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乡贤风采
文化的气脉和气度,从古至今,无时无刻不在滋养着龙南这块客家厚土。文星显耀,深受儒家仁义礼智信等思想熏陶的龙南人民,在文化撑起的骨骼中,成就了龙南人民的文化风骨与文化气节。一代又一代的龙南人民,砥砺前行,继往开来。
龙南首位中共党员廖光泮
廖光泮又名廖献之,龙南镇寨背围人,1902年2月13日出生在寨背围的一个农家,是龙南史上第一个中共党员,第一个中共龙南党组织负责人。廖光泮在中学就读时,思想十分活跃,对当时创办的《新青年》《湘江评论》等革命刊物爱不释手。1926年11月,他由同学朱由铿介绍参加了中共赣州特委和赣州总工会举办的“赣南农工运动训练班”,并由赣南工人运动领袖陈赞贤及朱由铿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从此走上了轰轰烈烈的革命道路。
1927年2月,廖光泮与革命战友陈赞贤、朱由铿挥手告别,回到家乡龙南。从此他白天教书育人,晚上走街串巷宣传革命道理,团结联系工农群众,发展龙南第一批中共党员。
同时,廖光泮在敌人眼皮底下组建了工人纠察队,还组织宣传队在县城真君庙舞台演出话剧,揭露贪官污吏和土豪劣绅丑行,并编印散发《一打豪绅歌》传单。1927年3月21日,廖光泮率工人纠察队造了大土豪廖梅南家的反,并组织纠察队员在县城街道日夜巡逻。在当时,工人纠察队成了龙南人民的“守护神”。国民党反动派当局和一些土豪劣绅因此恼羞成怒,伺机摧散工人纠察队。
1927年5月初,赣南工农运动领袖陈赞贤殉难的噩耗传到龙南,廖光泮悲愤欲绝,在县城主持召开了“陈赞贤烈士追悼会”,会后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同年7月,国民党反动派当局策划扑灭龙南县工会、农会和工人纠察队。一时间,龙南阴云密布,被笼罩在白色恐怖下。
廖光泮以革命者的胆略和智慧,组织召开了由共产党员和革命志士二十多人参加的秘密会议。他慷慨激昂地作了形势分析和今后斗争策略的报告,起草《为反对南京非法组织政府告全体党员和全县父老同胞书》,并在全县散发,使革命的火种继续在全县城乡燃烧。此后,他奔走于龙南、全南、定南和信丰的崇山峻岭、田野乡村之间,宣传革命道理,撒播革命种子,把一腔热血交给党的事业,置个人生死于度外。
1932年元宵后的一天,龙南开天辟地降落了一架国民党飞机。飞机是因迷失方向,耗尽汽油而迫降在龙南一个叫检尸坝的大空坪上。廖光泮打听到这架飞机是运送国民党军火“围剿”中央苏区红军的,立即组织工农群众搬空了飞机上的军火。国民党当局恨不得置他于死地,四处搜捕捉拿他,但群众把他藏得很隐蔽,敌人无可奈何。当国民党当局准备通过水路把飞机运往赣州时,他又组织了水运工人大罢工,使国民党当局的计划难以得逞。
1932年春末夏初,江南大地阴雨连绵,雾霭蒙蒙,国民党当局以“煽动工农民众罪”逮捕了廖光泮,并押解到信丰国民党驻军张枚新师部监禁,对他施以种种酷刑,可他视死如归,没有泄露党的任何秘密。于是,无计可施的敌人把他押到一荒山野岭,向他射出了罪恶的子弹。年仅30岁的廖光泮,就这样献出了年轻的生命,谱写了甘洒热血写春秋的光辉篇章。
三年游击时期的女交通员刘财坤
龙南安基山,高山连着深谷,深谷连着高山,方圆66平方公里,森林面积近十万亩。上中坪村,地处安基山北面原始森林深处。安基山,一座红色的山,壮丽的山,而上中坪村是全国人大代表、全省劳模、革命前辈刘财坤的家乡。
中央主力红军长征后,1937年冬月,留下的红军游击队来到安基山上中坪村,先在洒源建立了龙南第一个中心县委,罗世珍任县委书记,第一个接触的人就是刘财坤。
当年,游击队条件极为艰苦卓绝,环境极为恶劣,红军游击队员们只得在深山里采集一些棕片和草药,由袁海兰、刘财坤夫妻俩挑到县城里卖给篷缆厂与草药商挣点钱,再购买盐、电池、西药片等。
1945年的一天晌午,上中坪村突然窜来一群穿着官服的人,说是全南县县府里的人接到举报,直接上来抓了袁海兰,押着到了全南县城,对他严刑拷打,逼他说出红军游击队情况,袁海兰坚贞不屈,打死也不承认。七天后袁海兰被遣送回上中坪,因身体被摧残,一病不起,年仅29岁就去世了。
