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条　天使是否认识恩典的奥秘？

第5条　天使是否认识恩典的奥秘？

现在我们着手讨论第5条。

异议：天使似乎认识恩典的奥秘（mysteria）。

理据1：因为道成肉身是所有奥秘中最大的奥秘。但是，天使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奥秘，因为奥古斯丁在《〈创世纪〉文字注》第2卷第19章中说过：“这个奥秘万代以来一直被隐藏在上帝之中，但是，对于天上的首领和权能来说，它还是可以认识到的。”而且，使徒在《弟茂德前书》第3章第16节中也说过：“这敬虔的奥秘，被天使看见。”所以，天使认识恩典的奥秘。

理据2：再者，关于恩典的所有奥秘的理由都包含在上帝的智慧之中。但是，天使认识作为上帝的智慧，而那正是上帝的本质。所以，天使认识恩典的奥秘。

理据3：还有，按照狄奥尼修斯在《天国等级论》第4章第2节中的说法，先知是被天使照亮的。但是，先知认识恩典的奥秘；因为《阿摩司书》第3章第7节说过：“主耶和华若不将奥秘指示他的仆人众先知，就一无所行。”所以，天使认识恩典的奥秘。

但是，从另一方面看，没有人学习他已经认识的东西。但是，甚至最高级的天使也想找到并且学习恩典的奥秘。因为狄奥尼修斯在《天国等级论》第7章第3节中说过：“圣经描述了天上的一些本质，一些天使询问耶稣，并从他那里学习关于上帝为人所作的工程的知识，耶稣也就直接教导了他们。”这一点在《以赛亚书》第63章第1节中也是显而易见的。在那里，当天使问道：“那从厄东而来的是谁吗？”耶稣就回答道：“那就是我，是凭公义说话的我。”所以，天使并不认识恩典的奥秘。

我的回答是：天使具有两种知识。第一种知识是他本性上的知识，依据它，天使既藉其本质也藉内在于他之中的种相认识事物。藉着这方面的知识，天使不能认识恩典的奥秘。因为这些奥秘依赖于上帝的纯粹意志；但是，如果一个天使不能认识另一个天使的思想，而一个天使的思想依赖于他的意志，那么，一个天使就更其不能认识那完全依赖于上帝意志的东西。使徒也曾以这样的方式推理，他在《哥林多前书》第2章第11节说：“除了在人里头的灵，谁知道人的事？除了人内里的心神外，有谁能知道那人的事呢？像这样，除了上帝的灵，也没有人知道上帝的事。”

天使还有另一种知识，这种知识使他幸福；正是藉着这种知识，天使认识上帝的道和存在于上帝之道中的东西。藉这种力量，天使认识恩典的奥秘，但不能认识所有的奥秘。而且，他们也不是同等地认识关于恩典的那些奥秘，而只是认识到上帝意愿他们藉启示认识所及的程度，正如使徒在《哥林多前书》第2章第10节中所说：“上帝藉着圣灵向我们显明了。”因此，天使越高级，就越能清楚地认识上帝的智慧，越能更多、更深刻地认识存在于上帝的异象中的奥秘；而且，高级的天使通过照亮较低级的天使而把这些奥秘传达给他们。有一些奥秘是天使从其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就认识的；其他的奥秘则是作为他们服务的奖赏而被教导的。

答异议理据1：我们能够以两种方式言说道成肉身的奥秘。第一，以一般的方式；在这种方式里，道成肉身的奥秘是在所有天使的幸福的顶峰被上帝启示给他们的。之所以这样说，原因在于，这是他们所有的责任都受其安排的一种普遍原则，因为《希伯来书》第1章第14节说：“天使都是奉差遣为那将要承受救恩的人效力”；而且，这是藉道成肉身的奥秘完成的。因此，所有的天使都必然从一开始就被教导了这一奥秘。我们还能以另外一种方式言说道成肉身的奥秘，即就具体的条件来言说。就此而言，并不是所有的天使从其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起就被教导了这些奥秘；从前面所引的狄奥尼修斯的那段话所表明的看来，甚至较高级的天使也是在以后知道这些奥秘的。

答异议理据2：尽管处在真福中的天使知道上帝的智慧，但是，他们并不理解它。所以，他们并不必然认识隐藏在其中的每件事情。

答异议理据3：凡先知藉恩典的奥秘的启示所认识的东西都以更卓越的方式启示给了天使。而且，尽管上帝把他某天在人类的得救方面要做的事情一般地启示给先知，但是，使徒认识这事的某些具体的事情，先知却不认识它们。因此，我们在《以弗所书》第3章第4节和第5节读道：“你们念了，就能晓得我深知基督的奥秘。这奥秘在以前的时代，没有叫人知道，像如今藉着圣灵启示他的圣使徒和先知一样。”在先知中也有同样的情况，使徒们认识先知们不认识的事情；因为《诗篇》第118篇第100节说“我比年老的更明白”，格列高利在《〈以西结书〉注》第4卷中说“关于神圣事物的知识与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