现在出书不成熟。”

他居然谢绝了，他居然在谢绝之后不曾在我面前提及。

我在这边听到这个消息，在心底里赞叹了一阵子。我对尚在身边就读的博士候选人说：“听好了，这就是你们的榜样。这就有一点大家风范的味道了。”

在这样一个浮躁的年代，多少人巴不得今天取得博士生资格，明天戴上博士帽，后天提升职称与职务……霍永寿却不是这样。

对学术的忠诚，对完善的追求，对名利的淡泊，对送到面前的利益的不动心，对求之不得的东西的放下，这就是他，他的思考，他的行为。

又过了不久，他在电话里报告说，云南师大及外语学院还是要坚持给他出书，问我怎么办。我的回答是：你现在正在将一本重要的书翻译成英语，无暇他顾。在历史上，阶段性的成果先发表出来，检验一下，尔后修改的先例也不少。日子还长，修改有的是时间。既然你们学校关心，为职称作准备也是正常不过的事。目前出版与将来真心实意地修改，并非水火不容。

这本书以这个样子出来，在我们眼里，是有缺陷、有遗憾的。遗憾，是因为作者看到了书稿可以修改得更好、更美。于是，遗憾也推动了科学的发展，科学在遗憾中前进。对于霍永寿来说，下一步的工作，是完善Pragmatics as a linguistic regulation theory这个体系。

他追求科学的纯洁与完善的劲头到了傻呵呵的程度，正因为如此，他做出来的工作，才有望是可信的。

这篇序，献给他的未来以及他未来的事业。

2004-6-27，于冬收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