刘财坤
刘财坤年纪轻轻守寡,她没有因丈夫被逼死而吓倒,反而更加坚强,坚定为红军游击队做事,成为一名真正的交通员。
有一次,她带着大女儿进城卖棕叶,途经洒源关卡时,敌人突然对刘财坤凶狠地追问:“你为什么经常挑棕叶进城,又挑米回去,哪来的这么多棕叶?”刘财坤沉着冷静地回答:“我家无田少地,又没有男人,孩子多,生计困难,只得收集上、下中坪人的棕叶,卖掉后再买回粮食,从中赚点辛苦钱。”敌人找不到破绽,只得放行。
最危险的是她帮助游击队买电池药品。她为了躲避敌人的哨卡,只能佯装捡猪草,沿着小溪小圳走水路,绕道从渡江的早禾坪返回,有两次被蛇咬伤,她抓一把草药缚住伤口,挤出来的毒血染红了溪水。
全国解放后,当年的红军游击队领导和队员,许多人走上了领导岗位,他们不忘身居密林深山、曾为革命作出特殊贡献的刘财坤同志,要安排她到县城里工作,被她一次次婉言谢绝了,她要与大山里的农民一起参加集体劳动。
在大山里,刘财坤专事负责集体耕牛饲养一职,刚开始仅有两头母牛,年复一年,数年后增加到58头。她为了避免牛群糟蹋路边田地里的庄稼,在通往上山的路旁,用竹片编织了一道200多米长的篱笆墙。她处处事事关心他人和集体,她既是革命先辈的一面旗帜,又是当地农民的一个楷模。
1964年,刘财坤被江西省人民委员会授予养牛模范称号;同年,当选为第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出席在北京召开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参会期间受到毛泽东主席等中央首长的接见。
刘财坤的一生看似平常,虽然没有留下豪言壮语,但她的精神崇高、品格伟岸,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业绩,为后人树立了楷模。
龙南首位特级教师彭声铭
他,在人民教师的岗位上默默奉献了半个世纪,他没有给子孙后人留下多少家产,却为他奉献了一生的龙南中学、赣南人民、江西教育界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他,就是龙南首位特级教师彭声铭。
1923年,彭声铭出生于龙南镇,1943年1月于厦门大学电机系肄业后,先后在安远中学任教,信丰、安远税务所任助理员,龙南文通中学任教,龙南中学数学教研组组长、副教导主任。1968—1971年,下放农村劳动。1971年归队,先后在濂江中学任教,龙南中学任教导主任、副校长、校长等职。
立于龙南中学的彭声铭雕像
彭声铭一生从事数学教学工作。在教学过程中,采用自学与探索、辅导与精讲、演练与融化等步骤,运用自学—探讨—表达单元教学法,立足于引导,注重素质教育,使学生在掌握知识的同时,又发展智力能力。
他曾撰写文章400余篇,代表性论著有《中学数学教学培养学生思维能力的体会》《数学中的一题多解》等;《平行四边形的制定》被辑录于《名师授课录(中学数学)》一书;《观点观察求学求活》曾于1984年代表江西在全国教学研究会上宣读;1987年,彭声铭撰写的《初中数学解题方法与技巧》一书由河南教育出版社出版。
1980年,彭声铭被江西省人民政府授予首批中学特级教师。1980年、1982年两次被评为江西省劳动模范。
彭声铭曾任江西省数学学会理事、江西省首届中学数学教学研究会副理事长、赣州地区数学学会副理事长、赣州地区中学数学研究会理事长,龙南县人大常委、政协常委,并当选为江西省第五、六届人大代表。其个人事迹简历已载入《中国人名词典》《中国特级教师辞典》《优秀教师名录》《中华劳模大典》。
1999年1月,彭声铭因病去世。同年11月,为铭记彭声铭的功绩,龙南中学在校园内为其建造半身塑像一座,以示纪念。
智能信息开创人钟义信
1940年2月,一个天寒地冻的日子,在程龙镇的一个偏僻山村豆头的一户贫苦农家里,传来了新生婴儿的哭声。他,就是后来成为国际著名信息科学专家、北京邮电大学原副校长钟义信教授。
钟义信出生的年代,是个狼烟四起、国难当头的年代。他刚满周岁时,父亲钟诗经就被国民党抓去充军,母亲独自带着他艰难地支撑着一个破碎的家庭。
