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在人类文明中的地位
经过一系列神秘步骤,文字从图画中脱胎而出。在起初很长时间里,文字都不过是特殊阶层才通晓并感兴趣的东西。它并没有取代图画的主要记事工具的地位。不过,随着文字越来越系统化,其表达能力越来越复杂,它的优点都显现了出来:用文字书写的密信只有写信人和收信人能够读懂;它可以用于记录秘密的事件,防止普通人知晓。
最早期的一些埃及文书,比如医药处方、咒语经文、账本、名单和旅行记录都是用文字书写的。后来,随着文字记录功能和文学形式的进一步发展,一些通晓文字的人心里产生了奇怪的渴望:他们希望把自己的经历见闻、奇闻逸事、隐私秘密和一些奇思妙想都写下来。同时,他们还希望能够用文字留下自己的名字。这样,即使离他很远的人也能为他的文字所打动。在他死后,后人还能通过这些文字了解他的一切——在这一点上,苏美尔人早就着手实践了。苏美尔人的帝王在岩石、建筑物上写满了关于自己毕生功勋的记载。他们希望能够为后人记住,甚至早期的碑文大部分都是以此为目的的。

埃及法老印章,大约使用年代为公元前2496到公元前2483年

13世纪亚美尼亚手稿
涂写名字以自我标榜,撰写密件保守秘密,这些使文字的使用范围在很长时间内都备受限制。不过,人们正常的书写和记录的愿望也在时刻要求文字能够普及开来,发挥更大的作用。通过普及文字,让知识和传统得到更可靠的传播和留存,这一重要意义更是在许多世代以后才显露出来。
我们现在需要知道的是:
第一,在最初阶段,生命不过是意识断续的重演。老的死去,年幼的出生,在这一过程中,思维和经验是不会传递下去的。两者之间存在断层。
以爬行动物为例,虽然它们已经能够在大脑中保存信息、积累经验,但个体的死去也就意味着经验的消失。这些动物的所有行为,都出自本能和生理的遗传。
第二,哺乳动物在经验方面比之前的爬行动物之类有了巨大进步。它们的幼体可以从父母那里学习到经验,甚至一些像猫、狗和猿类这样的聪明动物还能够通过有意识的传授获得经验。比如母猫会因为小猫的错误行为而惩罚它,小猫从而也能够吸取经验教训。
第三,原始人除具有传授经验的能力,还具有艺术表现的能力。语言就是重要载体之一。此外还有绘画和雕刻。弹唱诗人在信息传播和语言规范化及普及化方面起到了巨大作用。
第四,自从文字出现以来,人类的经验传承变得更加丰富、稳固和准确。在文字出现以前,口口相传的经验总结经常有谬误,有文字后就彻底固定了下来。这让相隔千百里、相隔千万年的人都可以共享思想。人类文明因此而广泛传播。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类思想的结晶越来越多。千百个头脑在不同的地点产生着共性的作用,并且这一过程还会延绵不绝……
第五,文字的巨大作用在印刷术出现以前还没有完全显现出来。由于手抄本高昂的制作成本,书籍在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普及。对于已经拥有文字知识,拥有书籍的人来说,让自己懂的文字知识变得更神秘,借此引起人们的崇拜和供奉,成了他们深藏心底的秘密。直到现在,书籍成了普及之物,普通人才有了学习、阅读的机会,人们才能更自由地发掘和完善书中已有的知识和思想。
不过,到现在为止,知识之门还没有完全打开,智慧的火焰刚刚燃起。人类知识宝库的建设刚刚萌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