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祭祀的场所
帝王对已故亲人的祭祀场所,除了宗庙之外还有陵寝。陵寝建筑是指在帝王陵墓之侧所修建的寝殿设施,其建筑主体是由“寝殿”和“便殿”两部分组成。《汉书·武帝纪》颜注云:“园者,于陵上作之,既有正寝以象平生正殿,又立便殿为休息闲宴之处耳”。[18]在寝殿里放置衣冠几杖象生之具,如同生前的宫寝一般。陵寝是陵园内礼制建筑的重要组成部分。西汉在位的十一位皇帝皆在陵园内建造有陵寝设施。西汉早期诸侯王势力较大,诸侯王的寝园之内也建有陵寝。但是随着权力收归中央,诸侯王不再拥有昔日风采,因此到了西汉中、晚期,诸侯王的陵寝也再难见到。
目前考古发现的帝王陵寝建筑遗址有长陵陵园建筑遗址、茂陵陵园建筑遗址、杜陵寝园遗址、孝宣皇后寝园遗址、太上皇陵园遗址等多处。
宣帝杜陵陵寝遗址是发掘较为完整的一座遗址(图二)。该陵寝遗址平面为长方形,东西174米,南北120米。寝园有围墙环绕,寝殿遗址位于寝园的中部偏南,遗址建筑结构为院落式结构。其南、北、西三面有墙,各开一门,东面置廊。寝殿遗址东部为殿堂台基,在台基的东壁、西壁和南壁各有数目不等的壁柱。寝殿以南为一露台,露台北面正对寝殿中央。寝殿的东部是便殿遗址(图三),便殿东、南、北三面置筑墙,西面置廊,其范围东西为78.5米,南北为120米,便殿西边与寝殿相连。便殿遗址的建筑形制与寝殿类同,都是院落式的建筑结构,主要的组成部分为殿堂、室及院子。[19]

图二 杜陵寝殿遗址平面图

图三 杜陵便殿遗址平面图
诸侯王的陵寝与帝王陵寝相比规模较小,但寝园形制却大体相同。以永城梁孝王陵寝遗址为例(图四),其寝园建筑遗址依山而建,西壁靠近山崖,将其整修平整铺石砌墙,墙内填土建房。寝园遗址的平面为长方形,分为南、北两部分,各自形成独立的院落又彼此相通。寝园南部是以寝殿为主体的建筑群,殿堂遗址位于建筑群的中央,南、北两侧有院落遗迹。寝园北部是便殿的殿堂部分,以堂为主体建筑,其次是排房、院落等。寝殿与便殿之间有一通道相连。[20]

图四 西汉梁孝王寝园平面图
上述可知,帝王、诸侯王故世之后都设有陵寝,形制大致相同,都是院落式的布局,以殿堂、室及小院落等为主要建筑群。这三个建筑群设置较分散,但布局规整,三者之间用回廊和道路相连接。
文献载“汉诸陵皆有园寝,承秦所为也”[21]。但经考古发现,秦陵的礼制建筑呈南北向十进院落,每进有东西对称的两院和夹墙通道。[22]经比较,西汉的陵寝建筑与秦的相比差别明显,可知西汉继承了陵旁设寝的形式,但建筑设置方面已脱离了秦的影响,有了自身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