1944年,母亲把未满5岁的儿子送进了学堂,聪明伶俐的钟义信上学好进,深得先生喜欢。可是,1946年,钟义信母亲因操劳过度早早地丢下他离开了人世。
过早失去母亲、父亲又生死未卜,钟义信宛如一颗种子被洒落在遍地瓦砾的废墟里。所幸,他的父亲兄弟姐妹多,后来主要由伯父、姑母他们轮换着把他拉扯养大。
在伯父家里生活了三年,钟义信读了初小,再继续读乡高小。1949年,一个意外的惊喜出现:离家整整八年的父亲,竟奇迹般地回来了。原来,被国民党抓去充军的父亲参加了抗日战争,直到解放战争期间在战场上被解放军俘虏,之后解放军开了路条发了路费让他回家。父亲活着回来,令钟义信欢欣鼓舞。生活虽然过得清苦,但有父亲在,他就有信心读好书。
为了尽量缩短就学时间,减轻家庭负担,他提前一年和已高小毕业的大哥哥们一起去参加小学升初中的考试。不料,考试结果出乎大家意料,同去报考的一行人中,只有钟义信一人考取了龙南中学。
原本以为跟着父亲就能安稳地读书了,可命运之神又一次把钟义信逼向了绝望的边缘。1954年,他的父亲突然去世,这时钟义信正在读高一。从此,年仅14岁的钟义信又一次踏上了苦涩的孤儿之旅。
处于极度悲痛的钟义信,经过再三思量,决定退学回家,尽早谋生。班主任蔡恩圣听了他悲戚而又无奈的倾诉后,顿生怜惜。当时,钟义信的成绩名列全年级第一,这可是他的得意门生啊。蔡恩圣找到校长,禀报钟义信的不幸遭遇,并提出申请助学金的请求,校长当即同意。此后,钟义信便靠着助学金完成了高中阶段的学业。
面临决定人生前途的高考,在班主任的帮助下,钟义信选择报考北京邮电学院,这是个半军事化管理的学校,生活费由国家提供,而主打专业是无线电,正好符合钟义信的兴趣爱好。后来,成功考取。
1957年,钟义信就读北京邮电学院。大学四年,他深刻钻研专业知识,在书海中遨游寻觅。1960年初夏,得知本校名师周炯槃教授将招收一名信息论专业的研究生,钟义信无比激动,其他同学也踊跃报考,经过初选后,再由20名同学同场应试,最后钟义信脱颖而出,如愿以偿地考取了周教授的研究生。
是年秋天,在周炯槃教授的悉心指导下,钟义信如饥似渴地研读了大量信息论的经典著作。1965年研究生毕业后,钟义信留校任教。
钟义信
1973年3月,邮电部召集有关人员传达了关于发展中国通信卫星事业的中央工作会议精神。当时邮电部计划科负责规划的黄仲玉找到邮电部部长钟夫翔,汇报搞通信卫星的具体想法,钟夫翔部长表示赞同,并要求他组织一个通讯卫星调查组。
在黄仲玉的积极倡导下,邮电部、第七机械工业部和广播电视总局便组织了一个联合调查组,黄仲玉任组长,钟义信任技术顾问,负责考察研究和建设我国通信卫星的可能性。经过详细调查研究,掌握了第一手资料后,调查组认为:通信卫星能搞,只是困难不少,必须各部门联合起来。于是,钟义信连夜草拟了一份报告,三人共同签名,将信寄给周总理。
1974年5月19日,由黄仲玉、钟义信、林克平三人签名的信呈送到了周总理手中,认真审阅后,周总理批示:请国防科委和国家计委联合研究,然后分头实施。
1975年3月31日,中央军委通过了《关于发展我国通信卫星的报告》。我国通信卫星建设事业开始进入独立自主快速发展的轨道。
钟义信在出席中华人民共和国长期科学技术规划大会上与著名国际物理学专家、教育和科研领域德高望重的冯秉铨教授,老少两位学者同唱一台戏,提出发展信息论研究的倡议书,向大会提出了“发展信息科学”的议案,被列入了国家科学发展规划予以实施。
1979年,北京邮电学院推荐钟义信到英国留学。是年11月,钟义信在伦敦大学帝国理工学院电机工程系做访问研究,作了一次题为《模糊集合与信息科学》的开题报告,获得广泛称赞。两年后,他拿到了博士学位,却放弃了到日内瓦国际联盟任官员的安排,而是返回了母校北邮,继续他在信息科学领域的研究。
从1988年开始,钟义信几乎以一年出版一部的速度,接连出版了《信息科学原理》等十六部对我国乃至世界信息科学具有深远影响的学术专著,同时,在国内外有影响的报刊媒体发表了四百多篇学术论文。他被国务院人事部授予“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被国家教委授予“全国优秀教师”,被国务院授予“有突出贡献的归国留学生”等光荣称号,并成为首批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专家之一。
