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城”崛起:信诃补罗王国

三、“狮城”崛起:信诃补罗王国

按照《马来纪年》记载,公元12—13世纪,来自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巨港的室利佛逝王国王子圣·尼罗·优多摩(Sang Nila Utama,又译桑·尼拉·乌塔玛)来到新加坡岛定居,并在后来建立了“信诃补罗王国”。“信诃补罗”是梵文“狮城”的意思,按照发音又可译成“新加坡拉”,即今“新加坡”这一通行译法的来源。历史上有一段关于信诃补罗王国的建立以及为何被称为狮城、为何与“鱼尾狮”有关的传说。

当时居住在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巨港的室利佛逝王国王子优多摩因娶了廖内王国(也在今印度尼西亚境内,与新加坡隔海相望)女王的女儿,便在廖内住下来。有一天,优多摩带着妻子和随从外出打猎。当他追赶一只小鹿来到一块岩石上时,无意间看到远处有一片银白色的沙滩,随从对他说那地方叫作淡马锡。于是,优多摩王子和随从坐船前往,可是半途遇到大风浪,眼看船就要沉没,他们只得将所有东西丢进海里。但风浪仍然很大,海水不停涌进船内。最后优多摩只好将王冠也丢进大海。王冠一入海,风浪立即平静了。他们高兴地将船划到淡马锡海边,登上新加坡岛。优多摩到达淡马锡后和随从到附近树林打猎,发现一只头黑胸白、身披红毛,比公羊稍大且行动敏捷的极为健壮的怪兽,其神态傲岸勇武。这只怪兽看到优多摩这一群人时,便马上逃入森林不见了。优多摩不知怪兽叫什么名字,便问随从。有一位年纪较大的随从告诉他说:这是一只“信诃”(Singa,即狮子)。优多摩听了非常高兴,认为这是一个吉祥的地方,便决定留下来不回廖内了。他还把此地改名为“信诃补罗”,其中“信诃”即“狮子”,“补罗”是“城”,“信诃补罗”意即“狮城”。此后,廖内女王派来了许多臣民,带来了大象和禽鸟。优多摩便在这里建立了一个新的国家信诃补罗王国,成为开国国君。

据《马来纪年》记述,信诃补罗王国约建于13世纪70年代(一说为1299年),传五世,至14世纪末亡。信诃补罗王国是封建专制国家,国王之下有盘陀阿罗(宰相)等大臣辅其统治,国民分为贵族、商人、农民和家庭奴隶等阶层。主要从事的经济活动是转口贸易。

当地位置优越,处在航运的十字路口,因此吸引了印度和中国的商人频繁来这里做生意,信诃补罗王国不久就变成一个繁荣的港口。可惜这里的海盗猖獗,他们常常利用周围各种大小岛屿作为天然屏障抢劫过往商船。不过信诃补罗在历任国王的统治之下,也建立起自己的国防力量。13世纪末,位于印度尼西亚爪哇岛的满者伯夷王国(爪哇语:Madjapahit;马来语:Majapahit)兵力强盛,周围小国都要向它朝贡,只有信诃补罗国王不去。满者伯夷国王便出兵攻打信诃补罗,双方相持了一天。由于信诃补罗军民坚定、团结,最终强大的满者伯夷战败退兵。

到了14世纪,此地还卷入了暹罗(今泰国)和爪哇的满者伯夷王国争夺马来半岛的斗争,因此信诃补罗王国的人民也受到战争的荼毒。到最后一位信诃补罗国王伊士广达沙的时候,首相是兰山·兰朱那·多波,由于他对国王杀害他的女儿怀恨在心,便写信给满者伯夷国王,请他出兵攻打信诃补罗。1377年,满者伯夷王国军队由海路入侵,几百只大小舰船载了20万军队来进攻信诃补罗。当他们的军队到达时,首相便偷偷打开城门,放敌人进来。结果王国百姓遭到敌人的残酷杀害,血流成河,首相一家也在混乱中被杀死。信诃补罗城被抢劫一空。伊士广达沙国王被打败后,只好带着残余士兵向马来半岛北部奔逃。满者伯夷的军队便在新加坡河口留下一块纪念碑,带着财宝返回爪哇。

满者伯夷王国位于今日印度尼西亚泗水西南部。1293年至1500年满者伯夷王国曾统治马来半岛南部部分地区、婆罗洲、苏门答腊和巴厘岛。1350年至1389年国王哈亚·乌鲁克(Hayam Wuruk)和首相加查·马达在位时,满者伯夷的势力达巅峰,领土范围远至泰国南部、菲律宾和东帝汶。德国东方学家贝特霍尔德·劳费尔认为“majapahit”来自印度尼西亚的一种果树木橘(Aegle marmelos)的名字。满者伯夷国的创立者是爪哇信诃沙里国王克塔纳伽拉(Kertanagara)的女婿克塔拉亚萨(Kertarajasa)。1290年,信诃沙里国王克塔纳伽拉将室利佛逝王国逐出爪哇。但不久克塔纳伽拉被叛军贾亚卡特望(Jayakatwang)杀害。元世祖至元二十九年(1292年),忽必烈命史弼、亦黑迷失、高兴率领1 000艘战舰,携一年军粮从福建行省泉州渡海,登陆爪哇,和克塔拉亚萨联合攻打贾亚卡特望,灭信诃沙里国。克塔拉亚萨随后倒戈,打退元军,统一爪哇。《元史》称满者伯夷为“麻偌巴歇”。明代称其为“满者伯夷”。14世纪中叶,1370年(明洪武三年),满者伯夷国王昔里八达拉遣使奉献金叶表。1381年(洪武十四年)上金叶表朝贡。14世纪末,1397年(明洪武三十年),满者伯夷海军灭室利佛逝王国。15世纪初,1404年(明永乐二年)满者伯夷国王维克拉马法哈纳(Vikramavardhana)遣使朝贡,明成祖遣使赐镀金银印。1427年(宣德二年)满者伯夷国王维克拉马法哈纳过世,其女苏希达继位。明英宗时期曾三年一贡,以后朝贡无常。1527年,满者伯夷国被东爪哇灭。

信诃补罗王国在经受满者伯夷的入侵后,从一个繁荣的港口变成一个人口不多的小渔村。国王伊士广达沙虽然从马来半岛北部回国,但不久就去世了。他的陵墓在今新加坡的福康宁山脚下。