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家人再次聚在一起，彼此之间的关系心照不宣，表面上却是一派庄重和谐的样子。海尔卡看起来在晚餐的准备工作中表现活跃，每次见到家里的客人阿尔维德，她只是颔首微笑，仿佛昨晚大伙儿坐在台阶上聊天之后，他们俩就再也没有单独见过面。连祖母都盛装出席，她开始谈起农场里筑巢的燕子。

“不知道为啥，打从我小时候记事起，农场里就有座燕巢，不知道它在那里筑巢多久了，至少也该有六十年了吧！”

“那住在里面的燕子岁数也肯定很大了。”农场主说。

他的农场也有着悠久的历史，自古以来，这座农场便一直属于泰利兰塔家。吃晚饭的时候，一家人又聊起了农场，当时大伙儿是分开坐的，几个人坐一堆。海尔卡说，她家的田产其实不在这里，而是在帕汉诺亚家附近。她每年夏天都会去那儿，只是今年还没去，正好今天天气不错，她可能饭后会去一趟。

“能带上我吗，海尔卡？”

所有人都注意到，海尔卡和客人阿尔维德已经开始直呼对方的教名了，而昨晚大伙儿互道晚安的时候，他们却不是这样——谁也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在场的人——尤其是年轻小伙子——曾经想过要当海尔卡的护花使者，经过这一遭，他也肯定会意识到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了。

“可以呀，当然可以。”海尔卡回答。

农场主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觉得最好还是先转移一下话题，他开始谈起海尔卡提到的那块地方现在残存的几户人家。

“我们没去过那边，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那边应该有个农场以前被并到这儿了。还有个农场是努纳家的，每年收割的时候，我们两家都会互相帮忙。既然海尔卡说那边那块田地可能是她的——说不定房子也是，估计努纳小姐只能自求多福了。”

全家人在欢声笑语中举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