鉴于钟义信在信息科学领域的成就和威望,国家科委聘任他为第一届国家863通信高科技主题专家组组长,在进一步实现信息科技宽带化、智能化、个人化的综合业务数字网络研究中,取得了更大成果。
作为一名卓有成就的信息科学专家,虽然2001年5月从工作岗位上“退居”二线,但他依然冲锋在前,投入更多的精力致力于学术研究,并担任了多个国内外学术组织的领导职务,继续成为中国信息科学化的追梦人。
书画家赖冠夫
赖冠夫,龙南市杨村镇杨太湾人,原名观扶,笔名吴风,署号杨村山人、工农堂主,出生于1942年1月,病故于2003年9月28日,终年62岁。曾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江西省书法家协会会员、江西省硬笔书法研究会理事、江西小硬笔书法研究会理事、赣州地区硬笔书法理事、龙南县书法家协会主席。
赖冠夫
赖冠夫出生于耕读农家,为家中独子,家境清贫,祖父为教私塾的儒生,饱读诗书,才学丰厚,他从小耳濡目染,受其祖父影响,对诗词歌赋、四书五经均情有独钟,有较为坚实的国学基础,且博览典籍,记忆超群,尤喜书法绘画,在幼时就展现了这方面的天赋。
因自小身体瘦弱,赖冠夫初中未能毕业就因患病休学离开学校。1958年参加工作,在县林业局曾任检尺员,后转任统计和会计,兼管工会工作。工作之余,他潜心学习琴棋诗画,研究历代书法艺术,遍临名家法帖,勤练基本功,吸取各家艺术精华而自成风格。他在正草隶魏碑等各方面均有成就,尤其擅长欧体楷书。1961年,赖冠夫曾报考浙江美术学校而被录取,但因单位惜才不肯放行而被迫放弃。
由于赖冠夫天资聪颖,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在县内外声誉日隆。1965年,龙南县印刷厂慕名,将其调入任印刷工艺美术设计,直至2001年底退休。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赖冠夫为人正直,待人至诚,无媚骨无奴气,虽然收入微薄,家庭生活贫困,但他安贫乐道,淡泊明志。他的高风亮节,深为同道和朋友所钦佩与赞赏。“文化大革命”期间,赖冠夫惨遭揪斗,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在职称评定和工资待遇方面均受影响,艺术才华遭到扼杀。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赖冠夫的艺术才华得到充分的发挥,重新焕发了艺术青春。尤其是在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创作达到高峰,各类体裁的作品不断喷薄而出,曾在《江西法制报》《杂文报》《九龙传灯》《对联》等文艺报刊登载杂文、散文、民间文学、楹联等多篇文艺作品,并曾为《江西日报》《中国青年报》《云南日报》《湖南日报》《经济日报》《江西法制报》等诸多报刊进行封面设计和刊头设计,且被录用出版。
在涉及本职工作工艺美术设计方面,赖冠夫根据多年来的工作积累和经验所得,撰写了《对称观念浅析》《白色在装潢设计中之意义》《小题也要大做—一漫谈糖果纸设计》等多篇艺术论文发表在《江西印刷》《中国包装报》等专业报刊上。他还曾为《中国散文美学》《客家学概论》学术专著设计封面。
在书法艺术方面,赖冠夫更是佳作连篇,多篇书法作品在全国各地如沈阳、南宁、香港、石家庄、龙岩、绍兴、吉安等地获奖,并予展出收藏。
在书法理论上,赖冠夫也颇有建树,曾在《文艺论稿》上登载《书法与简体字》的论文,在云南爨碑书画碑林发表“爨风格考辨”,在中国书法家协会举办的全国书法讨论会上发表《天真与草率》等书法论文,并入选云南曲靖碑林。
此外,他还编有《楷书教学字帖》《行书概要(附教学字帖)》,拓印点校《玉虚洞碑刻汇萃》一卷。
1986年,赖冠夫加入中国书法家协会,成为龙南加入中国书法家协会的第一人。
尤其值得称道的是,在1991年9月经厦门书法协会邀请,《赖冠夫书法作品展览》在厦门市工作文化宫展出,书法作品共有一百多幅,深受厦门各方面人士和书法界卖家的好评,开了龙南书法界外出书法展览的先河。
在20世纪90年代,经有关部门推荐山东电视台《走四方》频道节目组,为赖冠夫拍摄专题记录片,抒写纪录其成才之路,并在山东电视台播放。
由于赖冠夫在书法艺术等各方面的突出贡献,引起了地方党政领导的关怀和重视,并被选为县政协委员、县书法家协会主席,曾被聘请为龙南师范、龙南中学文科大专班兼职书法教师。赖冠夫先后获中共江西省委宣传部、江西省文化厅、广播电视厅、出版事业管理局、省文联联合颁发的“从事文艺工作三十年荣誉证书”,以及江西省总工会“全省职工自学读书积极分子”、龙南县“拔尖人才”等荣誉称号。
正当赖冠夫在书法艺术方面如日中天,技艺达到炉火纯青、日臻成熟之际,却患病不治,英年早逝,使同道和朋友们皆为扼腕叹息。如天若假年,赖冠夫在书法艺术方面必将作出更为杰出的贡献。
从士兵到将军的叶万碧
2003年,一条消息不胫而走:从龙南县杨村镇出去当兵的叶万碧在北京晋升为少将了!农民的儿子当了将军,是新中国成立后杨村第一人。叶万碧从一个农村青年到部队军人,从普通士兵到共和国将军,走过了整整四十个春秋寒暑。
1949年10月,在新中国成立的礼炮声中,叶万碧出生于杨村垇下村一个农民家庭。父亲先后供职于县劳动局、粮食局,一生从事会计职业。母亲勤劳善良,乐于助人,被杨村《太平志》誉为贤妻良母典范。叶万碧从小生活在一个大家庭,兄弟姐妹八人,他是老大。10岁之前,父母在县城工作,他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在农村。
叶万碧从小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父母常跟他说:“要守规矩,不要惹是生非”“要读到书来,要出人头地”“对人要和气友善,连乞丐也不要看轻”……父母的言传身教,在叶万碧幼小的心灵中起到了潜移默化的作用。村里的大人小孩都喜欢叶万碧,大人说他“家教好,懂事,有礼貌”。小孩喜欢跟他一块玩,他也成了村里的“孩子王”,常常领着一群小男孩下河玩水、抓鱼,上山摘野果、弹弓打鸟,度过了快乐的童年。
叶万碧小时生活的垇下村,群山环抱,山水相依,山村秀美。这里民风淳朴,互帮互助,崇尚读书,发奋进取,有不少人从这里走出去在外面建功立业。客家文化的浸染与熏陶,对叶万碧以后的工作生活产生了重要影响。即使之后他离开家乡50多年,始终思念家乡,感恩家乡人民的养育。
1962年,叶万碧来到离家十里外的杨村中学就读。杨村中学条件简陋,连喝水都很困难,学生自带米菜干粮上学,一个星期下来整整六天都吃干菜,寝室高低床上有杀不完的臭虫,常常咬得全身红肿,生活非常艰苦。少年叶万碧知苦不言苦,初中三年勤奋学习,白天认真听老师上课,晚上点着自己用墨水瓶做的煤油灯看书、做作业,灯光昏暗,不得不把头靠前去,一不小心,鼻头就被熏得乌黑。叶万碧不仅学习刻苦,还喜欢体育,是篮球场、足球场和田径场上的活跃分子,每次学校运动会都能取得名次。
1965年,叶万碧以优异成绩考入龙南中学就读高中。他满怀抱负,从百里外的农村来到县城。他暗下决心,一定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读书机会,不负韶华,苦读三年,考个好大学。
但是,求学之路并不平坦。1966年,在他们读完高一时发生了“文化大革命”,老师被批斗,学校停课,学生无法读书,大学停止招生。1968年10月,在校的初中、高中六个年级的学生同时毕业,来自城镇的学生下乡当知青,来自农村的学生回乡务农,这批毕业生被后人称为“老三届”。叶万碧和千千万万学生的命运一样,揣着龙南中学一纸介绍信回到了老家,成了一个回乡知识青年,大学梦成了一枕黄粱。
叶万碧生在农村,成长于农村,从小便在农村经受了艰苦劳动的锻炼。他与同学一起先后到过五个村,与农户同吃同住同劳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回到家里,他跟着亲人到深山老林伐过木、拉过锯,到被火烧过的山上,顶着烈日挖过杉坑种过树。他还自学木匠,为家里盖新房自制门窗。
叶万碧既热爱劳动,也喜欢读课外书。参加劳动之余,阅读过许多文艺书籍,如《林海雪原》《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红楼梦》等,使自己的思想情操和文化素养得到了很好的培育和提高。
高中毕业回乡后,叶万碧在人生的道路上努力追求和探索,当过民办教师,干过赤脚医生,在生产大队和公社业余宣传队做过队长。这段经历尽管时间不长,但也初尝了人生的百味。他既有对未来美好理想的向往,又有刚刚踏上生活道路的迷茫;既有业余排练演出的欢乐,又有招工不被录用的苦闷;既有眼前在农村还算体面的工作,又有对未来前途的渺茫。真是一段苦乐年华。
1969年冬,叶万碧响应国家号召,与杨村的28名青年一起,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来到千里之外的云南边疆,踏上了光荣的从军之路。
解放军是一所大学校、大熔炉。叶万碧入伍后,刻苦学军事、学政治、学文化,努力做一名合格军人。他在军事训练场上,摸爬滚打,再苦再累不言难;在参战抢险中,克服艰难险阻,流血流汗不流泪。为了提高自己的政治理论水平,他熟读毛主席的“四卷雄文”,花工夫啃马克思的巨著《资本论》,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武装头。他先后到国防大学、国防科技大学和中央党校学习,丰富理论,坚定信念,守护初心。叶万碧在部队主要从事政治工作、机关工作,他深感文化知识积淀不够,在繁忙的军务中长期坚持自学。他参加了全国第一批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经过四年学习,取得了云南师范大学中文专业毕业证书。他利用业余时间完成了夜大、函授大学的学习,还想方设法参加各种文化补习班、培训班。他还坚持数年,跟着收音机自学外语。坚持不懈地学习,使他逐步成熟、成长。
叶万碧军旅生涯四十年,走南闯北,从云南到北京,从基层到机关,从士兵到将军,从普通干部到高级干部,经历了多种部队和多岗位的磨炼。他历任战士、排长、干事、秘书,昆明军区司令部直属政治部干部处副处长,成都军区司令部直工部组织处处长,四川省广安军分区政治部主任,成都军区政治部纪律检查部副部长、部长,陆军第十四集团军副政治委员,成都军区联勤部副部长,解放军总政治部纪律检查部副部长。他经受了战争环境和艰苦条件下的锻炼和考验,参加过援寮(老挝)抗美、南疆自卫还击作战、西藏平息暴乱、抗震抗洪抢险救灾。先后三次荣立三等功。2003年晋升为少将军衔。
叶万碧
世界冻土研究“领跑者”赖远明
巍巍昆仑,茫茫雪山。
青藏铁路,因其是世界海拔最高和线路最长的高原铁路,被誉为“世界高原第一路”。修建青藏铁路,高原冻土一直是最大的“拦路虎”。在破解这一“卡脖子”难题过程中,一位来自客家土地的科学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就是出生于龙南的中国科学院寒区旱区环境与工程研究所冻土与寒区工程研究室主任、冻土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副主任赖远明。
赖远明,从红土地扬帆起航,深入雪域高原,与同事们战胜恶劣环境的挑战,寻找到攻克冻土难题的办法,并使得我国冻土研究进入世界领先水平。2011年,赖远明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
1962年8月,赖远明出生在龙南市临塘乡大屋村,这是一个青山环抱、偏远安静的客家山村。
赖远明自小家境贫寒,兄妹五人,他排行老大。父亲赖月林长年在矿山务工,落下一身病痛,家务主要靠母亲黄全英操持。作为长子,赖远明很早就开始为父母分担家庭负担。在邻居的眼里,赖远明是个勤奋、懂事、能吃苦的孩子。每到寒暑假,他抢着干些苦力活。
1978年,赖远明以优异成绩进入龙南中学就读。进了城,他依然保持着俭朴的秉性,每逢周末,他总要带上书本,步行几十里山路回到大屋村,一边学习,一边帮家里干农活。
家境贫寒,挡不住赖远明的求知热情。对事物充满好奇,喜欢钻研,这是当年老师们对赖远明的一致评价。有次上初中物理课,老师拿来收音机准备连接广播,但没有接通。这时,坐在第一排的赖远明自告奋勇地说:“老师,让我来试一下吧!”他拿起收音机,摆弄了一会还真接上了,博得师生的一片喝彩。
有一回,数学老师王朋让学生做一道立体几何题,赖远明别出心裁,想了一种出人意料的解法,于是王老师当众表扬了他。没料到,赖远明受表扬后,又熬了个通宵,想出了更多种的解题办法,让王朋十分惊讶,对其聪慧头脑和钻研精神赞不绝口。
1979年,17岁的赖远明考入南方冶金学院。在大学里,赖远明学习态度严谨,非常爱钻研。为了抓紧时间学习,他常常把电灯拉到室外,站在走廊上看书。“他学习刻苦,连吃饭排队时也不忘背几个单词。”提起赖远明,大学同学伍自强的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赖远明(中)在工作
靠着这份执着、好学的精神,赖远明在看似不高的起点上,始终保持着向前冲刺的状态。
靠着亲戚朋友的资助和学校奖学金,赖远明顺利完成大学学业。大学毕业后,赖远明选择了寒冷的大西北,在那坚硬如冰的土地上扎下根来,一干就是近三十个春秋。
在外人看来,研究冻土是门枯燥无味的学问,赖远明却乐在其中。他认为,冻土研究就像大海拾贝一样,里面还有许多有趣的工作值得去做。“我的工作内容就是结合国家需求,建立寒区工程的设计理论和提出解决工程问题的技术措施。一般是先研究寒区工程的破坏原理,提出解决工程问题的技术措施,在室内先做模拟试验,然后根据试验结果,建立数学模型,对这种工程结构在寒区环境中的适应性进行预测,如不能满足工程要求,则改进寒区工程结构,直到满足设计要求为止。”他耐心地解释着这份“冷门”工作。
在冻土世界里,赖远明不断跋涉,孜孜以求,成功挑战一个个未知领域。在青藏铁路修建过程中,由于他建立了研究冻土地区开放边界块碎石路基温度场和流场特性的数学模型,提出了分析块碎石路基对流换热降温规律的计算方法,研发了U形块碎石路基和通风管—块碎石复合路基等“主动冷却路基”的结构新形式,解决了青藏铁路块碎石路基这类含有流体—固体耦合传热温度计算和气候变暖情况下对青藏铁路的影响等关键科学难题,为青藏铁路建设作出了巨大贡献。
在国内外率先提出了冻土工程温度场、渗流场和应力场三场耦合问题的数学力学模型,导出了这一问题的有限元计算公式,给出了其数值分析方法……多年来,赖远明艰苦求索,成功攻克一个个冻土领域难题,领跑世界。
多年来,赖远明先后获中国科学院院长特别奖、国家科技进步特等奖、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全国百篇优秀博士论文奖、甘肃省科技进步一等奖、中国科学院优秀研究生导师奖;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先后被评为中国科学院“优秀百人计划”、全国优秀科技工作者、“新世纪百千万人才工程”国家级人才等。
风洞少将专家王勋年
山清水秀的龙南市龙南镇金钩村王屋,是王勋年出生并成长的地方。
王勋年幼年的家境条件并不好,父亲经营的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弹棉生意,母亲是生产队的保管员,每天都要出工、干农活,为生计奔波。一家五兄弟,他排行第四。从小时候起,王勋年就承担了喂猪、拾柴、煮饭等家务。艰难的生活磨砺了王勋年能吃苦、朴素、正直的品性。
王勋年从小痴迷读书,学习成绩优异,是老师眼中的尖子生,兄弟当中的佼佼者。有一回,家人都跟生产队出工去了,王勋年留在家里做早饭。等大家回来后,发现灶膛火烧得挺旺,锅里的米却没放水干煮着。再看王勋年,他一手拿着一本书正看得起劲,另一只手还不停往灶膛加柴火呢。
不管条件有多艰苦,王勋年始终坚持努力学习。白天利用课余时间打猪草、割菜、绕线,到了晚上,就在昏黄的油灯下埋头苦读至深夜三四点钟。从他阁楼照出的灯光,不知照亮过多少夜行人的脚步。那时,王勋年点煤油灯读书,限量供应的煤油用完就用敬神的蜡烛,蜡烛用尽了就熔药丸蜡,自制蜡烛灯,坚持伏案夜读,有时累趴在桌上,醒来后继续接着看书。
因为学习刻苦,成绩优异,自读书以来,王勋年不是当班长就是任学习委员。有一次,王勋年的初中物理老师因病休假,物理极好的他竟然代老师上了三个月的课。面对50多名同班同学,他沉着应对,表现出了与众不同的天赋。
龙南中学的数学教师王朋谈起自己30多年前的学生王勋年记忆深刻:“是个优秀的学生,淳朴、严谨、好学。”有一回,王朋曾让王勋年到讲台上演板,王勋年在黑板上用尺规作图,本来已经做得很好了,但回到座位上发现不够完美,又申请返回去重新修正。
1979年9月,王勋年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国防科技大学应用力学系。放榜那天,王勋年还在离家20多里的山上砍柴。家人跑到山上告诉他时,他还不相信,直到回家看见通知书。那时,家里条件差,连一套像样的出门的衣服都找不出来。二哥王以轩愧疚地说:“我给你弹一床棉被吧。”
就这样,王勋年挑着新弹的棉被,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从生活了16年的老家,飞向了千里之外的高等学府,又从那里飞进了更远的深山风洞。
1983年,王勋年从国防科技大学毕业,带着知识报国的憧憬,踏上西去的列车,来到位于川西北大山处的总装某基地。
王勋年
王勋年因为工作忙碌很少回家,外出读书和工作近30年总共才回了六次:毕业分配时一次,结婚时一次,2006年因母亲重病与逝世回了两次,还有两次是回家探亲。
王勋年每次回家都待不长,一般都是六七天,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家人只知道王勋年在部队里,是搞国防科研的,具体做什么根本不清楚。王勋年和家人也从不谈工作,行事特别低调。
2004年,中央电视台热播了一部揭秘“风洞”的现代军事题材电视剧《国家使命》,兄弟们在与王勋年通电话时聊到这部电视。王勋年告诉他们,他从事的就是电视剧上反映的那种工作。得知王勋年是在为共和国设计建造用于飞机、运载火箭等尖端装备进行空气动力学地面试验的风洞,兄弟几个才恍然大悟。那时,他们才开始从电视、网络上慢慢了解四弟从事的“风洞”事业很不一般。从此,兄弟们再也不抱怨他少回家了,变得更加关注起他来。
2007年入选“新世纪百千万人才工程”国家级人选,并被四总部表彰为“全军爱军精武标兵”;2008年北京奥运会,成为奥运火炬手;2009年入选“全军践行当代革命军人核心价值观新闻人物”;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等中央新闻媒体刊播了王勋年的事迹……王勋年的荣誉接踵而来。
风洞里,飞机是静止的,空气是流动的。在风洞人的眼中,只有默默坚守,才能一飞冲天。王勋年扎根深山默默奉献27年,在重重大山中放飞强国梦想。其实,早在1992年,曾有人邀请王勋年去南方某公司发展,月薪相当于他一年的工资,但王勋年不为所动,他说:“国家和军队的需要是我唯一的选择。”
王勋年是从客家山村放飞出去的一只风筝,无论飞得再高、再远,总是有一根情感的线牵连着他与家乡,牵系着他与家乡的亲人朋友。
王勋年虽然回家次数不多,但他经常打电话关心家人的冷暖。早在上大学时,王勋年每年获得奖学金后,除了留下一点作为自己的生活费,其余全部交给母亲,参加工作后,他更是坚持每月寄钱回家。每逢传统佳节和家里的喜事,他总会寄钱回家表示关心。
王勋年也是节俭惯了,平时穿的全是部队提供的服装,以前的便装他都打成捆寄回来给兄弟们穿。穿得朴实,吃住也简单,每次回家,他都与家人一起挤在老房子里。
1992年,王勋年探亲返程时,把母亲带到部队家中。因工作太忙,母亲在那难忘的十个月时间里,也没法常见着儿子,连母亲坐一回飞机的梦想也没有实现,这成了王勋年永远的遗憾。他珍藏着和母亲合影的一张照片,每每思念母亲,就拿出来反复看。
每逢与亲人通电话时,王勋年总会关切地询问家乡的情况。在家乡人民遭受冰灾、洪灾等灾害时,他总会慷慨解囊;当听到家乡的好消息时,他也会在遥远的大山为家乡喝彩和祝福。他说:“家乡龙南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我对家乡有着无比深厚的感情。我祝愿家乡欣欣向荣,建设得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